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皇帝又召集三人智囊团在御书房商议。
淳于钜一脸愁容:“刚刚接到奏报,湘王**而死。”
其身边的太监接过淳于钜手中的奏折,走过去递给齐邦国等人。
奏报里面的内容还要更加惊悚些。湘王是因为“私印宝钞”的罪行而被告发的,其实那个时代的钞票本来就没有什么计划可言,乱印最多的就是皇帝本人,根本不可能按着现代的“破坏金融罪“来论处,再说,湘王身为一国之王,在自己的封地上印点钞票,违规取利也不算什么大事。说来说去,这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是实实在在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是,这一回湘王却不肯像其他藩王那般老老实实地束手就擒,他很有骨气地说:“‘刑不上大夫’,本王听说即便是获罪的大臣,为了不愿受辱都会自杀身亡以保气节。本王身为高皇帝的儿子,怎么能够为了求一条活路而被狱吏侮辱!”于是,湘王没有开城门迎接使臣,而是把王妃和几个孩子都召集起来,紧闭宫门,一家人**而死,酿成了大晋朝建立以来的宗室史上的最大惨剧。
齐邦国看了便跟犯了牙疼似地,口中“咝”了一声,黄子蛟也是额头汗如雨下,这事情搞得,影响太坏了!
淳于钜烦躁地说:“这消息一传出去,一准儿是举国哗然,朕难免要落下一个刻薄寡恩,迫害皇叔的名声!”
黄子蛟急忙上前几步,跪下说:“可是,皇上,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法停手了呀……””咳咳咳……”林默剧烈地咳嗽起来。
淳于钜的目光转向林默,问:“林爱卿有话说?”
“咳咳咳……没…没有…咳咳咳……”林默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苍白得跟鬼一般,偏偏嘴唇嫣红,看着触目惊心的。
淳于钜很宽容地说:“林爱卿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林默连忙跪下谢恩,起身的时候还在咳嗽,他便忙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方帕子捂住嘴,又跪了下去,请求皇帝原谅他身体不适以致御前失仪。
淳于钜不耐烦地挥挥手,说:“这几天你就别来了,等咳嗽好了再来。”
林默谢恩退下的时候齐邦国和黄子蛟都睁大眼睛看着他用帕子捂着嘴巴,浑身颤抖着,拼命止住喉咙里的咳嗽以避免继续在御前失仪。其中,眼尖的齐邦国清清楚楚地看见他捂着嘴的帕子里有一抹鲜红。
林默一走,齐邦国便急忙说:“皇上,林大人刚才咳得那阵仗,止都止不住,微臣觉得倒像是得了什么不太好的疫症”
淳于钜想了想,说:“他前两天倒是给朕上折子告病,说是想要回乡调养。朕不许,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岂能因为一点小病就不思报效朝廷?”
齐邦国说:“恐怕他不是小病啊,我刚才清清楚楚地看见他捂着嘴的帕子里有血迹,这是咯血的症状啊,倒像是痨病。那个病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不至于死吧,患上了也就等于是废人了,一辈子都是咳咳咳的。”
说老实话,齐邦国不喜欢林默,本来还不怎么觉得,现在林默老是帮着黄子蛟挤兑着他,现在有了这个好机会,怎么叫他不牢牢地抓住,将林默打发回老家去?
淳于钜虽然觉得有些惋惜,不过被齐邦国说的“痨病”两个字吓住了,便说:“那就叫他在家里调养一段时日,以后换个人上来,他就留在官署里当差算了。”淳于钜想的是林默是难得的人才啊,不用可惜了,这病是挺吓人的,不过不叫他面圣不就得了,留他在下面的官署里继续为国尽力,也不能传染到朕的身上来。
黄子蛟正觉得林默这段时间都帮着自己反对齐邦国,颇舍不得他走,忙说:“皇上,请容臣说一句。偶尔有个伤风感冒咳嗽什么的时疾是很正常的,齐大人刚才的话可是危言耸听了。现在我们几个人呢正是齐心协力之时,另外弄个人来,当然也能一起给皇上出谋划策,总不如林大人……”
齐邦国厉声打断了黄子蛟的话,说:“痨病是要过人的,你自己身子强健,倒是不怕,却来阻扰着不许林默辞官归养。千金之子,还坐不垂堂呢,自是要远离那些可能造成的危害。圣上乃是九五之尊,万一被林默过了病气,现在又正值撤藩的关键时刻,你只念着一点子同僚之谊,却要置社稷于何地?”
黄子蛟被他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也不敢硬顶,讪笑着说:“不至于吧?一个咳嗽,看你小题大做得……”
齐邦国强硬地说:“林默确实才华过人,可是,咱们大晋朝人才济济,也不缺他一个。依微臣之见,皇上不如就准了他的辞官的折子吧。就算是让他去官署,那里多是四五十岁的人,读书人体质都差,要是万一疫病扩散开来,后果也是很严重的。要不,等林默归乡调养几年,彻底好了,要是那时候皇上还觉得他可用,再起复召了他来便是。”
淳于钜颔首道:“准了。”
————————————临别夜————————
深蓝的苍穹上,月光皎洁,星光璀璨,沿着水面漂来桂花的香气。
林默便在水榭的窗边,貌似闲适地坐着,唯有眉间的一缕清愁暴露了他的心境。
对面一侧的灯下,淳于钊正在挥墨作画。在他不住地挥动着的墨笔下,渐渐地有人物浮于纸上,身后则是浩瀚烟波,越发显得那画上之人飘飘欲举,秀丽不似人间人物。
收笔的最后一划,落在了画上人物欲语还休的嘴上。
“完了?”林默轻轻地问,见淳于钊“嗯”了一声,便起身走了过来,与他一起欣赏。
墨迹刚刚干透的画卷上的“林默”在笑,笑得眉眼弯弯,神韵天成,不同于真人的淡淡清愁。
林默心下微苦。
淳于钊将画卷卷起来,收好,然后,揽过林默的腰,抵着他的额头,说:“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以后的日子,都想看到你笑口常开。”
他的声音很低沉,在静默的夜晚听起来分外格外惑人。
林默抬起头,眼中虽然有泪光闪烁,唇角却牵出了一个笑容,正和画上的一样。
淳于钊捉住林默的下巴,嘴唇叠上去,封住了他的口。
林默仰起头,揽住淳于钊的颈脖,方便他的舌头探入自己的口中。
淳于钊肆意在林默的口中穿梭舔舐纠缠,浓情蜜意的亲吻从嘴蔓延到林默白皙修长的颈脖,吸啜着一路往下,在他光洁如玉般的胸膛上旖旎出一片淡红的痕迹,最终停留在一点嫣红的凸起上,用舌尖和牙齿或轻或重的咬啮。
林默的胸口急剧地起伏着,终于在淳于钊的牙齿稍稍用力的噬咬中“嗯”地一声发出了甜腻的鼻音。
淳于钊忍不住了,拦腰抱起他来,大步走到榻边。高大的身子倾下来,就压了上去。
炽烈的吻,雨点般落在林默的面上、唇上,身上,淳于钊的大手同时在林默的身上游走着,拨弄着,撩起星星点点的火苗,叫林默的眼神渐渐地涣散开来,唇角不住地溢出“唔……嗯……”的娇吟,一副溃不成军的慵懒模样,叫淳于钊看得眼神越发暗沉了下去,喉间滚动了两下,低低地喊出一声性感的哑声来,“心肝儿。”
一声“心肝儿”中包含了多少的珍视和怜爱,淳于钊的眼睛半眯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的心肝儿,铺陈了一榻的墨色青丝,精致曼妙如山水画一般的眉眼,和,那眉眼上因为绽放的情|欲而氤氲出来的胭脂般懒懒的情潮。
美到人心尖都打颤。
心动到呼吸都屏住。
汹涌而来的滚滚情潮席卷了淳于钊的全身。
淳于钊俯下头,大力地噙住他柔软的双唇,辗转着,厮磨着,啃咬着。
甩开累赘的衣物,袒露出最真的彼此,然后双手钳住他,紧紧地搂住,抱住,箍紧在自己的身上。
那么紧,似乎要彼此融化到对方的骨血中去。
那么紧,身体贴得严丝合缝,两颗年轻而火热的心脏就毫无阻隔地贴在一起,“砰砰砰”地跃动着,共鸣着。
淳于钊哑声唤着他:“睿儿,心肝儿,我爱你……”
林默被他的亲吻挑逗乃至紧紧的搂抱弄得神智都几乎涣散了,只是鹦鹉学舌般地说:“我爱你……”
淳于钊手下捏揉把玩着林默年轻的欲|望,同时贴在他的耳边,口中的热气扑入他的耳朵眼里,叫他不住地偏着头想躲开,“乖,叫我一声夫君……”
林默压抑着喘息,扭拧着身子,完美的侧脸和下颚的曲线在皎洁的月光下勾出诱惑的弧度。
淳于钊口中厮磨着那胸前的一点殷红挺立的嫣红,声音越发暗哑了下去,“心肝儿,快叫啊……”
林默猛地晃了晃汗湿的脑袋。
下一刻,淳于钊热情的舌尖滑了下去,最后停留在俏挺的柱体上,在那软滑的顶端上舔舐着,轻咬着,就像是被热水淋过的蚯蚓在那上面颤抖着爬过,一片湿热蔓延开来,叫林默忍不住身体一会儿展开一会儿卷起,呼吸都乱了。
还有他火热的手掌整个儿包住柱体的下部,热切地揉搓着,搔带起一片止不住的颤栗,颤颤地直通到心里。
林默呜地从喉咙里迸出一声:“夫君……”
淳于钊等到了想要的回答,只觉得心花都开了一般,不自禁地扬起唇角,同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径将林默送往高|潮,随后抓紧他出了一层薄汗的腰,一插到底。
他迫不及待地想和自己的心肝儿融为一体。
林默呜咽着不住地发出呻|吟惊喘,内部被那火热的硬物一下子充满,伴着他时快时慢的抽|动,有些疼,有些涨,更多的却是无怨无悔的淋漓快意,甚至主动迎上去,让他可以进得更深。
淳于钊俯视着身下的人,满面红晕,香汗淋漓,半睁的星眸中一片波光迷离,舒展开甜美的身体,由着自己予取予夺!
淳于钊不由得胸口炙热如火,呼吸都仿佛带着无法湮灭的高温,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一般,满心满胸里回荡着一句话:我的心肝儿!
怎么叫我不稀罕,不捧在心尖尖上疼着呢?
色气弥漫,色|欲淋漓。
淳于钊忠于自己心底泛滥的欲|望,开始狂野的抽|插。
每次后退,紧跟着的都是狂野的再次顶|入。
反反复复撞|进爱人的身体的最深处。
狭窄的密|道被膨胀的欲|望撑至极致。
快|感如鞭子一般,一股又一股地从脊椎窜上来,酥|麻的感觉传至全身的每一处角落,每一条神经。
淳于钊大力地动作着,热热的汗水顺着他的额头,肌理滚落下来,滴到林默的身上。
热热的汗液滴在被顶得呜咽不已的林默的身上,烫得他浑身一阵阵地发紧,紧紧贴合的地方也随之颤栗不已,收缩着,紧咬着,激得淳于钊都连连发出粗重的喘息声:“别吸啊,你这要命的小东西!”
随即,淳于钊被猛烈袭来的高|潮裹挟着,积聚已久的热流翻江倒海一般地喷射出来,射在爱人身体的最深处,那滚滚热流烫得林默颤栗了好久好久,眼中涌上一片热潮。
于是,高歌暂停,浅海休息。
被清理干净后抱回床上,林默和淳于钊并排躺在床上,回味着刚才的激情的余韵,身体软得跟化一滩水一般,脚趾都懒得动弹一下。
林默忽然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淳于钊侧过身,将林默抱在怀里,温柔地婆娑着林默的脸颊,说:“你说。”
林默咬着唇,终于问出了口:“你以前说过,要助你父王达成心愿,然后,我们就去异域他国,远走高飞。你还说,你已经有办法了?”
淳于钊吻了吻林默的脸,说:“好吧,你一定想要知道,我就告诉你。我命人研制了一种假死药,等我父王胜局已定,即将成就大事前的某次战役中,我事前服下这药物,假装中矢身亡,因为还在战时,父王纵然悲痛,也只能就地掩埋,到时候张爽等人会救我出去,然后咱们几个人远走异国。等我父王事后想起我来,再要将我厚葬的时候,棺木中的人早就是替换好的一具白骨,也就蒙混过去了。”
假死药?怎么听起来这么像朱丽叶与罗密欧的悲情故事?林默虽然感念淳于钊的深情,不过心里十分忐忑,当即在心里默默决定:等缙王那边举起反旗,自己就一定要回到淳于钊的身边。这个计策听着好,实施起来不知道有多凶险,万一出了差错可怎么办?不亲眼看着,这一颗荡荡悠悠的心怎么放得下来?
淳于钊见林默半天不说话,便握住他的手,问:“你在想什么?”
林默不想加重他的心理负担,唇角牵出一点笑意,说:“我在想,我们逃出去了之后做些什么呢?”
淳于钊“呵”地一声笑,慢悠悠地说:“那还不简单?你织布来我耕田。”
天仙配?你不要胡说好不好?林默“噗哧”一声笑,戳了戳淳于钊赤|裸着的结实胸口,曼妙的眼波流转,说:“世子阁下还会耕田呢?别逗乐了。”
淳于钊拖长了声音,说:“怎么不会?我不是天天都在你这块田地上流汗耕作吗?”
说着,淳于钊便是一个大力的翻身,复又将林默压在身下,止住他挣扎着的手脚,唇角勾起,带着三分邪气地说:“好的农夫不能叫田地抛荒,来吧,今天让我一次耕个够。”
夜很长,情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