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局长？”书记问道。

许处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过了一会，他趴到陈局耳边说，和表彰会的说法一致。

陈局点了点头，她感激地看了许处一眼，明白他提醒这句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说明问题，但在关键地方模糊，和他们要开的表彰会一样，就说在个人系统里发现了病毒，但这个病毒是什么，哪里来的语焉不详，这样，既没有违反部长的指示，也不会给对方明确的信号。

“还是我来说吧。”

许处和陈局说，也不等陈局同意，许处就说道：

“刚刚陈局长说那位老师也是受害者，说的没错，这其实也解释了前面张副书记的疑问，那就是他为什么要去派出所，其实，这不是一件孤立的事件，它和今天的其他两件事情有关，那两件事，比较单纯，看上去也更像是独立的刑事案件，所以没这么耸动。”

许处放了黄副主任用棒球棒击打交警，企业法人刀刺交警的两段影像。

“这都是今天稍早前发生的。”许处和大家说。

“这三件事情，互相之间有什么关联？”市长问。

“有，不仅这三件事情互相有关联，包括和前面的一些事情，大家还记得那个莫名其妙的转钱案子吧？他们都有关联，我们经过大量的调查，发现他们都和一种电脑病毒有关。”许处说。

“电脑病毒？”很多人吃惊地问道。

“对，电脑病毒，我们发现有一种病毒，它会侵害人的个人系统，它发作的时候，人会受它影响，那个时候，人的意识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像，就像是吃了迷幻药，你干了什么，连你自己事后也不会记得。”许处说。

“许处长，你的意思是说，那位老师，包括那几个人，他们都是中了电脑病毒了？”书记问。

“对，是他们的个人系统中了病毒。”许处说，“中毒以后，每个人的表现不同，但有两个特点，一是狂躁，二是中毒的人，其实都是无行为能力的人，这也就是陈局长为什么会说，那位老师也是受害者，他确实是受害者，他中病毒了。”

“这么可怕，那这种病毒是从哪里来的？”有人问道。

“目前还不知道，电脑病毒之所以可怕，就在于它的危害性只有在发生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它的威力到底有多大，还有就是，它的来源几乎是无法追踪的，全世界各国政府都在抓捕电脑黑客，但实际能被抓住的屈指可数，毕竟，他们都是高智商罪犯。”许处说。

“有办法预防吗？”有人问。

“我们的个人系统，都有防火墙，云端也有，现在已知的病毒，基本都可以防御，但这个是新出现的，你们杭城市公安局网警分局，在很短的时间就发现了它，很了不起，已经受到了我们部里的表彰，最主要的，还是他们已经能够从个人系统里，删除这个病毒……”

“也就是说，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再发生了？”张副书记打断了许处的话，问道。

“不是，我估计还会发生，在我们发现有人已经中毒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删除，并制止他的犯罪行为，但我前面说过，它的危害性只有在发生的时候我们才知道。”许处说。

“也就是说，你们只有在发现有人已经中毒的情况下才有办法，但你们没有办法知道谁会中毒？”张副书记问。

“我们发现了一些规律性的东西，但目前不方便说。”许处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张副书记不满道，“再说，这里是杭城市委的常委会，在座的都是受党教育和培养多年的领导干部，也不方便？”

“张副书记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有很多东西，我们也没有确定，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许处笑道，“这个病毒，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现在可以确认，它不是通过网络传播的，更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它的传播途径很窄，只有通过人与人的接触。”

“许处长，你能说具体一点吗？人与人的接触，那我们每天都在接触人。”纪委书记说。

“并不是一般日常的接触，从已经发现的案例看，他们都是通过与人的接触，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被人植入的。”许处想了一会，说道：“规律性的是他们都接触了不正常的男的或女的，干了不正常的事情后，睡着的时候被人植入的。”

“嗨，明白了，我的许处长啊，你绕来绕去的累不累，就是说，不乱搞男女关系，提防陌生人，就不会中毒，对不对？”司令员叫道。

许处笑道：“对，可以这么说。”

“嗨，那我就放心了，要我说，那些喜欢乱搞的，中毒了也活该。”司令员说。

“可他们会还害人呐，今天这几个不就是。”统战部长说。

司令员愣了一下，说道：“还真是，这个麻烦，不好搞，要么你们警察，把乱搞男女关系的，都关起来。”

司令员冲着陈局说，陈局笑道：“没这个法律啊。”

“许处长，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向社会通报，提醒大家注意吗？”宣传部长问道。

“我看可以，本着对人民负责的态度，也本着，本着警告一下那些乱搞的人，我看很有必要。”司令员叫道。

陈局和许处在心里思忖，必要的提醒确实可以预防很多案子的发生，但没有办法再深入下去，特别是不能说这些给人植入病毒的是打印人，不然社会就会哄然，就会问，助工还是生活伴侣，怎么会干这种男盗女娼的事，他们是怎样的打印人？

这就没办法再说了。

许处凑过身和陈局低语，他说或许通报一下不是坏事，但必须模糊来源，这样可能更会给对方造成我们还没有掌握全部真相的错觉。

陈局想了一会，她点了点头，她抬起头来，和宣传部长说：

“可以做一个通报，就是提醒大家，尽量不要和陌生人有身体的接触，就说这个病毒，类似于被陌生人下毒，更类似于……”

“更类似于性病的传播。”许处补充道。

“对对，许处长这个说法好！”司令员叫道。

“好，马上起草一个通报，注意措辞，起草好后，先发过来给我们审阅，特别是听取一下陈局长和许处长的意见。”

市委书记和宣传部长说，看陈局和许处吞吞吐吐的样子，他已经敏锐地意识到，今天的这一系列事件，和公安部直接执行的那个秘密计划有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