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里面是乔尼在搞鬼？”
麦克杨坐在沙发上失神喃喃道。
“勇士球星德雷蒙德-格林近日收到来自社会方面的威胁，他从家里的奶箱中发现了一枚子弹壳，据悉这是上个世纪芝加哥帮派惯用的示威方法。”
关掉电视上的体育新闻报道，本来一头雾水的许九行在麦克杨口中逐步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
“你是说...乔尼？”
麦克杨看着自己后知后觉的经纪人，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再全权交由他处理了，这里面很有可能牵扯到乔尼的冲动行为，他得及时为这件事情的扩散踩下刹车，避免事态扩大化，虽然现在事情已经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糜烂了。
“喂？”
“麦克是我，琼斯叔叔，乔尼年轻人一时冲动，被手下几条烂命鼓动了两句忍不住就跳了出来。”
打了小半年酱油的老琼斯突然现身联系麦克杨。
“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这件事情不会再有后续，你安心处理好明面上的麻烦。”
老琼斯条理清晰为麦克杨分门别类的排列好主次要冲突，然后把麦克杨最担心的那部分不可控因素给单独解决掉了。
挂电话之前老琼斯还刻意留了两句用来夸赞麦克杨。
“你KO掉那个金州小子的动作确实不错，有你爸爸年轻时候的少许影子。”
老琼斯挂断电话后，麦克杨预定了时间最近的航班回西雅图，老琼斯说现在乔尼被他抓住扔回了西雅图的家里。
“芝加哥的帮派？琼斯叔叔朋友的跟班？”
麦克杨知道老琼斯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老黑人，但他没想到琼斯肚子里全是关于帮派的故事会。
苏茜姨妈在厨房揉着做苹果派的面，肩膀上夹着电话不断地和小姐妹调笑着，欢声笑语一路传到客厅麦克杨的耳朵里，姨妈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儿子会做出出格的行为。
“放心吧！我只是想吓一下那个贱人，他居然朝你喷口水，麦克！而且我的行动很隐蔽。绝对没有任何人知道是我干的！”
“那我是怎么知道的！”
麦克杨现在不想听乔尼聒噪，他在心里开始整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自己和格林发生冲突，乔尼在直播时看到了这一幕，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气不过然后选择用子弹壳恐吓格林，乔尼的小势力大概来自于老琼斯，麦克杨对此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有这么严重。
“试训的时候，琼斯叔叔和我一起去的芝加哥...”
轻轻的打着响指，麦克杨心里，所有的概念大体都有了归位，他终于拨开了这层迷雾，从时间的源头上看清了这次的整体事件。
小丽丝手里捧着手机一路小跑过来，麦克杨感叹着今天的电话出奇的多。
“OK！我就在西雅图，我马上到。”
”你在家给我安分点！“
当即穿好外套，麦克杨用手指了指乔尼以示警告，转身出门了。
“喝点什么？”
西雅图的一家高档餐厅，麦克杨推门而入之后迎面而来的是一缕幽幽的雪茄烟气，莱昂罗斯坐在包厢迎门的主位上，左手夹着的粗雪茄刚刚离口，右手高脚杯中妖艳的红酒迎合着头顶竖灯发出的光晕来回摇晃。
“克里斯和梅洛经常和我说起你，就连伯海姆教练都请求我在这个关口为你提供帮助。”
麦克杨自己推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耐下性子听这位业界大佬胡天胡地的东西南北的乱侃，反正麦克杨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保罗可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你...”
当然这种话绝不可能说出口，麦克杨这点情商还是有的。
见麦克杨不是一名“吃晃”的球员，莱昂罗斯依然没有放下自己的深沉的肢体表达方式，放下酒杯，右手指撩了撩下巴，头部用轻微幅度的摆动来显示自己内心有所斟酌。
如果不是麦克杨看过《教父》，简直就要被莱昂罗斯的架势给唬住了。
“所以你能给我提供些什么帮助？”
麦克杨不想和莱昂罗斯继续打哑谜，他直截了当问好行情才好从容的判断眼前这个喜欢装哔的家伙到底适不适合当自己的继任经纪人。
莱昂罗斯说的没错，老头子是和他很熟，这家伙合作过一大把大牌球星，就比如麦克杨最熟悉的保罗和安东尼，伯海姆教练和他有交情也不足为奇。
“让我猜猜，你现在最关心什么？”
莱昂罗斯见麦克杨并不接茬，心里有些急了，直接自问自答。
“最佳新秀？”
“只要我当上你的经纪人，今年的最佳新秀必定是你的，最差也是和东契奇共享，毕竟对手的外形条件确实为他加分很多！”
麦克杨终于听到点干货，随意用干瘪的笑容把莱昂罗斯的最后一句笑话敷衍了过去。
这在莱昂罗斯的眼中就是动心的表现，他越发的开始卖弄起了自己。
“很遗憾！麦克，关于经纪人的重要性你觉察的太晚了，当前掌管你业务的经纪人的水平简直业余到犯罪！”
从麦克杨一进门起，莱昂罗斯给他留下的影响和对方的名字完全一致，如一头饥饿的狮子一样具有侵略性。
“知道吗？他居然提着你的合同去和别人谈代言条约？这在业内简直是笑话！”
“相信我！没有人会理睬这个土包子的，在这个圈子里大家有更高级的来往方式。”
说着说着莱昂罗斯老神在在的又举起了高脚杯，没有察觉到麦克杨微微皱起的眉头。
“你需要一个专业的团队，麦克。”
“一个更懂美利坚规则圈的经纪人才是你该有的选择。”
莱昂罗斯仰头抿干净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
“知道A史密斯那家伙为什么会在电视节目中改口吹捧你吗？他从来都没有想要真正的攻击你，他的记者生涯出身温斯顿-塞勒姆并且在当地媒体中一直保留着影响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攻击同处骆驼之城的维克森林的球员！”
“在你进入联盟初期先贬低你，降低人们对第一顺位的过高期待，防止外界舆论压力打击到你的自信心，等你真正打出名堂，再转贬为褒，大肆宣扬你的优点隐藏你的弱项，为你今后的荣誉道路铺垫造势。”
“这些都是伯海姆和霍尔特偷偷与A史密斯达成的默契！”
莱恩罗斯又往自己的杯子里续了点酒。
“你的经纪人察觉到了这些吗？他的信息渠道永远也达不到这些旁枝末节！”
原来是这样...
今天可真是个扎堆解开迷惑的日子，麦克杨心里虽然恍然大悟但面上依然不露声色。
“你在联盟里很有影响力？我可听说梅洛快要被休斯敦那边放弃了？”
麦克杨想压制住对方越来越强势的态度，小小的利用安东尼的处境反击了回去。
这一点果然是莱昂罗斯的痛脚，“梅洛执意要去休斯敦，我又能怎么办！”
甩锅是经纪人先天就会习得的天赋技能，无论是新晋的许九行还是眼前的莱昂罗斯都是这样。
对方毕竟在经纪人圈子里浸淫已久，很快便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冷静。
“说到梅洛，你最近似乎遇到了点来自阴影里的麻烦？”
大经纪人的表情似笑非笑，麦克杨不喜欢别人带着这样的面容和他说话。
“这些小事梅洛往阴影里挥挥手就能摆平...我是指在你我达成合作之后！”
看来对方并不是真正的了解详情，一知半解的就开始和自己吹嘘，这更坚定了麦克杨内心深处的不信任。
莱昂凯斯这时候才想起来给麦克杨的杯子里斟酒，“夜丘的伯恩斯坦，价格上虽然没有罗曼蒂康尼贵，但是口感上绝对不输，甚至在入口回甘时在舌齿上留存的清香要比罗曼蒂康尼更加馥郁！”
虽然算不上前倨后恭，但莱昂罗斯此时的态度绝对比麦克杨刚进门时要软化了不少，
为自己也斟满小半杯，莱昂罗斯对着麦克杨举起酒杯。
“最佳新秀的问题听起来很容易操作，但是这其中的门道可不少，甲骨文暴动事件之前你无疑是最具有竞争力的新秀...”
麦克杨听够了别人罗列数据来赞美他，摆了摆手示意莱昂罗斯说重点。
莱昂罗斯似乎不太高兴麦克杨打断他的表演，“只不过现在你给了东契奇弯道超车的机会！你现在的处境和梅洛的新秀赛季如出一辙，数据上当年梅洛和你一样要更占优，甚至你也有很大机会像梅洛那样带队打进季后赛。”
莱昂罗斯停了停，似乎在给麦克杨充足的时间消化自己传达的消息。
“但是当年是勒布朗赢了，因为他的外界形象要更好！联盟愿意捧他，如今的东契奇也有着同样的优势！”
“你现在同样还有机会，不过你得先放弃掉你那个不靠谱的“老乡”！”
麦克杨不置可否，“说说你会怎么做来帮我挽回局势。”他不喜欢莱昂罗斯的夸夸其谈，只想听点真东西。
“如果你能改入美国籍这一切都不是问题，我立马就能为你争取到大量的选票...”
美国人的思维方式让莱斯罗斯并不明白麦克杨为什么脸上突然变色
“你知道的，本土球员竞争起荣誉起来就是要比外籍球员容易很多”
麦克杨起身穿好外套并感谢了遍对方提供的好酒。
“你的母亲是美国人不是吗？！”
莱昂罗斯最后冲着门口的背影喊出了最后的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