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们两个是爆破了松花生命大楼的人的同党?”
老人看着面前的史第福和今川日向,两人脸上既没有悔过的神情,亦没有被发现时的惊讶,两人就这样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上杉。而面对上杉的问题,今川则轻轻点了点头。
文溯星在旁边沉默地看着,刚刚,今川和史第福的确承认了他们两人和张与潮还有白绘凇,也就是小白之间的关系。但是他们没承认的是,张与潮和白绘凇杀了方鸿。
“为什么?”
“我不知道,与潮阿。。。与潮姐姐她制定了计划。”
上杉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又看了眼旁边体温过低的颜悦安,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张与潮和魏老头什么关系我知道,我是来做武装调查的,不是来逮捕你们的。她们能从星火的特级隔离中跑出来,必定有她们的能耐。。。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
史第福苦笑着摆摆手“相信我兄弟,你不会想见她的。”
“魏梓轩的养女精神不正常我早有耳闻,但是应该也不至于不想见面的程度吧。”上杉的脸上充满了疑惑,过了片刻,他思考了一下“这样,你们帮我联系她们,我需要合作方。”
今川日向听到这话,敏锐地眯起眼来“是‘我’需要,而不是‘我们’需要?”
“是的,是我,武装调查负责人,亚历山大.铁柱诺维奇.上杉需要,而不是星火计划需要。”
今川日向微微向前鞠躬“我会代为转达的。”
文溯星看着办公室里的情况,又看了眼旁边的颜悦安,这个女人额头上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且不断地发抖“那现在怎么安排?颜悦安这估计没法继续行动了吧。。。”
上杉点了点头“的确,我得尽快把她转移回基地,”他在终端上点了几下“陈牧轩?”
“是,老人家,怎么了么?”
“颜悦安生理情况出现问题,没法继续行动,你们看能不能把她接回去?”
通信那边的陈牧轩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道“老爷子,您那边有带有停机坪的高层大楼么?我现在已经安排了一个配备医疗小队的旋翼机准备前往,您看。。。”
上杉眯起眼思考了一会儿“这样,我看波罗的海科研共同体的实验室就在附近,我记得那楼是有停机坪的。我直接顺路去把那里的实验数据取回来好了。”
“好的,我这就把飞行器派出去,大概两到三个小时抵达目的地。”
“北方武装调查队可以撤了,”老人关掉和陈牧轩的通讯,又给调查队下了命令,随后看着周围的几人,点点头“行,继续行动,到波罗的海共同体的实验室回收数据之后,直接撤出。鬼佬,你能不能开车拉我们一段?”
“没问题。”史第福也一副想要尽早甩开上杉这群人的样子“不过我有个疑问啊,你们战力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为什么还要继续行动?”
“路上说吧。”
众人把颜悦安搬上了一辆焊满了装甲板的商务车的后座,随后纷纷坐了上去,史第福启动商务车,径直开出了停车场。
上杉看了眼周围的众人,直接开口道“文溯星、骆光,你们把你们的终端都关了,颜悦安的你们也顺便帮她关掉。”
几人关掉手中的终端,看着头皮发亮却面容严肃的上杉,这个老人现在活像个占山为王的老土匪“星火内部的党争,很严重。”
今川和坐在驾驶座上的史第福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而骆光却多少有些惊讶。
上杉拍了拍骆光的肩“跟你们没关系,现在星火里面的几大派阀,因为现在是计划初期的缘故,一个个都想要尽快划出自己的领域和地盘。魏梓轩,他是什么出身你们知道么?”
“陆军么不是?”
“不算是,他在陆军里没做多长时间,他三十岁转入松花生命,担任松花生命保卫处主任。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属于科研派。”
文溯星恍然大悟,为什么这次的行动,上杉可以无比淡然地用几十条人命换一个研究中心的数据。因为研究中心的数据,实际上就是魏梓轩的利害所在。
“我们现在,需要恢复卫星网络和对全球地表情况的监控,还有一些之前受到社会舆论很大阻力的研究,现在也可以提上日程。我的任务,就是回收这些东西。”
文溯星眯起眼,思索片刻,开口道“那所谓的内区异变。。。”
“内区异变是存在的事实,但是它威胁不到星火总部,老魏害怕的是内区情况的变化破坏数据中心的数据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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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禄和房雨灵两人,加上周围七个聚集在这里的审判团成员,失魂落魄地坐在广场周围。
失败了。
他们失去了蜜液的储备罐,失去了司铎们掌控的巨量教众,也因此,即将失去他们在教团内部奋斗一年,所挣得的威望和名声。
保禄并非不能接受这种失败,他此时正眯起眼,思索着该如何措辞才能避免他们收到来自教会的处罚。而就在这时,房雨灵的手,突然攀上了他的脊背。
“怎么了雨灵?”
“我们,我们要复仇。。。”
“别说傻话了,我们现在一没有蜜液,二没有人群,怎么复仇?”
房雨灵此刻瞪着双眼,眼白中满覆着黑色的血丝“他们原定的计划,应该下一个前往的就是波罗的海的驻五岛实验室。。。我们去那里,倒汽油。。。把他们烧死在里面。”
“那个老头不怕烧。”
“但是他们有其他人啊,吐出恶魔之音的魔女、吸血的鬼怪,他们都是可以被烧死的。。。”房雨灵的声音颤抖起来,除了愤怒以外,里面似乎还夹杂着某种恐惧的情感“裁判所的那群人,如果我们就这么失败的话。。。他们,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听到裁判所三个字,周围每个人的表情都显然变了,而保禄咬着下唇,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才算从牙缝间挤出一句话。
“我会,做计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