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是徐z以前研究的东西?”秦晓琪忍不住问,“你看这个做什么,有什么困惑直接问徐z不行?”
“问他干嘛。”秦止顺手把网页给关了,“就随便看看,您别去找他瞎了解。”
秦晓琪当他是对徐家还有怨气,幽幽叹了口气:“秦止,当年我和你爸离婚的事只是我们几个人之间的感情问题,和你和徐z徐盈都没关系,你别因此怪到徐z身上。再怎么说,你们到底还是兄弟。”
“他真的是徐泾升的儿子?”秦止冷不丁反问。
秦晓琪一时被问住,这个问题她也答不上来,当年她和徐泾升离婚性格合不来是一个,徐泾升和何兰勾搭上了也是另一个原因,何兰口口声声说徐z是徐泾升的儿子,这么多年来徐泾升也是把徐z当亲儿子养,到底是不是她一个外人确实不知情,如今听秦止的意思,似乎也是另有隐情的样子。
秦止并不想多谈这个问题:“老头子身体不好,脑子没病糊涂,两个都是儿子,一个晾了二十多年不闻不问,一个二十多年来捧在手心里疼,到头来却把偌大一个公司交给不闻不问的儿子,您真当他心里没计较?”
秦晓琪不太听得明白。
秦止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秦晓琪和徐泾升之间除了他这个儿子,二十多年来已经没什么牵系,如今也早已各有家庭,确实不需要再对彼此的事了解太深。
他关了电脑,将散落一桌的照片收好,叮嘱了句“好好休息”就先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上班时秦止和宁轻又在电梯上遇上了。
宁轻发现她和秦止似乎特别有默契,无论是上班还是下班都喜欢踩着点来,因此几乎每次都能在电梯遇上。
因为昨晚的事,宁轻乍看到秦止时还是有些不自在,勉强扯着笑打了声招呼,秦止也只是淡淡颔首,似乎昨晚的暧昧并不存在。
中午吃饭时徐z过来陪她一起吃饭,两人在公司附近餐馆吃饭,很凑巧遇到了独自用餐的秦止。
他们比秦止先到,坐在靠窗的位置,刚点完餐时秦止刚好进来,远远看到了他们,也就过来打了声招呼。
徐z也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并客套了句:“一个人吗?要不坐下来一起吃吧。”
秦止也就很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三人关系看着虽亲,但其实都不算熟,秦止一坐下来气氛多少有些微妙起来。
秦止似乎没察觉到,拿过菜单多点了两个菜,点完合上了菜单,侧头往两人看了眼:“婚期定下来了吗?什么时候?”
“就这一两个月吧。爸妈那边让人把生辰八字合一下,顺便挑个吉日。”徐z笑着答道。
秦止点点头:“婚后有什么打算?是以后都留在国内了还是回美国继续做研究?”
徐z笑:“这个还是看宁轻的意思。”
偏头看向宁轻。
宁轻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个以后再说吧。”宁轻淡应,端起茶壶,给三人添茶。
秦止盯着她倒茶的动作,有些沉默。
宁轻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不自觉看向他:“怎么了吗?”
***补齐
秦止摇头:“没什么。”
徐z端过了宁轻手中的茶壶:“我来。”
给每人各倒了一杯茶,将话题转到了别处去。
秦止和徐z虽名义上算是兄弟,但平时没什么接触,也都是明白人,没有因为上一辈的恩怨相互憎怨,因此交情也是很淡,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闲聊着,聊的也是一些男人的话题,宁轻插不上话,也就安静听着,看服务员端了菜上来,站起身帮忙端过菜。大概因为起身太急,宁轻身子趔趄了下。
徐z和秦止几乎同时伸出了手,只是秦止的手伸到了一半就停了下来,沉默地看着徐z扶住了宁轻。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晕起来了?”徐z担心问道,压着她的肩强行将她压坐了下来。
宁轻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事,就是最近没怎么休息得好,刚才又起身太急,眼前黑了一下而已。”
“还是休息不好?”徐z皱眉,看向她,“是不是又没按时吃药了?”
秦止眉心拧了下,看向两人:“怎么了?生病了吗?”
“没什么,宁轻就是睡眠质量不太好,给她开了些安神的药调理,总是身体好了些就胡来。”徐z说起这事时还有些嗔怪。
宁轻被他说得有些窘。
“我真的没事了,只是最近工作比较忙睡眠时间有点不够而已。”
宁轻本是要为自己不按时吃药开脱,这话听在徐z耳中就有些心疼了,下意识看向秦止。
“有些不是太重要的工作交给助理就行,没必要任何事都亲力亲为。”秦止淡道,“你的工作回头我另外重新安排下。”
相当于给她开了特权。
宁轻没想着随便找的借口是这么个结果,正要开口解释,秦止看了她一眼:“身体不好就先好好养病。”
这事就暂时这么定了下来,下午还重新分配了她一些工作。
宁轻有些过意不去,下班在电梯遇到秦止时忍不住向他解释,说自己只是担心徐z担心才胡扯的。
秦止没听她细说,淡声打断了她:“你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你身上似乎总有股药味。”
宁轻下意识抬手闻了下,从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药味。
“我只是吃一些安神的药而已,量也不多,秦董确定没闻错?”
秦止收回视线:“大概吧。”
没再多说,出了电梯便已分道扬镳。
朵朵已经放学,看秦止回来时就忍不住往他身后看一眼,想看看宁轻有没有跟着秦止一块回来。
她没看到人,撅着屁股把脸埋在沙发上,闷闷地问:“爸爸,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请阿姨来我家包饺子?”
秦止在沙发上坐下,拎着她翻了个身。
“你可以去阿姨家包饺子。”
朵朵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真的?”
“阿姨同意的话。”
朵朵马上拿过秦止手机给宁轻打电话,问她能不能去她家里玩。
朵朵问得突然,宁轻一时间有些愣,她和父母一起住,当年是黎茉勤和宁文胜遗弃了朵朵,宁轻潜意识不太想让他们打扰到朵朵的生活,也就不想让他们有接触的机会。
“下次阿姨再去你家里一起包饺子好不好?”
朵朵嘴角垮了下来:“可是我想去阿姨家里玩一下。”
宁轻想了一下,记起周六堂哥儿子满月,父母要回老家喝满月酒,当天赶不回来,也就征询朵朵意见:“那周六再过来好不好?”
朵朵求之不得。
周六秦止送朵朵过去的,宁峻和徐盈凑巧回来,看到秦止时神色都有些微妙。
徐盈是觉得不自在,宁峻则是黑着脸,因为当年宁轻的事,宁家除了宁轻没人对秦止有好脸色。
宁峻直接将秦止拦在了门外:“你来做什么?”
“我们来找阿姨玩。”朵朵抢先开口。
宁峻原是没留意到朵朵的,她出声他才注意到了秦止牵着的小丫头,此刻正仰着脸看他,那张和宁沁近乎一模一样的脸蛋让他呼吸倏地一窒,握着门把的手不自觉松了下来,吐出一个“她……”后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是宁沁的女儿。”秦止嗓音很淡,像在解释,又像在强调。
徐盈早知道朵朵是秦止和宁沁女儿的事,她对秦止这个大哥还是存着一份敬意,和秦止也没什么过节,不会像宁峻一样无礼地将人挡在门外,手拉着宁峻推开,笑着将两人让进屋来。
秦止也没客气,牵着朵朵就进去了。
这还是秦止第一次来宁家这套公寓,朵朵也是,一进来就睁着灿亮的眸子打量着屋子,打量完时看到宁轻正端了水果出来,就赞道:“阿姨,你家好漂亮。”
宁轻忍不住一笑,端着水果盘走了过来,叉了块苹果给她。
朵朵一边嚼着苹果一边问:“阿姨,你的房间是哪个啊,我可以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宁轻向来对朵朵的要求没有抵抗力,更何况只是带她去看她的房间。
朵朵一看宁轻答应了眉眼笑得都弯了起来,也顾不得秦止了,撒开了秦止的手就过去牵宁轻的手。
宁轻抱着朵朵回她的房间,小丫头第一次见宁轻的房间,很新奇,垫着脚尖这里看看那里望望,一边看一边赞:“阿姨房间好漂亮,我也喜欢粉红色的枕头,还有被套,还有哆啦a梦的小棉拖……”
一边说还一边四处转悠,溜达着就溜到了化妆镜前,眼角余光瞥见了桌上的药盒,小嘴就好奇地撅了起来:“这是药吗?阿姨,你生病了?”
人就垫着脚尖靠了过去,伸长了手要拿,一边拿一边碎碎念:“我看看是什么药。”
宁轻失笑:“你看得懂吗?”
“我会认很多字了。”朵朵反驳,吃力地垫着脚尖取药,她个头小手也短,桌子高,垫着脚尖指尖勉强够到药盒边缘,宁轻还没来得及过来帮她取下来,她脚尖一个打滑,“呀”的一声,一不小心就打翻了药盒,药瓶滚落在地,玻璃包装应声碎裂,药片从药瓶里四处蹦q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