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崔天赐正在后院陪着轻云在给八公喂食。八公作为一个纯种狼基本上已经抛弃了狼的食谱,崔家吃啥它吃啥。反正每次做饭都要多做出它的那一份来。
今日崔天赐特意拿了些生肉来喂它,美其名曰要让它保持狼的野性。
不过八公好像不太买账,生肉吃的摇头晃脑,貌似对生肉的口味颇为不满。
崔天赐笑道:“八公啊,八公,人家都说狼走千里走肉,你咋颠覆了这个真理呢?”
八公自然听不懂崔天赐的调侃,吃了有多半斤肉,觉得差不多了,就不再理继续给它抛肉的崔天赐。
颠颠的跑到轻云的身边,在轻云的腿上蹭来蹭去。
“八公,你既然这般依恋姐姐,就把你当做姐姐的陪嫁,送你去苏州王家,好不好?”崔天赐半开玩笑的说道。
“弟弟这话当真?要是有八公陪着我,我在外地也能过得安心些,毕竟还有个“亲人”能时常陪着我!”轻云悠悠的说道。
自打那日醉月开解过轻云后,这两日轻云开朗了许多,不过提起嫁人的事多少还是会有些伤感。
“我倒是满愿意的,可就怕我那姐夫不乐意。你知道的,八公在外边可从来不许陌生的男子靠近你哦!”崔天赐笑道。
“还不是你个家伙搞鬼,非得将八公训练的只要有陌生男子靠近我,就往人家身上扑,这个时候又来取笑姐姐。”轻云嗔道。
“姐姐真是冤枉小弟,当时弟弟可是一番好心,如今却来怪我?”崔天赐装出一副十分委屈的表情。
此时只听得前院崔福在高声惊叫:“大小姐,是你吗?大小姐,真的是你啊?老爷,夫人,少爷,小姐,大小姐回来啦!”
崔福这嗓门扯开了喊,基本上全村人除了聋子就没有听不到的。
轻云和崔天赐都呆住了。是姐姐回娘家了?姐姐居然回娘家了?
他们再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崔福那大嗓门一遍一遍的灌进来也不由得他们不信。
两人赶忙带着八公往大门外跑去。
等到了门口正看到一个女子带着两个女孩往里面走。
这女子看起来有三十来岁,模样与轻云有八分相似,只是面容枯黄,没什么光泽。手中牵着的女孩约有四五岁,前面走着的女孩六岁左右的样子。
两个女孩模样肖母,年龄虽小,可也看得出都是美人胚子。
“姐,真的是你啊?”最先出声的是轻云,上前一把抓住那妇人,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般从脸庞上流了下来。
“妹妹,是姐姐回家了!”那妇人也是语带哭腔。
“大姐…”崔天赐此时也上前叫道。只是这个姐姐在他的记忆里没什么印象,但家中至亲,这份天然的感情是隔断不了的。
“是天赐吧?都长这么大了?”那妇人将轻云推了一下,转脸看着崔天赐,说道。
“姐,是弟弟!”崔天赐看着大姐若云轻轻的答道。
“这是我的两个女儿,快叫小姨,舅舅!”若云这时想起两个女儿,赶忙将她们拉过来,指着崔天赐和轻云说道。
“小姨,舅舅!”两个孩子怯生生的叫道。
看来刚来到一个生地方,两个孩子还是有些怕生。
“姐,快屋里去吧!父亲母亲知道你回来了,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呢?”崔天赐说道。
“是啊,姐,屋里说话去,这次来了一定要多过些日子!”轻云挽着若云的手,边走边说道。
她没发现若云脸上有些尴尬,却没说什么。
“少夫人,这些东西,我们放在哪里啊?”此时大门口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仆人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堆东西,不知道是些什么。
“是姐姐家里下人,姐姐给父母带了些东西!”若云此时说道,只是声音很小,似乎底气不足。
崔天赐喊了一声,崔喜,崔喜颠颠的从外跨院跑了过来。
“崔喜,将大小姐带来的礼物找个地方放起来!你照顾下两位跟大小姐来的家人,安排好吃住。”
崔喜答应了一声,看到若云,赶忙上前行礼,行
完礼就带着两个王家的下人下去了。
轻云一路拉着若云的手就没松开过,边走边说,刚到内院的月亮门口,只看到一个妇人行色匆匆的出来,仔细一看不是母亲白玉淑又是那个?
“母亲,不孝儿若云来看你来了!”说罢若云泪如雨下。
“傻孩子,你终于想起母亲了吗?”白玉淑的泪水也滴滴答答流了下来。
母女二人相拥而泣。
“母亲,大姐远道而来,还是让她们先歇息片刻吧!”此时崔天赐在后面提醒道。
“哎,是母亲老糊涂了,这两个可是我的外孙女?”白玉淑此时看到了跟在若云身后的两个女儿。
“怜儿,盼儿,快点过来见过外婆!”若云对着两个女儿说道。
“外婆!”两个女孩儿虽然有些怕生,但看起来母亲教育的很好,听到母亲说这是她们的外婆,赶忙过来脆生生的叫了。
“哎!好孩子,到外婆这里来,让外婆看看!”白玉淑冲这俩孩子叫道。
“去吧!外婆见你呢!”这俩孩子看看若云,若云说道。
听到母亲的许可,俩孩子慢慢走到白玉淑身边:“外婆,娘亲可想你了!”小些的孩子说道。
“恩...外婆也想你们的娘亲,也想你们啊!”说着话,白玉淑的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母亲,屋里去说话吧!”崔天赐提醒道。
“对,对,孩子跟外婆去屋里,外婆给你们拿糖吃!”
母女一行人来到屋内。此时崔琰并没有在家。现在内院就她们母女几个。
这么多年没有见面,虽是母女却也显得生疏了许多。此时白玉淑才仔细看了看若云,看她衣服虽说穿的得体,却明显看出不是新衣。
再看若云的面相,明显苍老了许多,若是不知道的看白玉淑和若云,肯定都以为是姐妹。
“孩子,这些年,你过得如何?他对你好吗?”白玉淑颤声问道,其实她心中隐然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她不想往这方面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