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夫回到家中，和老婆说了很久，也丝毫不见其松口的意思。以为多做几天思想工作，就能让她回心转意，可惜的是。对待爷爷这个问题，好像还在生那时候的气。

“他奶奶怂恿他爷爷打我，不论两个老人有多想孙子，欠孙子，想死、欠死。我都不会给他们。”母亲仍旧骂到。

“老妖婆天天败坏我名声，说我这不好那不好。还天天把这些想法灌输给孩子，孩子回来也说这是我弄坏的，那是我弄坏的，我自己洗衣服，想怎么晒就怎么晒，还教会孩子男人衣服不能晒女人后面。老东西洗衣服的时候，照样把你的衣服和你妹妹一起晒，怎么没看到压着男人的“火”，别人的就可以，我的就不行。孩子我是绝对不会给那两个老东西的。”母亲说。

莽夫父亲也知道母亲不会松这个口，自己的女人自己最了解，只要是母亲所痛恨的，就会恨一辈子，只要不喜欢的，连带与不喜欢的人接触，哪怕说一句话，都成了讨厌的对象。

莽夫没有办法也无能为例，看着软的不行，就想用别的办法，就开始明抢，就又爆发了抢人大战。莽夫低估了女人的决心，还是没有枪到。

莽夫父亲给母亲讲：“我爸马上要死了，你把孩子他给我带去省城吧！他爷爷想他。”

“不给，想？想到死我都不给。想死他又怎么样，如果孩子让你带去了，我变个猴子给你看。”母亲说。

“就算我求你好吧！不然我就抢。”莽夫说完，飞奔去房间把儿子抱出来。母亲也跟上挡在房门口，女人怎么能挡得住成年男子？莽夫一把将他推开，就往往外跑。没走两步母亲就一把抱着孩子说：“我说过，把他带走，我就变个猴子给你看看，要么你就打死我，从我尸体上跨过。”

莽夫想：“女人太难缠了，自己父亲马上要死了，孩子带不回去，父亲会怎么责怪我？”

莽夫捏紧拳头，砸在母亲背上，发出咚咚做响，想要考拳头解决问题。可惜的是母亲却并不是个拳头就能就范的人，越打母亲抱孩子就抱得越紧。

莽夫只得作罢，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发怒了，谁都挡不住。看能不能多花几天时间，让母亲回心转意。

一连几天都过去了，母亲没有丝毫退却，一直在坚持自己的真理。而几天天天因为这个事情吵架，全家混乱不堪。莽夫也是焦头烂额无能为力。

突然邮政人员送来了一份电报：

“父亲病危，速归。”

看着电报上六个字，比之前少了四个，莽夫知道严重了。马上换了衣服，准备去省城。

“孩子给我。”莽夫说

“不给。”母亲说。

“我不想跟你计较，回来找你算账。你这一笔账，我记下了。”莽夫赶紧去车站坐车。

到了医院，所有人都在病房里哭，哭声震天喊地。

奶奶看见莽夫走进来，就说：“都怪你，是你害死了你爸。”

莽夫以为“烟的秘密”被人知道了。

奶奶接着说：“天天和媳妇吵架，家和万事兴，都被你搞成这样，你爸爸就是被你气死的。”

莽夫感慨良多，自从结了婚以后，事事不顺心。现在自己妈妈却责怪自己说：是我气死了我爸爸。简直是无稽之谈。”莽夫想到这里就难受。也没有落一滴眼泪。

爷爷突然开始咳嗽了，众人吓得鸦雀无声。看见爷爷醒了，都忙着擦眼泪。

爷爷看着莽夫说：“孙子可带来了？”说完，就缓慢转动脑袋，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想看的。仍旧扭头去看着门口，等一丝希望。

莽夫没有回话，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保持沉默。

爷爷突然开始大声说话，这个声音真要说多大的话，比气若游丝要大一丁点。

“我的乖孙子，你怎么还不来。等你长大看来等不到了，你现在来让我看一眼，兴许我就好了呢？我还要带你去抓蚂蚱，抓麻雀，抓青蛙呢。这些不孝子，没有一个有用的。你以后也是指望不上他们的，没有我宠着乖孙子，以后谁会宠着你。我真的好像再陪陪你，哪怕是一年，一天，一个时辰。不，你现在过来让我看一眼，我也死而无憾了。”爷爷说完看着门外，只希望门外出现一个奇迹，或者是老天爷在跟他捉迷藏。希望全在门外。

面对所有的职责，众人默不作声。

“乖孙子，是不是我对你的乞求太高了，老是希望你给我买酒买肉，你才不肯见我的，要是真的这样，我什么都不要，爷爷只要你能来，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爷爷就死而无憾了。你什么都不用买，只要你来就行。”爷爷呼喊到。

“怪孙子，你要是真的来不了，那就算了，爷爷真的好想你，想陪你抓蚂蚱，到池塘抓蛤蟆，你坐在爷爷背上，你想到哪里去，爷爷都背你过去。”爷爷强忍着癌症的疼痛，话都已经说不清，只能靠回忆和憧憬和孙子一起才能让癌症疼痛轻微一点。

“乖孙子，爷爷真的等不到你来了，很抱歉不能守护你长大。你说的给我买肉买酒，你食言了，爷爷不怪你，爷爷没有那个命。只要你以后活得幸福快乐，每天都开心就好了，你开心了，爷爷也会开心的。”爷爷说完肺部剧烈疼痛起来，放在桌子上的止疼药已经开始不起作用了。就说到：“该死的病，哎哟叻！”爷爷这样呼喊着。

爷爷睁着眼睛，张着嘴，就这样没有了声音，也没有气息。眼睛一直看着门外，到死也没有等来那一份期待，病房里哭声震天动地。莽夫没有任何反应，看着自己爸爸一声这么努力，死的模样竟然是这么凄惨。也说不出一句话，没有掉一滴泪。

孙子正在和村里人一起玩“过家家。”背着爷爷给买的书包，农村从来都没有这么好看的书包。玩得很开心，前面刮来一阵龙卷风，孙子对着龙卷风笑了。那风看见，孙在在门口玩，他妈妈在织毛衣，那毛衣小巧可爱。正是给孙子的。

龙卷风想：“孙子有妈妈在守护他，我算是放心了。我终于可以休息了。我也可以去见我妈妈了，他在天堂一定还是那么年轻美丽吧！我现在去找他，一定能给我一个温暖的怀抱吧！”

孙子经常听奶奶讲过故事，奶奶说：“龙卷风都是魂魄变的，魂魄最想谁，就回去乘着风去见他，只有风是最自由的。不受约束的。”他看见这龙卷风，大叫：“爷爷！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