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远方,一道流光,飞快而来。
“不好!”
邓九灵不动声色,咕噜噜一个打滚,躲了过去。
此刻,邓九灵刚才站立之地,已经多了一把冰刃。
“哟,真是没想到,你这废材,居然如此机警,反应不错嘛。”
在众马夫的簇拥下,许忠洋蟒袍加身,如神祗般望向邓九灵。
本来,许忠洋是打算,等到了秋猎之日,才对邓九灵下手。
但在一路上,许忠洋却听说,因为邓九灵的原因,导致他的三花玉露丸没了。
许忠洋养马天赋绝伦,但练武天赋却很一般,他失去了进阶半步之境的大道,试问他如何不怒?
所以!
越想越气的许忠洋,这才重新归来,准备教训邓九灵。
可邓九灵倒好,居然躲开了攻击?
你这渣渣小子,你也敢躲?
靠!
刹那间,许忠洋望向邓九灵的目光,满是阴冷和森然。
“许师兄,你贵为一等马夫,却对我这布衣下手,有意思吗你?”
邓九灵,冷冷说道:“你若想挑战我,大可以下战书,咱们公开擂台PK就是。”
“若是下次,你再如此偷袭,我便去执法殿,让执法殿主教教你,什么是做人的道理。”
噗!
声音落下,许忠洋的帅脸,瞬间就黑了。
众马夫面面相觑,都惊呆了。
玄冰宫等级制度森严,下级必须绝对服从上级。
但就算同为上级,也是有区别的。
比如,若是邓九灵,拜师孙珊珊。
那么!
孙珊珊无论什么吩咐,邓九灵都必须绝对执行。
这一点,也是为何邓九灵,不会拜师的真正的原因。
邓九灵不需要拜任何人为师,只要有足够资源,他就能恢复武功!
除了师父和父母,以及掌教风清雪之外。
其他的上级,若是没足够理由,下级也是可以反抗的。
邓九灵抓住这一点,让许忠洋目瞪口呆,几乎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马六,你一个低阶弟子,居然要挑战许师兄,你找死!”刀疤脸,顿时大怒。
“你错了,是许师兄挑战我,而不是我挑战他。”
负手而立,邓九灵,淡淡说道:“怎么?堂堂一等马夫,莫非连我这个布衣,你都不敢挑战?”
什么!
轰!
声音落下,许忠洋,顿时大怒:“马六,你一个最低贱的布衣,你也敢和我叫板?”
“你要战,我便战,要不——滚!”邓九灵,淡淡说道。
说完,邓九灵转身,再也不理会许忠洋,绝尘而去。
只留下众马夫,呆呆站在原地,陷入了呆滞之中。
“一个垃圾布衣,居然敢忤逆许师兄?”
“我曹,马六还真够拽的,莫非他跌落悬崖之后,脑袋摔糊涂了?”
“他一个布衣,许师兄何等身份,去挑战他做啥?”
众马夫议论纷纷,各种不爽。
“无妨。”许忠洋摆摆手,目带冷笑:“既然这小子要找死,我便和他一战就是。”
“小刀,你替我去下战书,并将此事大肆宣扬,本少要当众打死马六,哼!”
声音落下,刀疤脸眼睛一亮,顿时兴奋:“是,师兄!”
……
第二天下午,一等弟子许忠洋,公开挑战邓九灵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马厩。
消息一出,全场沸腾。
这惊人的消息,也透过耳目之口,传到了镶白殿。
“马六那小子,居然敢单挑许忠洋?”坐在王座上,幽兰黛眉微皱,目带震惊。
“师姐,这不挺好的吗?马六居然敢打你一巴掌,他死了活该!”贴身丫鬟,不屑说道。
“看来,马六这是畏惧师父,以至于精神崩溃如疯狗般,到处乱咬人。”
给玉指的指甲涂着指甲油,幽兰张开樱桃小嘴,吐气如兰:“好了,以后马六的事情,不要对本宫汇报,退下吧。”
“是,师姐。”闻言,贴身丫鬟,恭敬行礼,退了下去。
“马六,我还以为你,忽然逆袭了,会当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玉手流转,幽兰端起茶杯,不屑冷笑:“看来,你依旧和往昔一样,只是一个吊丝罢了,仅此而已。”
……
孙府,冰雪书房之中。
“马六师弟,居然要挑战许忠洋?”拿起羊皮卷,孙珊珊黛眉微皱,有些愕然。
“孙师姐,是许师兄挑战马六,您说反了。”秋梅,赶紧说道。
“有区别吗?”放下羊皮卷,孙珊珊,反问说道。
“额……”闻言,秋梅一愣,摇摇头:“没区别,无论谁挑战谁,马六都会死翘翘。”
“孙师姐,这可是生死战呢,马六那小子,为何要答应呢?”
冬兰,有些好奇:“难道……马六不知道,他只是一个布衣?”
“我马厩弟子,虽然也练武,但切磋之时,却以马术为主。”
孙珊珊,皱眉说道:“可就算如此,以马六的马术,他要击败徐忠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孙珊珊是天骄少女,年纪不大,却已经是准一等马夫。
说是“准”,并不是孙珊珊,逊色于那些一等弟子。
而是因为孙珊珊,不想提升的太快,而是在压制修为,稳步提升罢了。
因为!
唯有基础打的越牢靠,未来修为的终点,才会越往上。
“孙师姐,若是你和许忠洋一战,那……谁会赢?”秋梅,好奇问道。
“许忠洋是马长老的侄儿,而马长老又是咱们马厩的负责人。”
黛眉微皱,孙珊珊沉吟片刻,这才说道:“我和许忠洋切磋的话,胜负五五吧。”
嘶!
声音落下,秋梅和冬兰,都不禁咋舌。
孙珊珊身份特殊,天赋绝伦,在马术上,有着极为卓越的造诣。
未来的孙珊珊,绝对不是马厩这小庙,所能够容纳的。
可孙珊珊居然说,许忠洋能和他一战?
那这许忠洋,得有多强?
“好了,别想这些问题,明日咱们去马厩大厅,将进阶手续办了。”孙珊珊,笑着说道。
“可是,明天许忠洋,要和马六决战,那可是大事情,我们不去看吗?”冬兰,有些疑惑。
“什么大事情不大事情?这不明显的吗?许师兄只需要一招,就能瞬秒了马六。”
撅起小嘴,秋梅不屑说道:“明天去的人,肯定不多,因为这决斗没任何意义,没开始就决定了结果!”
“我说冬兰,咱们可是漂亮女生,必须低调矜持一点,可不能坠了马厩双骄的名头。”秋梅,傲然说道。
“去的你,还马厩双骄,人家孙师姐,都还没说话呢。”冬兰,有些无语。
“行了,就这样吧,你们先退下。”孙珊珊摆摆手。
“是!”
声音落下,二女点点头,恭敬行礼,转身离去。
一直到二女走远,孙珊珊这才拿起笔,铺开宣纸,开始写信。
“马六师弟,我能帮你的,也就那么多了,明天或许你会受辱,但应该能保住小命。”
孙珊珊微微一叹,将信装在竹简中,放在了飞鹰的爪子上。
吼!
下一刻,飞鹰凌天而起,一路往远方飞起。
飞鹰飞的很快,很快落到了某处。
而后,一个负剑弟子走过来,将竹简取下,走入了一处洞府。
“少爷,是孙师姐的信。”负剑弟子走到书房门口,恭敬说道。
“孙师妹?她找我作甚?”书房中,一道威严声音,赫然响起。
“孙师姐说,明日有个布衣弟子,会被许忠洋师兄挑战,请你救那布衣一命?”打开纸条,负剑弟子,恭敬说道。
“可是可笑,堂堂孙家大小姐,居然去救一个布衣。”
书房那人一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了,许忠洋是怎么回事,他堂堂许家少主,身份如此尊贵,为何去挑战一个最低等的布衣?”
一等弟子和布衣之间,足足相差了四个等级,地位相差如同天地。
书房那人实在无法理解,区区一个布衣而已,为何许忠洋如此兴师动众。
“少爷,这人叫马六,是马良长老的侄儿,昨日刚写了一纸休书,拒了镶白殿圣女幽兰的娃娃亲,并当众扔了九花玉露丸,得罪了马长老和许忠洋。”
声音落下,负剑弟子眼睛一花,便看到一个白衣青年,出现在自己面前。
“真是有点意思,本少对这叫马六的小子,忽然来了一点兴趣。”
白衣青年啪的折扇一摇,潇洒说道:“你去给孙师妹写信,就说这件事,我会留意。”
“不过,我林家和孙家的往事,她也要上点心。”
声音落下,负剑弟子一愣,试探问道:“少爷,什……什么往事?”
“废什么话,你这样写就是,滚!”白衣青年,喝斥说道。
“诺!”负剑弟子点点头,转身离去。
……
这一日,在整个马厩弟子之中,到处都能听到,明日之战的八卦消息。
然而正主儿邓九灵,却一直在闭关,丝毫不理会外界俗事。
“昔日,我在大林寺之时,从对底层杂役坐起,太过于低调,被人各种羞辱,最终甚至驱逐围剿。”
“那么,在如今的玄冰宫,我不会再低调,定当如夏花般璀璨,如流星般轰轰烈烈!”
扫了一眼窗外的皎洁月色,在邓九灵的虎目中,迸发出滔天厉芒。
咚!咚咚咚!
忽然间,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