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巫族叙上下谁不知道眼前这位主子是皇上心上的肉,眼中的宝,没有人敢去得罪她半分。就是上面没人提醒,他们也不敢有半分亏待,毕竟这位可是先皇定下来的人,是正儿八经地未来皇后,身份尊贵着呢。
而对于朝堂上的各方势力来说,江疏影的存在无意是一块巨大的绊脚石,无人不希望她能得个病痛赶紧去了,好空出这个位置来给他们家的女儿。新一代君王的皇后,而且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在不被先皇所喜中却脱颖而出成为绝对的掌权人,怎么能让人不佩服,当初他还未封王的时候就有太多的人想与之接亲,可他不同意。作为皇帝首要之务便是充实后宫,就算因为先皇之事缓了那么几年,他们也不介意他能先把自己嫁的女儿给定下来。
可是不管他们怎样提起,皇上并不曾理会,很多人说皇帝一直对江疏影情有独钟,更为她有放弃后宫的决心,怎么能这样?这绝对有损于各方利息,所以他们绞尽脑汁的想了多种办法让皇上打消这个决定,只不过是徒劳而已,皇帝是个固执的人,在听到第一句时就沉声说这事往后不必再提。虽然他们心急如焚可真不好再提起。他们的势力与靠铁骑打下江山的皇帝来说并没有任何用处,只要他挥剑拔下他们的脑袋,他们身后的势力就全部崩溃瓦解,他们拿什么和他抗衡?除非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才敢在他开始收拢大权的时候撞上去找死。
既然皇上这里行不通,那应该去找江疏影,可是她被关在皇上的深宫里,一般人见不得。这又能怎么办?焦头烂额便是如此了罢。
宫外的人想进办法想进办法想要靠近那个人,而里面的人想破头颅都没有办法将消息送出外面来,其实与后宫之事有何差别?
疏影近来吃的甚好,呈上来的东西都是御厨静心做的,而且每次吃东西的时候,她知道外面总会有个人在守着,像个变态的偷窥者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既然如此,她也次次不客气道:“说来你家皇上要是能多纳几个妃子,我想我也不至于这么无聊,人总该是要被人惦记着,不然骨头都软了,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了。我倒想想他们想办法来拿我的性命,这日子才能好过些。”
宫女看着她碗里的汤水没了,接过她的碗给她续上,轻笑道:“您近来胃口很好,这样奴才们也跟着高兴。皇上体谅您,哪使得让外面那些人近来打扰您养身子,您还是安心在宫里看自己喜欢么画本子吧。若是不行,奴才让人请最好的裁制衣裳的人进来给您做衣裳。”
疏影转了转眼珠,轻笑道:“也成,我听说绿意坊裁制的衣裳最是好看,你不如请她来。我想多做几身,反正你家皇上最不缺的就是钱。”
奇然坐在外面听着她故意朝自己喊,忍不住弯了嘴角,他真是太喜欢她了,所以才会忍不住进去找不痛快,哪怕她就是骂他两句他也觉得欣喜,大抵这就是所谓的贱骨头把?别人捧着却不买账,那个怎么都看你不顺眼的却赶着倒贴,人真是说不清也无法理解。有谁能懂他?连他自己都不懂自己。
疏影淡淡地看着他,脸上没看见半分动怒,轻笑道:“怎么?终于肯出来了?不藏在外面偷听了?皇帝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偷偷摸摸,更不要在吓人面前丢了自己的身份。”
疏影看着旁边的太监宫女们全都变了脸色,登时乐的前仰后合,指着皇上笑:“你看看,我说什么?他们还没怎么呢就吓成这样,你要是吼一嗓子全都给吓趴地上了。”
皇帝却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这种事可不能这么说,我知道他们伺候你不容易,所以不会为难他们。”
宫女太监们听了这话,悬着的心顿时放松下来,全都退下去了,只留他们两个。
疏影看着人走远,眯起双眼问道:“你打算关我多久?我可想不出来,你会把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扶上那个位置,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奇然看着她灿若桃花的脸颊出神,轻笑一声:“无妨,人在我身边就成。你和路敬淳情深又怎么样?我就是让你们这辈子都没办法在一起,恨我吗?是你咎由自取。你的心……”他的手覆在她的胸口,笑得阴险而危险:“我可以不要,你的人这辈子都别想得自由。”
疏影不会被他的话给吓到,她只是有点佩服这个人,他站在最高处要什么没有,为什么这么固执呢?她清了清嗓子,低声道:“何必呢?你自己又不会快乐?每天本就繁忙,和我吵闹一番,你是想做个短命鬼吗?”
奇然垂下眼帘,声音低沉富满磁性:“我只是不想失去你,哪怕不快乐,我每天可以看到你,我也已经很满足了,你知道吗?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没有想相信一个人了,遇到你,我觉得世界都敞亮起来,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可以,我倒是想用这权势和路敬淳换一换。”
疏影嗤笑一声:“你做梦,就算换了心子我也能认出来。他对我来说,比土里的根还要埋的深,我自九岁那年遇见他便再也没有办法忘记他了,你明白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吗?没有任何人能替代。刚开始我不信任何人,我对整个世界都只有怨恨,我伤心难过,我痛恨天道不公。在北疆的那段时间,我丢掉了任何的想念,我只想杀掉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以至于我变得麻木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害怕,失去了表情的人就算某一天得以逃生还要不要生存下去?可是直到遇到他,他耐心的诱哄我说话,让我重新生起了想要靠近他的感觉,可是,命运对我太不公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