西门勄听罢若有所思,扯了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看重他,更在意他。”
就是因为太在意了,才会这般难受。
石板叔见她脸色仍有些不好,心疼低声:“勄少,别在这里吹凉风。属下陪你回去,找一杯暖暖甜甜的奶茶喝可好?”
西门勄好奇问:“京城哪来的奶茶?”
石板叔解释:“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殿下他对你非常用心,听说你在北方边城的时候时常找奶茶喝,便特意派人去北蛮寻了一个非常擅长做奶茶的老妈子过来。那老妈子今天早上刚到,我见她穿着类似北蛮人,上前一问才知道这么一回事。”
西门勄闻言,幽幽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别喝了吧。”
语罢,她吹了一个口哨。
飞腾立刻从半山腰一跃而下,眨眼间来到她的身边。
西门勄牵着它到小溪旁,轻抚它的鬃毛。
“这几天忙坏你了,下去洗个澡,畅快喝个饱,回头给你找最好吃的马草去。”
飞腾点点头,开心扑腾进溪水里。
西门勄坐在溪边石头上,眉头微蹙神情落寂。
石板叔看着愈发心疼,忍不住哄道:“勄少,属下陪你去玩,可好?”
看来勄少是真的被殿下气着了,而且气得不轻,不然她不会这般难过。
西门勄摇头:“有些闷,不想动。”
石板叔只好坐在一旁,安静陪着她。
……
大夫给东方泽换了药,叮嘱他仍需好好休养,几天内不得下床。
东方泽却心不在焉,眼眸时不时往外张望。
早些时候已经醒了,怎么还不见她过来?
思及昨天混乱不已的场面,他禁不住暗自担心:“大夫,你去给郡主请平安脉,务必确保她无虞。”
大夫应是,退了出去。
一会儿后,侍女上来禀报:“主子,郡主用过早膳后匆匆出去了。”
东方泽眉头微挑,想起昨天她连正眼都不肯看自己的情景,暗自觉得不妙。
“来人,备车。”
“主子,大夫交待……”
“备车。”
“……是。”
西门勄仍坐在溪边发呆,飞腾悠哉甩着尾巴在一旁吃草。
石板叔听完下属的禀告,为难看了看下方的宝贝主子,干脆转身上马:“你们保护好勄少,我去去就来。”
语罢,他策马往回走——终于在官道尽头拦住东方泽的马车。
“殿下,勄少她……此时恐怕不方便见你。”
东方泽掀开车帘,剑眉微蹙:“她不想见我?”
石板叔眸光躲闪,点点头。
东方泽垂下眼眸,微微叹气:“可我想见她。”
石板叔为难低问:“殿下,勄少从没如此伤感过……你究竟是做了什么,让她如此伤心难受?”
东方泽怅然苦笑:“昨日我差点儿殒命,她多半是吓着了。另外,她应该还气我太拼命,甚至在最后一刻弃她……不想她与我同死。”
“唉……”石板叔忍不住道:“勄少刚才说,把你……看得比命还重,患得患失。她还说,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恐惧过,胆怯刻进灵魂的时候,原来是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