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再次确证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男人是一个疯子。
即使只是看着监控屏也能感受到画面中传来的负面情绪,威斯克放下了手里的研究员笔记,回到屏幕前开始观察那些被他释放出来的怪物们的“表现”。除此之外,我还注意到了威斯克口中吐露出的另一个词汇:暴君。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含义,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他用这个词来命名了某种怪物,而那东西的危险性超过了普通的丧尸,威斯克想要利用查德曼先生获取“暴君”的数据。
虽然我很清楚查德曼先生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此时竟不禁对他产生了些许同情,并在心里期望他能够活下来,尽管这看起来希望渺茫。
那几只变异了的丧尸犬狂吠着朝宽檐帽的男人扑了过去,我顿时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满脑中都是查德曼先生被那些饥饿的怪物们撕成了碎片、肠子流满一地的画面,威斯克在打开笼子的时候把研究室后面的自动门也一起关上了,查德曼先生能够成功从这里逃走的机会很小。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查德曼的身手远比我想象中敏捷不少,他的射击速度非常快,并且绝不是找不到目标的胡乱射击――他几乎没有浪费一发子弹,每一枪都精确地打碎了变异的生化犬的脑干。
“干的漂亮。”威斯克面无表情地发出了一声赞许,我皱眉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发问:“‘暴君’是什么?我想应该并不是这些变异的狗。”
“当然不是,实验室里存在的可不仅仅只是这些小动物们。”威斯克答道:“它将会是病毒最优秀的变异体,当然目前,我们依然对它的具体数据一无所知。”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眯起眼睛打量着他问道。
这种说话方式可不像单纯只是普通肌肉发达的特种兵,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地道的研究员。
“……”
威斯克没有回答我,他很快就会监控屏幕上的画面失去了兴趣,他似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干脆地推开房门走出了房间。
这次他没有命令我跟上他,我想可能是我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的关系,他已经找到了查德曼的位置,并有自信可以自己解决对方。
我一个人被留在了监控室里,但这对我来说并不一定是件好事情,虽然我可以趁现在一个人逃出研究所,运气好的话可以像过来的时候一样成功避过那些丧尸,但强烈的好奇心却使我无法将视线从监控屏幕的画面上移开,作为一个研究生我无法忍受自己不去查明仿佛已经近在咫尺的真相,哪怕那会让我丢掉自己的性命。
如果我的预感是是正确的话……似乎城市在一夜之间变得像个地狱一样并不只是个意外,就像是早有了预谋――有人把整个米兰变成了一个实验场。
我必须继续观察。
威斯克离开以后我迅速回到门口锁上了门,并把消防用斧放在脚边上,继续监视着屏幕上的画面。
从另一小格的屏幕上看到威斯克走向了原先打不开的冷冻室的方向,很显然他找到了密码,这次他成功进入了冷冻室,开始在里面搜寻着什么。
反正绝对不会是美宝滋冰激凌,我想。
我看了一眼他丢下的研究员手帐,弯腰捡起随便翻了一翻,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大量的研究日志,但现在我并没有时间仔细查看里面的内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把手帐收进了自己的衣袋里,继续把注意力移向正同丧尸犬搏斗着的查德曼先生身上。噢,现在他已经干掉了所有的小狗了,幸运的是他看起来并没有受伤,不然他也只能变成那些浑身发臭的家伙们中的一员。
我想显然就算他是个技术优秀的杀手也从未面对过这种情况,他的肩膀起伏很大,似乎正在喘着气。即使研究室里的怪物们已经一匹不剩了,但查德曼先生还是无法离开这里,房间的通路已经被切断,他被锁死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
我当然记得威斯克是如何操作这些升降门的,但比起现在开门放他出来,我对查德曼先生的个人应变力更产生了兴趣。假设我不存在于这里没有人能给他提供帮助,那么他会如何逃出这间密室?我想他一定可以自己做到。
在观察查德曼先生的同时我发现威斯克已经从冷藏室里出来了,他带出了一个还散发着白色寒气的皮箱,我敢用自己的脑袋来打赌里面一定是病毒或者疫苗之类的东西,他的目的必定只有这个!
威斯克拿到箱子后折了回来,我以为他会回到监控室,但他却往楼层的另一个方向走去,这时查德曼先生突然往天花板上的通风口开了两枪,他爬上桌子取下了天花板上的一块瓷砖,敏捷地翻身一跳爬了进去。
继续盯着监控画面中威斯克的行动路线,他走了一段路后进入了屏幕上右下角c区的监控范围,因为摄像头等画面效果并不令人感到满意,我只能模糊地看到被监控区域的大致状况,这里丧尸数量并不多,威斯克毫无顾忌地直接开枪干掉了它们。
他还打算干什么?
我满腹疑问,他似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还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打算做什么?
似乎之前从他的话中唯一还没有派上用处的情报就是“暴君”,等等,难道说……
我可能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虽然作为一个科学工作人员我不应该相信“第六感”这种说法,但是我的直觉却告诉自己最好趁现在头也不回直接逃出这家研究所,不然我可能永远也没有机会离开这里。
但是我想这一切恐怕值得自己这么做,我必须用自己的眼睛来确证……所有一切的真相。
这时我注意到最右下屏幕里有些新的动静,那个监控应对的房间同样也是一个实验室,只不过里面只有一个装满了绿色液体的培养罐,连着无数粗细不一的电线与大型计算机,似乎还在运作。罐子里隐隐有个巨大的人形物体,但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活性。
这个房间似乎正是威斯克前往的方向,我看到地板上被铁栅栏锁起来的通风口突然松动了两下,然后一个戴着宽檐帽的男人从里面爬了出来。
是查德曼先生!
我有些意外,那两个实验室之间居然是互相连同的?
查德曼先生从通风口爬了出来,他看起来稍显得有些狼狈,也许是通道过于狭窄的关系,他身上的西服已经没有原先那么整洁了,但他至少运气还不错,没有在里面遇到变异生物们的袭击。
爬出通风口后他立刻戒备地拔出枪环视了一圈四周,他的注意力果然被那绿色的罐子吸引了过去,一边整理着西装一边走到罐子跟前,饶有兴趣地托着下巴观察起了里面的东西,然而没几秒他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警惕地往正面地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迅速将身体贴到门后的墙边,握枪将子弹上膛。
很快威斯克就要进来了。
查德曼是个技术精湛的杀手,这点毋庸置疑。
不过我想他可能占不到多少的便宜。
对于两人相遇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我比较在意的是被泡在罐子里的那个巨大的人形物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竟看到它似乎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