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冥媚刚刚就留意到这女子的体形比一般的女孩要丰腴一些,现如今,这么一看,的确发现这女子的腰肢要茁壮不少,现在,听这女子的意思是,她已经有孕在身了。
“那个禽兽他,他……了你?”冥媚攥着拳头,面容阴鸷,狠戾的眉宇微微跳动,狰狞的表情好像一只猛虎似的。
她大概能想到现在的冥媚是什么神色了,毕竟同样都是女子,这惨痛的遭遇要还不能激起来一个人的同情心,那么,她简直没有武器了。
在他们两人之间游离,撒谎是很有必要的,浅桑从来都觉得,自己毁容失明以后,是噩梦,但现在,却发现,缺陷在某个时间点,某一个机遇里,居然也是好的。
“嗯。”她脸上哀伤的神色历历在目,旁观者无不为之动容。
“这个衣冠禽兽。”虽然二人都未尝见到这个故事里的主人翁,不过二人此刻都恨极了,这个该死的家伙,她仅仅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罢了,他那样对待她,简直让人心如刀绞。
“已经过去了,现如今我放下了,两位这是要去哪里呢?要承蒙错爱,果真能和两位离开这地狱,我哪里有不开心的呢?”浅桑急匆匆的解释。“不要看我眼睛失明了,但我能做的事情多了,带走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其实,与其给温子玉和施申书添乱,不如离开这里,去给敌人们添堵。
离开这里,不是因为温子玉和施申书对自己不够好,而完全是因为,他们对自己的好,让自己无所适从,甚至于受之有愧,遇到冥媚和白泽,或许,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安排。
白泽一笑,道:“我带走你,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不过看到你楚楚可怜罢了。”
“我带走你,倒是想要教授你点儿防身术,其实,话说回来——”冥媚好为人师,“真正能靠得住的还是自己,一个姑娘家家的,学会点儿本领是最好的,你可愿意?”
“这……”浅桑为难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这个……”
“不妨事,早晚孩子会出生的,等到孩子落地以后,你就不要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了。”冥媚给浅桑加油打气。
“好,我听你们的安排。”浅桑喜滋滋的点头,两人看到这里,更不疑有他,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对于浅桑,他们有了安排,两人首先带着浅桑到帝京去了,最近几天,冥媚在帝京也是游荡了许久,外面的世界,是烟火人间,和帝京里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
人们生活在紫华城,好像进入了一个金碧辉煌的笼子,人自然而然成了金丝雀,但在外面呢,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清芬的,见到的每个人,面上挂着的笑容都是知足常乐的。
坊间,没有那么多的笑里藏刀与口蜜腹剑,那种勾心斗角自相鱼肉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发生在紫华城里,人们之间的关系是假的,但在这里呢,人们之间的关系是淳朴的,纯洁的。
她已经感受了很多,白泽看到她那入迷的眼睛,一笑,当着浅桑的面抱住了她的腰肢,将下颌轻轻的落在她的肩膀上,在她那温润如玉的肩膀上轻轻摩挲,她失神的回眸,两双惊心动魄的眼睛触碰在了一起。
视线莫名擦出一片电光石火的光芒,她笑了,荡漾在唇边的是暖春一般的弧度,他也笑了,尽管,知道她是个最不习惯于和人亲昵的对象,但毕竟,还是感动了她,她是真心实意的爱上了自己。
现在,他们是真正形影不离。
两个失去了记忆的人,在一起相依为命,但愿他们一辈子都不要想起来之前的种种。
冥媚以前的看法里,好的爱情是肝肠寸断的,现在才明白,原来细水长流的爱情,也是爱情之一,并且是唯一。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改变了冥媚的观念与看法,她想,真正完满的情感,是相互鼓励并且两人都舒舒服服的。
“出神呢?知道你毕竟恋恋不舍,这里好歹是你长大的地方,但我向你保证,我们白慎国也不错。”他说,笑嘻嘻的模样。
“白慎国,人人都穿着白色,是不是银装素裹的模样,我有点怕。”她脑补了一下即将面对的一幕,那场景的确让人不寒而栗。
“莫要胡思乱想,焉能吓到你呢?好了,开心起来。”他轻抚她垂落在眼睛前的黑色发丝。
“现在,我们回去,你看如何呢?”现在,她是他的世界,是她的中心,所以,有什么问题,都想要与之商量一二,她看向他,立即一笑,点点头。
“车把式,折返了。”他清朗的声音,好像春雨一般,飘散了出去。
车把式闻言,点点头,吁的一声,拨转马头,马车朝着反方向风驰电掣去了,这马车里没有什么欢声笑语,浅桑闭目养神,其实心里在不停的盘算,究竟已经走了多久,究竟还需要走多久。
究竟事情是如何发展的,究竟将面对的是什么,究竟到帝京,会不会让人识破呢?现在,她只能以退为进,离开这里,去另外一个陌生的国度。
她需要的是重新开始,她明白。
一个时辰可能还不到,马车减缓了速度,根据目前的速度去判断,一定是快要到帝京了,帝京遥遥相望。两人都感觉疲倦了,疲倦好像潮汐一样,从脚到头一点一点的吞并了他,一点一点的覆盖了他。
“到了。”他说,提醒面前的女子。
“嗯。”冥媚睁开眼睛,梦境还意犹未尽呢,这样快就回来了,被马车一路颠簸的昏昏沉沉的,她轻轻摁压一下太阳穴,找回自己的元神。
冥锦打了一下呵欠,眼睛看向对面的男子,男子却莞尔。
“看什么?”
“看君。”冥锦笑,手圈住了他的脖颈子,好整以暇的盯着白泽看,白泽太喜欢这一份亲密了,淡淡的笑,荡漾在唇畔的是亲密的弧度。
“君有何看?”白泽意味深长。
“君……眉眼都可看,好像一幅画。”她说,白泽笑嘻嘻的伸出来食指,在她的鼻尖轻轻点一点。“那就好,你也很好看。”两人这是打情骂俏吗?原来,冷面杀手冥媚也有柔情似水的一刻?
还是,他这一朵恶之花,只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绽放呢?浅桑听的云里雾里,不免疑惑,马车慢吞吞的停下来了,浅桑知道,到帝京的这一段距离,文武百官都要下马下车的。
哪里有什么人敢到帝京去,还耀武扬威呢?即使白泽是使者,是来自于异国他乡的一个掌门人,又能怎么样呢?天假是赫赫扬扬的,冥媚揉一揉僵硬麻木的腿,纵身一跃已经越过了上马石。
她就是这样,向来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下去以后,跺跺脚,笑眯眯的看着白泽。
白泽向来彬彬有礼,一脚落在上马石上,这才下地。下地以后,并不愿意离开,而是咳嗽一声,似乎是有礼貌的提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