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将手中咬着的半只手掌拿下来,随手丢到身后的某个角落里,他看着面前的七个人,眼神中满溢着刀刃,而嘴角则慢慢扬起。
“别以为老狗没牙,小子们。”
保禄眯起眼看着面前的老人,他身上的迷彩服似乎是防火材质的,因而只是表面多了一层焦黑,然而这老人的皮肤没有半点焦黑,除了头发被烧光以外,上杉似乎并没有什么别的损伤。
相比之下,他们的损伤就重多了。
三名近战人员,一个被从腰部劈成两半,脑袋那一半被丢在旁边的有机垃圾桶里,另一半则被甩到了一处路灯杆上。另外两个,一个在和上杉近战的过程中,手掌被生生咬了下来,退出了近战距离,而当时还在近战距离内的另外一人失去了队友的掩护,上杉登时把那人的双臂整个扯下来,甩到身后数十米外。
喷火和喷酸的两名喷射手马上上前掩护,结果喷酸液的那人背后的罐子不知何时被打了个小破口,酸液基本流干,而喷火的那人,硬是喷了上杉十几秒,半点用处没有,还差点被上杉把喷射器给夺了去。
“萨拉丁一样的人物,”看着面前的场景,保禄制住了旁边准备冲上去和上杉硬拼的房雨灵“但是异端就是异端,异端的勇猛,源于恶魔的蜜糖。”
“屁,你们今天就是崩了爷,老子也能把数据上传,下个月继续手撕你们这群兔崽子,”上杉拎起旁边一根不知何处来的铁管“信仰要是能帮你打胜仗,八次十字军也不至于七次都是被人把屎打出来才撤的。”
保禄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现在他们的士气显然出现了极为严重的动摇。按理说,他们可以通过蜜液来恢复身上绝大多数的伤,然而如果想要用蜜液接好肢体,需要另外一半肢体接在自己的创口上。
上杉显然也知道这点,于是所有被他扯下来的肢体部分,被悉数甩到更远处。保禄看着面前的老人,现在他们位于压倒性的不利地位。现在比起继续战斗,毫无疑问撤退更加明智。
就在这时,保禄背后背着的箱子响了起来,他拿下旁边挂着的话筒,放到耳边“怎么了?”
“主教,我们,我们失败了,恶魔的低语毁灭了我们。。。我想努日洪波为奇偶入金额颇为全丢,凤若爱建采访时,皮具日久哦。。。”话筒那边,最初的几句话还很正常,而往后,则直接变成了狂乱且毫无章法的话语,但是即便如此,保禄也明白其中最为明显的一句。
“我们失败了”。
五名教区司铎,带着总共一千三百多教众,袭击一处停车场,然后汇报的结果是“我们失败了”。
这种异常的情况,根本不是他短时间内能够理解的,他想要撤退,如果要加上个时间的话,那就是现在。
与此同时,上杉也按了一下自己脑袋上挂着的耳机,耳机中则传来骆光的声音“老爷子,我已经撤出预计危险区域,现在距离停车场有五十米的步行距离,您那边需要支援么?”
“不需要,我要准备撤退了。”
“好的,您保重。”
上杉抬起头,和保禄对上了眼神,两人在这一对视间,登时明白了对方的目的。
“小子,我今天饶你一次,下次再见面,你这条命肯定是保不住的。”
保禄看着面前的上杉,笑出声来“老爷子,您可就别放狠话了,下次谁饶谁一命还不一定呢。”
上杉见对方也没给自己留台阶,于是懒得继续纠葛,小臂旁边弹出一个小抽屉,他从里面拿了颗不大的电池,后颈处弹出一个旧电池,而他把新电池塞进后颈的插槽处,随后朝身后小腿用力,朝后一跃。
老人一跳跳出七米多高,直接抓住了身后一座房子的檐角,翻身爬了上去,随后消失在几人的视野中。
看到老人消失在视野的边际,保禄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他看了眼旁边,已经呆然不动的房雨灵“我们的蜜液还剩多少?要尽快。。。”
“我们不能受到如此挫折,就像个幼儿一样跑回去甘受责骂。”
房雨灵的喉咙中涌出这样一句如同咳痰一般的吼声,而旁边的保禄露出苦笑“好,我们先恢复一下,等大家恢复好了,再计划如何下一步行动。。。”
房雨灵呆愣在那里,喃喃地说着“软弱不属于我们,死亡不属于我们。”像是个丢了魂的迷路孩子。
朝车库方向跑着的上杉此时如果不是有着机械身体的话,恐怕也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打开右手手臂上的小抽屉,里面的电池只剩下了一颗。
这些电池是他持续作战的基础,其用途一是强化体能,二是使散热等功能超频工作。再打几分钟,电池耗尽的话,他便很难面对一群能够用人类极限体能作战的人。
他在楼顶跳跃着,很快便来到了那处地下停车场的前面。他落在地面上,看到远处史第福那辆带着清障锥的跑车满是血迹地开了回来,于是便挥了挥手。
那车停在他的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史第福那煤炭般漆黑的脸,史第福正要说些什么,突然一眼看到了门前无数被射杀的尸体还有停车场里面造型极为奇怪的无数死者。
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夸张起来“噢,我的老天爷,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杉也往里瞥了一眼,拉开跑车的车门坐了进去“这个估计得去问文溯星他们了,到底怎么回事估计只有他们知道。”
跑车清开那些仅仅是看着就让人觉得险些要吐出来的尸体,随后一路开到五楼的改车行前面,两人下了车,赶着步子跑到办公室中。
文溯星和今川日向两人坐在沙发前,看着沙发上已经失去知觉的颜悦安,而骆光则倚着墙站在一边。文溯星回头,看着上杉,表情凝重“老爷子,我劝你最好让颜悦安尽快撤退,回去查查怎么回事,然后,”他的目光挪向史第福“你是不是最好解释些什么?比如,张与潮和白绘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