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沉的西门勄一惯都是雷打不动醒不来,继续呼呼大睡。
东方泽起身,一手撩起衣摆,擦拭双脚,套上长靴。
随后顺着水池边缘绕过去,来到西门勄的身旁,踢了踢她的肩膀。
西门勄咕哝一声,翻了个身,又睡沉了。
东方泽没再理她,转身走出去。
他拿起书,继续
也不知怎么的,有些看不下去,耳旁都是某人均匀轻缓的呼吸声。
半晌后,他蹙眉将书扔下,认命般起身,转身进了耳房,将木地板上的西门勄抱起来。
他没抱过任何人,也从没跟人如此亲近过,心中微微有些异样。
似乎没什么重量,这家伙高高瘦瘦,身上没几斤肉。
西门勄迷糊中感觉身下的木板似乎暖了许多,不自觉侧身,往暖融融的热源靠去。
东方泽脚步一顿,只觉得依偎贴上来的身躯柔软馨香,心口不自觉……停拍了一刹那。
他顿时微窘,也不知道心中为何骤然有一种别样的窘迫和尴尬,胡乱将西门勄丢回她的床,扯过被子砸上去,然后脚步匆匆回了自己的书桌。
他坐下,拿回书本继续看着。
不料,刚才那一刹那的感觉萦绕心头,总有一种异样的陌生怪异感充斥着五官,让他禁不住微微皱眉。
外头响起打更声。
他发现半天也看不进书,干脆将书本收回,弹灭屋里的几根蜡烛,随后脱去外衣上床睡下。
耳朵塞了棉花,四周安静得很。
他闭上眼睛,刚才那种异样的感觉更甚了。
东方泽蹙眉,被子往下扯了扯,将萦绕心口那股乱七八糟的莫名感觉散去,直到午夜时分才总算迷糊睡去。
而对面窗下的某人,则睡得昏天暗地,压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几天,仍是枯燥重复的学习。
早晨,西门勄打着哈欠,懒洋洋挪步进小书斋。
“老师,师兄,早上好呀!”
秋院长慈祥微笑。
东方泽头也不抬,继续作画。
秋院长轻抚白须,温声:“今日我们要讲一讲南疆部落以及我朝未来可行的招抚政策。你们两人都曾去过南疆,应该对其地理面貌和风俗有些了解。不知可曾见过南疆几个大部落的首领?”
西门勄嘻嘻笑了,答:“见过两个,一个是最大的山岭部落首领——伊松男;另一个是白水部落的首领石靳。几个部落各自占地盘山头生活,经常打打闹闹,只有两个部落感情和睦,历来都有商品交换和通婚。”
“嗯。”秋院长满意点头,问:“你对山岭部落的伊松男有何印象?”
西门勄摇头如拨浪鼓:“典型的山岭部落男人,耿直得近乎刻板,想法观念都非常顽固。”
“如年轻时一般。”秋院长微笑解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一惯如此。子润,你来说说我朝跟南疆这些年的关系吧。”
不料,他却没开口。
东方泽手中的笔停顿,也不知怎么了,慌张扭头看向窗外,似乎听到了或感应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西门勄和秋院长互视一眼,暗自觉得奇怪。
“师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