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张大山因为痛,已经无法反应过来,他的裤裆不偏不倚中了一脚,整个人躬了躬身,噼啪摔在地上不会动弹了!这是大好机会,王冬杨赶紧弯腰在地上捡起一块已经留意了很久,很尖,能当武器的石头,跨上一步准备挟持他。
就这刹那,张大山的手下已经靠过来,他们已经意识到王冬杨的想法,正面来的一个家伙还突然扔出一根钢管。王冬杨不得已退开一步往旁边闪,耽误的这几秒,张大山已经被手下拉出战斗圈,负责拉他的人大声吼道:“麻辣汤的,给老子把这王八蛋剁成肉碎给老大报仇。”
好几十人顷刻间大喊着向王冬杨发动攻击,他们看见自己老大被揍成那样,心里都火的不行,所以都仿佛饿狼一样,异常勇猛。王冬杨哪能低档这么多人,距离还那么近,除非往河下面跳,不然别想走。皇子也也是想跳来着,时间来不及,才冲了五六步,还没跳上人行道已经被拦腰抱住往后面摔。
对方人多,密密麻麻都是脚,摔倒了绝对再也爬不起来,所以王冬杨迅速反应,肘子往后撞,挣开控制以后打算反控制最靠近自己的一汉子。突然,右边方向飞来一根钢管,王冬杨来不及做任何动作,钢管已经砸在肋骨上,能听见咔嚓一声响,痛的他顿时整个人都麻木了起来。
眼看对方的人还在靠近,王冬杨咬了咬舌尖,疼痛让他清醒过来,他捡起钢管,忍痛挥舞着不让他们靠近,同时翻上人行道,靠近护栏。对方的人见他跌跌撞撞的模样,胆子都大了许多,不过因为他手里有一根钢管,他们也没有靠的很近,保持着两米距离,形成一个包围圈,慢慢在缩小。
王冬杨望了一圈眼前虎视眈眈的饿狼,再回头望望河下面,桥梁和水面整整有十几米高,水深不知道,宽度则有两百米左右。跳下去,以自己这受伤的情况能有力气游上岸?坦白说,王冬杨没有信心,他感觉自己至少断了三根肋骨,这可不是小伤,不能进行大活动,甚至最好不要动为妙,否则断掉的肋骨刺穿肺部,或者其它内脏,绝对死人没商量。
然而,有选择吗?没有,所以王冬杨还是选择跳,赌一把。
把手里的钢管正面扔了出去,趁对方混乱时,王冬杨忍痛翻身上了护栏。
噗一声,钢管砸中一个倒霉汉子的脑袋,惨叫声起,王冬杨也闭上眼放了手,整个身体急速往河下面坠落。几秒后哗啦一声巨响,水花四溅,王冬杨落入了水里,他感觉自己要被震晕过去。最惨的还是,腿不知道被什么勾着,他只有一只手能用力哇游,另一只手要捂住肋部,所以无论怎么挣扎都游不动,最后被水一呛,彻底失去意识……
王冬杨感觉自己做了很多梦,而且无一例外全是噩梦,尤其最后一个,梦见张欣穿着白色睡衣,而睡衣上面血迹斑斑,她一步步哭喊着向他走来:我死的很惨,帮帮我,帮帮我。王冬杨被吓醒过来,想坐起来却发现无法办到,右边肋骨痛的他几乎又要昏厥过去。
心里对张大山恨啊,王八蛋,老子要是能活着回去,非弄死你不可。
伸手摸了摸,整个腰部被白色纱布缠了起来,显得很笨重。
再看看身处的环境,竟然是在一条小得很可怜的木船上。船停泊着,头顶上空不到一米五的地方就是船顶,两边宽度也不足一米五,王冬杨睡在中间,下面铺了一床被子。
见鬼的是,这条船破的几乎不能遮挡雨水了,但这床被子的质地却非常好,摸上去是正宗的丝绵,还是大牌子,没个几千块断然是买不来。
更令王冬杨吃惊的是,船尾方向有个白色网袋,就随便挂在了船内板上面,里面插着一瓶瓶酒,有洋酒、红酒,都还是高档货。
王冬杨再忍痛换了个姿势看向船头,首先看见一个火炉,有木炭亮着,烧着一壶水。
再隔壁有些碗筷酱料等等,看上去就是个小厨房的模样。
这到底什么鬼地方?
王冬杨喊了一声,只有回音,而没有人应答。
所以,即便知道自己不适宜乱动,王冬杨还是忍痛极力挪动到左边,透过船内板的裂缝和洞孔窥视船外的世界。
是一个小岛,看上去还算干净,植物特别多,长势也很好,岛上隐约能看见一间小木屋,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东西。于是王冬杨又挪动到另一边继续窥视,这次看见的不是小岛,而是清澈的水面,几公里之外则是一座山,山上有信号接收塔,山的另一边应该是城区。
见鬼,自己为何会在这种地方?
莫非自己落水时,这艘船刚好经过,船主救了自己?
思考了几秒,王冬杨摸摸自己的口袋,手机钱包什么都在,钱包里面的钱还在,手机自然早就不能用,打电话通知人来接自己那不可能。可不接,坦白说,王冬杨有点儿担心,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他觉得肯定有,否则救了以后会送他上医院,而不是带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无意中翻了翻被子,王冬杨更担忧的心里发寒,这床被子的另一面竟然全是血迹,看上去仿佛包过血人,虽然血迹已经干固,但看鲜艳程度,应该不超过一星期。
尼玛,这人不是搞器官倒卖的吧?
正想着,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王冬杨赶紧把手机抓在手里,必要时这也是武器。
不到十秒钟,只见船一阵轻微的晃动,有人上了船,弯着身子进了狭隘的船舱。这是一个近六十岁的老头,穿人字拖,沙滩裤,黑色衬衫,头发鸟窝一样乱,脸相还算好,但他的眼神很古怪。或者说眼睛古怪吧,左边大,右边小,还是斜的,令人看上去就对他有几分距离感。
他进来看见王冬杨已经醒来,脸上挤出一丝比不笑更难看的笑容道:“身体状况不错,比我想的要快醒,练过武吧?”
王冬杨道:“练过下,这儿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儿?”
“你猪脑子吗?当然是我救了你,不然你为毛在这儿?”
“你是谁?”
“呵呵,你可以叫我老金。”
“你是医生?”王冬杨摸了摸包着自己整个腹部的纱布道,“包的很好,很专业,医生的手法。”
“你这么问,说明你也是医生了?”
“是,我是外科医生。”
老金退出船舱,伸手在船头挂着的布袋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一盒很精致的茶叶,然后拿出茶杯,用烧好的水给自己泡了一杯,再点上一根烟。这烟也是在布袋里摸出来的,很精致的金属烟盒,里面整齐排列着一根根雪茄。没错,是雪茄,而且他的打火机是zippo。
尼玛,这老头到底是什么人?住破船,但里面有那么多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