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泽看着她,任她打着骂着责问着,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
自母妃过世后,他便习惯了孤独,不善跟人交谈,不爱跟他人接触。
上了青云山后,老师对他悉心教导,疼爱非常,终于让他感到了一缕难得的温暖。
眼前的人,霸道蛮横闯入他的领地,睡在了他的对面,也占据了他的一片心田。
思及此,他倏地伸手,将她一把搂进怀里,密密实实抱着。
西门勄懵了,手中的动作也被迫停下。
他的心跳有些快,而她的似乎更快。一时间,船舱里只剩两人的砰砰然心跳声。
她娇羞低低笑了。
这个动作,就够了。
大哥问她说,这样的选择好不好,问她是否能确定东方泽对她的心意。
她脱口就说能。
没有真凭实据,没有任何承诺,她只凭自己的直觉。
幸好,这方面毫无经验的她赌对了!
好半晌后,他低着嗓音开口:“给你写了信,前后共七封。可惜书院人去楼空,没人能为我递信。你不留具体地址,让我寄到桐城哪家哪户?”
西门勄微窘。
当初离别太匆匆,她只来得及喊一句让他给自己写信,压根没料到后来局势动荡,她根本无法上山入学。
她摸了摸俏鼻,低问:“那你躲哪儿去了?总害我找不着!”
“这不找着了吗?”东方泽挑眉反问:“而且还是被光明正大威胁后,自己主动送上门被找着的。”
西门勄被他逗笑了,露出灿烂明亮的笑容。
他眸光如烛看着她。
知晓她生气不高兴,却不知该怎么哄她。想不到调侃一下自己效果甚好!
罢了,只要她欢喜高兴,怎么都行。
他瞥了一眼船板上的小布巾,问:“你好些了吗?哪里不舒服?”
“你来了,就好了。”西门勄笑盈盈答。
东方泽想起石板叔的那句——大夫看过后,说是郁结于心,像似相思病所致,冷硬的俊脸不自觉微微红了。
西门勄则大大方方牵着他的大手,拉着他往外方走。
“一路赶过来的吧?吃晚膳没?那边有些吃食,你先垫一垫吧。”
他捏了捏她的手,低声:“瘦了。”
相处多时,他知道这家伙的手比自己小一些。此时相牵在一起,才知道足足小了许多,而且纤瘦得很。
西门勄倒是不在乎,解释:“在水上荡来飘去好几个月了,闷瘦的。”
东方泽撩起衣摆坐下,她则坐在他身边,两人的手仍紧紧牵着。
他看着她的眼睛,问:“你究竟是何人?这是你的船和人马?”
“嗯。”西门勄点点头,笑答:“我姓‘西门’,名字没骗你,就单字一个‘勄’字。”
东方泽挑了挑眉,想着西门王府几个公子的年龄,“你是西门王府旁支子弟?”
西门勄“啊?”了一声,反问:“什么子弟?有那么难猜吗?”
回念一想,确实也不怎么容易。女子的闺名是不能随意外传的,尤其是在父王和母后刻意掩藏下,那就更难了。
她嘻嘻笑了,提醒:“那个传说跟你订婚十几年的西门郡主,乃鄙人也!”
东方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