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曹操已退。”

“啊？”日夜兼程赶回柴桑的管亥被告知白回来了。

“曹军不习水性，且水土不服，大军患病，多有呕吐至死者。曹操令军士于春榖养病，为壮民反夺城池，曹军大部被杀，曹操只得撤兵回返。”

“果如主公所言：‘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想曹军如此不堪。”刘备起兵之初，时常夸赞曹操，认为他是自己夺天下最重要的对手，刘备部下也对曹操格外重视，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年，曹操就已经走远了，令管亥唏嘘不已。

“曹军虽退，亦不可怠慢，留一半军往见孙州牧，以防曹军复来。”

“是！”

石阳大营

“亥弟速返，可是曹军已占柴桑？”

“非也，曹军为壮民所退。”

两人正说话间，管统大笑进帐，说道：“兄长，我得胜归来。”意外发现管亥，又奇怪地问道：“兄长得胜何其速也！”

管亥将详情解释了一番，管统说道：“曹军如此不堪，兄长过于谨慎，莫如由小弟往攻一阵，探其虚实。”

管亥点头道：“确为可行。”

人一旦熟悉了某些事，那这件事最初给他的压力就会一点点消失，石阳县城中的曹军最初的担忧就因为刘备军一直不进攻消散的差不多了，现在突然进攻一下，说不定能收到奇效。管承询问了参谋团，参谋团也同意这个决定。

海军攻城战正式开始，曹军的应对非常奇怪，最初将士都是严阵以待，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惧意，但海军攻城的方法大异他们平时训练的方式。

海军的攻城和刘备陆军没有丝毫不同，先用轒輼护卫测量员到护城河，测量尺度后等一天工匠制作水泥墩，而后推入护城河。

就这样不费一兵一卒，海军填平了护城河，这便让曹军慌了，曹军没有一人死伤，惊慌程度却和大战先锋友军全军覆灭差不多。

曹军会这样，就因为平时只做训练，完全没有实战的经验。江夏经过多次战火，但都没有烧到岸上，这些曹军遇到自己不熟悉的状况，不懂得怎么变通。

文聘很快察觉了曹军的异常，亲自解说安抚，他往日治军严谨，曹军很快稳定了心神。

不过曹军最初的慌乱也让管承发现了，练兵十年，带兵出征数年，管承比文聘还早一步察觉曹军有可乘之机。

管承一声令下，三兄弟用全部主力强攻三门。管承这样应对利用的同样是人性，人突然遭受过大的压力，在没有一个适应过程的时候，很容易崩溃，特别是新手。

石阳县作为曹氏控制江北的点，城墙经过数次修缮，也十分高大、坚固，有文聘亲自指挥的南门曹军还能应对自如，但管亥和管统进攻的东、西二门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将军，东、西二门告急，请求支援。”

“汝在此守南门，东、西二门我亲往支援。”

城墙宽广的又一个坏处显现了，一面城墙海军可以推数辆云梯和飞楼一起进攻，石阳城中单兵武器如弓弩、滚木、礌石、滚油锅等都齐备，唯独大型器械不多，像专门对付云梯的床弩就没有几架，库存的弩矢也不多。

石阳城东西两门这么快遇险，也是因为城中一半（四台）的强弩都在南门，打不掉海军云梯，两门的海军已经登城了。

“管亥休得猖狂！”文聘赶到东门，远远见到管亥登上城楼。管亥轻蔑一笑，没有管文聘的呼喊，帮助海军将士迅速站稳脚跟。

身为大将的管亥亲自攻城，不是因为他改不了冲锋陷阵的习惯，恰恰是因为海军已经能够掌控城楼，随着管亥站上城楼，代表东门已经势在必得。

果然，文聘还没能冲杀到管亥身边，东门的城门就被海军打开了，城外的海军一拥而入，占领石阳县进入倒计时。

“将军，石阳不保，我等护卫将军杀出重围。”

“丞相委我重任，而今丢城失地，我有何面如去见丞相。”文聘说道，“与我死战，将刘军赶出城去。”

“将军，不可迟疑，西门亦破矣。”西门不但破了，比东门破的还早。

“一败军之将，随他去。”管亥和管统追了一阵，追不上逃跑的文聘。

管统回营大为高兴，笑道：“早知石阳守军如此不堪，兄长便不应贻误战机。”

“休得妄言，若无四周百姓扰曹军军心，今日一战怎来如斯多投降之人。”

所谓攻心为上，有老乡现身说法，攻城战的时候到有一半曹军是投降的。

管亥说道：“石阳既下，我等便可移军华容，以待主公将令。”

“顺涓水而下，安陆之北有随城，如取此城，可阻襄阳南下救援江夏之兵，他日取江陵，北攻襄阳，亦可两面夹击。”管承说道，“主公将令未至，我意先取此城。”

管承说完看着管统，显然想让他去，管统则一副尴尬而不失礼的笑容，只当不明白管承的意思。

管亥笑道：“既统弟不愿，便由我去取此城。”

“亥弟此去，可领军中善马者，若随城有大军守备，不可强攻，当先报我。”

“是！”

江陵县

海军在江夏攻城略地，江陵的曹洪万分担忧，几次想要提兵去救，都被徐庶拦了下来。直到华容县被管统攻取，他再也坐不住了。

“将军，南郡最重江陵，江陵若失，荆州之南不保也。”徐庶见曹洪又要出兵，再度拉住了他。

曹洪恼怒道：“华容为南郡左（东）翼，而今夷陵为刘军所占，若再不救华容，刘军于两翼夹攻江陵，江陵如何能守。汝若害怕，便于城中守城，我自往夺回华容。”

“将军，便因陆逊据夷陵，虎视江陵，前番军中染疫，将士多有丧命者，城中守军已然不足。若将军轻往华容，陆逊举兵来攻，江陵危矣。”

“汝休得多言。”曹洪怒气冲犯，脱口而出，“便因汝施计不成，反害子和性命，而今有何面目在此饶舌。”

曹洪说完就知道自己言重了，只是面子上过不去，也不好当面道歉，自顾自的离开了，但他头脑也清醒了过来，没有出兵华容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