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袁先生深表欣慰，接着又问小龙：“事情的经过查清楚了吗？”

小龙摇摇头，“不过只要找到铁山，一切就会水落石出了。”

“此事与铁山有关？”袁先生颇感意外，“那小子哪去了？”

“他故意躲着我，袁先生可以试试找他，或许他会去见你。”小龙这样认为。

“我要怎么找他？”袁先生明知故问，他不想暴露出私下和铁山有过交往。

“据我所知，他跟阿隆走的很近，我想阿隆知道怎么找他。”

“我知道了，回头我就去找阿隆。”袁先生说完，扭头望了一眼暮雨，又再转向小龙，对他说：“小龙，我想单独和暮雨谈谈，你能回避一下吗？”

小龙没有拒绝的理由，一口应承道：“你们慢慢聊，我出去外面透透气。”说完，举步行出，顺手牵上了门。

小龙在门外守候良久，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近半小时了，此时终于见袁先生开门出来，见了小龙便道：“我试着让暮雨记起一些往事，但都没有成功，看来她伤的真不轻。我该说的都说了，也该走了，你继续进去陪她聊聊吧……”小龙点点头，道：“袁先生如果找到铁山的下落，请通知我一声，我有话要跟他说。”

“我会的，我这就去找阿隆。”袁先生道，“先走了。”

“袁先生慢走，不送。”小龙向袁先生挥手道别，目送他走远了，这才转身开门进去。

告别了夜的黑，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已经是大白天了。小龙不知不觉竟然趴在暮雨身边睡着了，此刻感觉到阳光的温热，悠悠醒转过来。恰在此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本能地以为是袁先生打来的，一定是有了铁山的下落，然而他却错了，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甄城兰的电话。

她会如此主动找我？这样想着，小龙拿着手机快步行了出去，关上身后的门，这才按了接听键：“小兰，这么早找我什么事？”

“要有事才能找你吗？”甄城兰立即回了一句。

“别开玩笑了，我只是有点意外。”小龙道，“你该不会是闲着没事，想请我吃早餐吧？”

“我正经的，我知道你快要去英国参加武术表演赛，所以趁着今天我没课，想你过来陪我练练拳。”甄城兰认真的说。

“我很想去，但现在走不开，暮雨病了，我必须在她身边照顾她。”小龙心感遗憾的说。

“暮雨妹妹病了？严不严重？”甄城兰关切地问。

“她的病相对事小，只是她失忆了……”

“失忆！怎么会这样？”

“我要是能回答你，就不会如此烦躁了。”

“真是太不幸了，我想过去看看她，可以吗？”

“我觉得你还是别来了，她不会认得你的，我不想太多人打扰她。”小龙婉然拒绝了甄城兰的好意。

“我也不行吗？”

“还是别了，你要是想见我的话，等过几天我去找你吧。”小龙这样说。

“既然你这么说，以后也别来找我了，好好陪着你的好妹妹吧！”甄城兰娇嗔薄怒，说完就挂断了。

“喂，喂……我不是那个意思……”小龙欲解释，却早来不及了，只听到一阵阵沉闷的“嘟嘟”声。

“怎么那么没礼貌，不等我说话就收线。”小龙无奈的喃喃自语，“女人，真不可理喻……我现在再打回去，估计她也不会接，还是不要理她了，迟点直接去找她，跟她解释，料想她也不会把我拒之门外。”正说间，忽然听闻暮雨在召唤他，他当即转身开门进去，见暮雨早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正要从床上下来。

“雨儿，你怎么起来了，不多休息一会吗？”小龙边说边向暮雨快步走了过去。

“小龙，我不想在这里了，我想回去。”暮雨提出了请求。

“你想回去？”小龙讶然。

暮雨点头嗯了一声，“有问题吗？”

“没问题，我觉得你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我这就去帮你办离院手续，你等我。”小龙说完便转身去了。

回头再说下铁山。原来，袁先生在离开医院之后，就把铁山召唤到了身边，铁山早料到袁先生会找他，当时毫不犹豫地应约去了，随身带上了袁先生赠给他的那把手枪。

铁山跪在袁先生脚前，把手枪递给袁先生，这就相当于负荆请罪，把生死大权交给了别人。

“袁先生，我知道我对不起暮雨，但我不能不这么做，那个大嘴标偷拍了我和林警司的照片，如果我不配合他，我就得死。”铁山如实地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袁先生分忧，我自认为没有错，我还不想死，我希望能留着一条小命，日后还能再听从袁先生的差遣，万死不辞！如果袁先生觉得我错了，就用这把手枪，把我杀了，就当替林警司偿命吧！”

铁山这么说，其实是比较隐晦的，他是替袁先生刺杀林警司，若袁先生因此杀了他，倒变成是替自己想杀的人报仇，而且陷入了不仁不义的境地。事实上，袁先生也不打算怪责铁山，只是暮雨的失忆令他有些怒恼。袁先生缓缓转过身，从铁山手上接过手枪，打开保险，用枪抵在铁山额头上，对他说：“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如果有我不满意的，我就一枪崩了你。”

铁山的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咽了口唾沫道：“我一定如实回答。”

“我和你之间的事，你有没有告诉小龙？”袁先生问了第一个问题。

“没有，可以对天发誓，对他我是只字也没有泄露。”铁山道。

“很好，料你也不敢。”袁先生接着又问：“暮雨受辱之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我和大嘴标，没了。”

“那大嘴标人呢？”袁先生紧接着问。

“他……他死了。”铁山说这话的时候，一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怎么死的？”

“他该死！人是我杀的。”铁山说得咬牙切齿，怒然握紧了拳头，“我要替暮雨讨回公道。”

“你确定他死了？”

“是……是的，他服了见血封喉的烈性毒药，不可能有存活的可能。”

“哈哈……”袁先生忽然发出一阵大笑，听得铁山直打寒战，他感觉自己的心快要从体内蹦出来了。

“你做得很好！”袁先生说着收起手枪，对铁山说：“你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