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冷静点,现在不是谈论沈涛做法对错的时候。既然已经知道他手中有令牌了,找机会让他拿一些出来就是了。倒是炼器堂那边的事情有些棘手,可能得再派些人过去了。”见众人有些忿忿不平,肖雄开口了。
“肖哥,可是有什么对策了?”郭杰做为跟随在肖雄身边的元老,听肖雄这话便知道他有办法了。
肖雄沉吟一会,指了指穆承说道:“这小子就是关键。明天我会跟他接触一下,你们顾一下其他方面,特别是颜符师那边。”
见肖雄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穆承身上。众人有些不解,但肖雄又不给他们解释。不过他们选择相信肖雄,因为后者从没让他们失望过。
当众人都没话时,一直没开过口的孙正突然说道:“肖哥,颜符师那边的进展其实很不顺利。我们的人都没机会和他搭上话,更别说从颜符师那里获得这方寸困元阵与监视者们的情报了。”
这消息显然令众人都措手不及,连一向沉稳的肖雄都是一脸愕然之色。肖雄面色凝重的问道:“这么久了一点进展都没有吗?”
孙正摇头:“实在是没机会,我们的人只能将颜符师所需之物送到屋里,但没有颜符师的吩咐根本无法停留。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个符师过去?”
这次换郭杰摇头了:“奴营对符师看重的很,根本没办法带去颜符师那里。而且那些人各个胆小怕事,只要每日上交几张灵符就能性命无忧,他们才不会去冒这个险。”
孙正立马反驳道:“我们可以告诉他们一部分的计划,我想没人会不渴望自由吧!”
但下一刻孙正就看见除他外所有人都在摇头,然后他也想起平日里那些符师的所作所为,自己也放弃这可笑的念头了。那群人早就放弃了对自由的渴望了,他们想的只是活着就好,哪怕是像个奴隶一样的活着。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肖雄开口问道:“离下次给颜符师送货的时间还有多久?”
“七天。”郭杰很快回答。
“人我来找,你们务必确认好行动的安全性。”肖雄将寻找符师的事情揽下,同时要求其他人保证能让计划准确无误的施行。其他人也都纷纷表示没问题,不过很好奇肖雄究竟会找谁。但随后肖雄就遣散了众人,今晚他得好好想想对策了。
第二日清晨,监视者的敲铃声将穆承吵醒了。这是到了做活的时间了,郭杰、孙正等人都已经离开,只剩肖雄正慢吞吞的收拾着床铺。
穆承睡得很不好,几次梦见肖雄正将一个人塞进药缸里。因为看的不是很清楚,于是穆承便想要靠近点看,但随后肖雄却发现了他。随即肖雄转过身来,拿着砍伐青皮灵树的锯刀朝他走来,仿佛要将他也变成药缸里的人那样。然后早上起来屋里只有他与肖雄两人,那紧张刺激的心里变化得经历过的人才能知晓。
“快到时间了。”而肖雄见穆承还没有行动的意思,开口提醒了一句。
穆承也如梦初醒,手忙脚乱的收拾
好床与自己,然后等肖雄出去,他才敢出去。没料肖雄却站在外面没走,像是正等他出来一样。
“听说你与沈涛有旧,我想知道一点沈涛的事,如果你愿说的话,中午可以来北山找我。”
说完肖雄就闷头走了,穆承则在原地消化着肖雄说的话,半响才动身去制符堂。
“这次制符失误很多,怎么?昨天没休息好?”吴福拿起穆承桌上制作失败了的风刃符询问道。
眼见只有半个时辰就正午休息了,吴福便结束了灵符的制作。看桌上灵光闪闪的符箓,就能知道吴福此次制作的灵符成功了。不过看到穆承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趴在桌上,一旁还放着制作失败的灵符。故吴福有此一问。
“有点。。”穆承有气无力的回道。他一早上都在思考他到底有没有在摄魂屋里染上什么东西,还有肖雄为何找他了解沈涛的事。想的久了制符时难免分了心,所以灵符就被他做废了。
“先调整下状态吧,然后去领颗辟谷丹吃了,下午便会好得多了。”吴福拍拍穆承肩膀,随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修炼起来。穆承则继续趴着,直到休息时间。
北山,肖雄正在将压好的纸透火培干。虽然已经是休息时间了,但他还带着人在做活。不仅是因为任务繁重,他还在等穆承过来,他也确信穆承会来。
“肖哥,人来了。”确实穆承来了,一旁盯梢的郭杰看到穆承过来,赶忙汇报给肖雄。
肖雄闻言放下手里的东西,邀请穆承进入造纸堂。这时监视者们正要换班,所以穆承过来没人管,反正没人跑得出奴营的。但正因为监视者们如此放松,也给了他们小半时辰能在造纸堂里说事。
进了造纸堂,穆承先开口说道:“为何要问沈涛的事?”
肖雄也不藏着掖着,单刀直入:“听说沈涛策划了一批人逃跑,还给他成功了。而你曾与其共处过,你应该知道这事吧?”
原来如此,看来在冷静的人,面对这件事情也无法再冷静了。穆承觉得肖雄变得真实了不少,自己也放松了一些。
“没错,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了他们的计划。而且,我差一步就成功逃出奴营了。”既然这事能让肖雄不淡定,那么穆承也说出自己差一点成功的事。
在穆承的设想里,肖雄等人想要知道逃出奴营的方法。而这个方法他们以为就沈涛等人知道,但他们应该无法从沈涛那里得知这个方法。现在穆承说出自己也知道方法,他们便会提出合作,穆承也就不用再小心翼翼的揣摩肖雄等人的心性了。而且做为交换,肖雄也该回答他,是否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藏在他身体里。
穆承期待着肖雄主动拉下脸来求方法,他在反手询问他摄魂屋的事。肖雄也是沉默了一会才问道:“这么说来,沈涛手中真有进出方寸困元阵的令牌了?”
“什么方寸困元阵。。呃,他手里有些仿制令牌倒是不假,我也是偷拿了一块才打开阵法禁制的。”
听肖雄说什么方
寸困元阵,穆承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明白,这方寸困元阵就是笼罩着整个奴营的这个巨大阵法。
“哦?以沈涛的谨慎程度,你竟能从其手中偷得一块令牌?本事不错。”肖雄却是惊讶于这点。
听他这么一说,穆承傻了。回顾那次偷令牌,确实太过容易了。现在想想,定是那沈涛故意的。还有在他行动那晚,开采灵石的其他人却没有行动,想来也是沈涛授意的,就为了坑他一个!
肖雄何等精明,见穆承这个样子,便能将事情还原个大概了。他现在开始怀疑起有人成功逃出奴营的真实性了,再在心里稍加分析,问道:“你能确定真的有人逃出奴营了吗?”
面对肖雄的询问,穆承有些拿不准了,支支吾吾的回道:“有一个人确实没被监视者们抓到,所以我当时就认为其成功逃出奴营了。”
“也就是说没证据能证明真的有人逃出奴营了。”肖雄只要确定这一点就可以了。
“现在看来,想搭沈涛的顺风车应该是行不通了,但至少我们确定了沈涛手中真的有着身份令牌。你不是偷了一块令牌吗?有没有被收回?”
穆承摇头:“那只是一品质极差的仿制令牌,打开阵法禁制后就自毁了。”
“是吗?那倒可惜了。”肖雄轻叹,要是穆承手里有块令牌的话,他们的计划就有很高的成功可能了。
“看来还是得从沈涛那里想办法了。穆承,要不要加入我们?”接下来,肖雄正式向穆承发起邀请。
穆承诧异:“加入你们什么?”
肖雄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郭杰,见其示意安全才回道:“我们和沈涛一样,准备策划一出逃跑大戏,只要剩下的问题被解决,我们便会开始计划。”
穆承先是震惊,而后皱眉:“你们也明白,沈涛的路子都走不通,你们确定能逃出奴营?”
肖雄笑了笑:“我们为了这个计划谋划了一年多,失去了很多兄弟,现在就差最后几个步骤了。成不成不知道,但我们仍会去做。”
肖雄说的轻巧,将之前一年多时间里发生的事,轻描淡写就翻过去了。但其中的艰辛若不是参与其中的人,是不会知晓的。事关重大,穆承只敢答应会守口如瓶,但加入的事还得考虑考虑。
监视者们也换好了班,穆承混入造纸的人里离开了北山,又光明正大的回到制符堂。下午时候,穆承早早完成风刃符的制作。随后一直在思考肖雄所说之事,其实穆承有一点担心,虽然这个可能性不高,但也有可能是肖雄等人联合起来欺骗他。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沈涛不也是这样干的吗?最令穆承起疑的是,肖雄告诫他说,计划并没有传播开,穆承所在的制符堂里就他一人知晓。
而穆承也验证过,经过旁敲侧击的询问,穆承确定吴福是不清楚此事的。那为什么肖雄会信任他这才来没多久、互相还不算熟悉的人呢?
思前想后,穆承决定先问清楚,才考虑加入计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