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割下了丧尸的手,依然没有理会我直接走出了房间。
我提醒他不应直接接触感染者,它们的血液很可能通过你的皮肤把病毒带入你的体内,但男人依然无动于衷,似乎觉得同我说话都是浪费时间,从头到尾都没有搭理过我。
最后我放弃了同他沟通,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的后背说:“那么至少告诉我怎么称呼你,至少遇到什么事的时候也要让我知道应该喊谁的名字。”
“……威斯克。”
隔了几秒后男人才回答了我,似乎连告诉我他的名字都不在他的原计划之内。
“好吧,威斯克。”我不满地咕哝了一声,他是我见过最没有情调的男人了。
跟着他再次回到先前的地下研究室入口,他把那只切下来的手掌按到了掌纹识别仪上,然后熟门熟路地输入了密码。
密码完全正确,紧实的铁门自动分开了,向我们敞开了通往地下的阶梯。
里面的照明系统没有运作,死一般的寂静。
威斯克丢了一个似乎用来测试空气质量的仪器进去,检测结果表示的空气里面没有有毒物质。然后他再次拔出了枪,小心谨慎地贴着墙壁走了进去。
我看着那阴森不见底的楼梯有些犹豫,我不确定下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自己,直觉告诉自己里面一定有相当大的危险存在。
“我也要下去吗?”我忍不住出声喊住走出一大段路的威斯克,我真的不愿意到这下面去,哪怕里面有我一直想要的大卫·鲍威的限量版珍藏cd也一样,光是在地面上要躲避那些该死的丧尸们也非常够呛,我已经不想再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了。
威斯克透过墨镜看了我一眼,他没有答复我的问题,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跟上。”
“请稍等一下,我有问题。”
我冷静地提醒他自己的邻居不可能在下面,似乎他强行带我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的查德曼。但那位先生并不是只鼹鼠可以不通过这扇门直接打洞钻到地下来。
“他很快就会过来了,他的目的必然是这个。”威斯克说道。一边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你确定?”
我无奈地摊了摊手反问道,当然威斯克照例没有理睬我,我发觉自己似乎无法说服这个偏执的疯子,只得跟着他一起进入了地下室。
如果说研究所内部构造太过复杂很容易让人迷路的话,它的地下简直像一个大型的迷宫,让人彻底分不清方向。
我从来都不知道在这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垃圾再生中心的地下居然建造了一个如此巨大的地下设施,而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进来后看到的尸体不多的原因了:大部分人都在这个地下室里,它简直像一个基地――从员工工作室、研究房以及休息室所有功能性设施都相当完善。当然里面的人也都已经被感染了,通过走道的时候看到一些面目狰狞的工作人员们被关在钢化玻璃筑成的工作室内,看到我们无不张牙舞爪地露出白森森的牙,嘶吼着想要冲破玻璃将我们撕碎。
“你到底要找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我真的一刻都不愿意留在这个鬼地方,那些玻璃看起来一点也不牢固,我们应该重新开始判断人类的破坏力。
当然不管同威斯克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他什么都不会回答我。
越往下走那股不详的预感就越发强烈,我几乎确定这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垃圾再生处理中心了,没有一个处理垃圾的地方会培养这么多动物实验体,这个研究所很可能是打着垃圾处理站的名号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研究,我甚至有些怀疑导致整个城镇的市民变成怪物的根源就是这个研究所里做的危险实验病毒泄露的缘故。
威斯克必然目的明确,他似乎非常熟悉这里,他知道这里的每一条岔道通往哪里。一路上他徒手用军刀干掉了不少袭击我们的丧尸,最后在地下3f走廊尽头处的冷藏室门前停了下来。
威斯克输入密码后提示错误,密码锁的屏幕上立刻显示出警告画面,剩下两次机会,一旦出错地下室的入口将被关闭。
他皱了皱眉,放弃了继续试验密码,转身往工作区的方向走了回去。
我猜想他是打算从研究员的工作室里找到密码的线索,关于这男人的行动和目的都是一个谜也许他是政府派来回收病毒的特种兵,冷藏室里的东西十之八九是病毒的样本,或者是疫苗。
但若是真是如此的话,会被派遣到这种危险地方的人就不止他一人了,他很可能是为了某个特点的组织而进行个人行动。虽然在这种情况下我宁愿天真地相信前者。
回到工作区的研究室,威斯克毫不犹豫地闯入一间房间开枪射中了所有研究人员的脑门,我愕然发现他的射击速度与准确性完全不亚于我邻居那位杀手先生,一瞬间房间内响起了六声枪响,我忙扑到门口锁上了房门,幸好这是在地下,不然这枪声很有可能会吸引另外一群饥饿的死尸们过来寻找食物。
研究室里所有的丧尸失去活动力之后,威斯克开始搜寻这个房间,他看起来似乎对别人的台账比较感兴趣,搜遍了每个抽屉后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他索性坐下来开始阅读那些研究人员的笔记。
我可不认为他们会把关键的密码抄在笔记本里,于是在威斯克专心致志检查别人笔记的时候我走到大型集成电脑前,饶有兴趣地开始观察监控器里的画面。这些监控连着另一间实验室里,实验体动物基本上都是白鼠、猴子、狗,只是它们现在也都变异了,似乎病毒在动物身上的变化比对人类的影响更明显,病毒使它们更具攻击性,在那被监控着的实验室里还有无数培养皿,我敢打赌里面绝对不是会对人类有帮助的有益菌,也许病毒的培养根本就是从这个地方开始的。
那些浑身血迹斑驳的实验素材们让我感到反胃,正准备移开自己的注意力,我突然注意到监控器的画面里突然闯入了一个人影。
那顶如同标志性一样的礼帽,不会错,是查德曼先生。
我突然在心里产生了很多疑问,他突然出现在实验室里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早就知道这个研究所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
这两个男人很显然都掌握着些什么秘密,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这让我一下子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傻瓜。
当然要推断出真相的话也并不难,只是我需要更多的提示与情报。
我开始观察监视器上查德曼的一举一动,但他看起来似乎第一次见到那些变异了的实验体们,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还是可以通过监控画面感觉到他的厌恶。
我决定向威斯克保密关于查德曼先生的行动,但是转头想要观察一下那男人的动静的时候,他突然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了我的身边,透过那副看起来让他显得有些不易接近的墨镜看着屏幕上查德曼先生的一举一动,然后发出了一声不屑的轻哼。
“想在那种地方找到病毒的样本么?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能力带走它了……在那之前,先让我观察一下‘暴君’的数据吧。”
威斯克突然走上前按下了集成电脑前的控制按钮,顿时监控屏幕轻微地一阵抖动,关着那些实验体的栅栏渐渐升了起来。
“你疯了吗?!”我惊愕地叫了起来,他这样做不仅仅能够杀死查德曼先生,还有可能把我们一起置入巨大的危险中。
查德曼迅速反应了过来,他猛然退后了一步,毫不犹豫地拔枪对准快要冲出来丧尸犬们一阵射击。
但是数量太多了!
威斯克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操作着集成电脑,淡定到让人根本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透过监控屏幕看到变异的巨犬张大撕裂到耳根处的嘴角发出了一声咆哮,被关着的怪物们被释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