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局和许处从卧室里出来，江灵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也没了解到什么新线索，又是一样的老故事。

“小志，你去把他身上的思想碎片移除了吧。”陈局和小志说。

小志说好，他站了起来，老吴跟着也站起来，他说我陪他去。

坐下来后，许处挨个给每个哨位打了电话，回复都是没有动静。

小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她看着那被江灵和小志说的量子电话的图标，看着也没有什么稀奇，和其他的APP无异。

小王点开了电话的界面，发现里面都是空白，什么也没有，既没有已接电话的记录，也没有已拨电话的记录，打开通讯录，里面也是一片空白。

小王给江灵看，江灵瞄了一眼和她说，不奇怪，每次通话后就自动删除了。

“至少，我们不用再去考虑那两个思想碎片怎么处理了。”陈局有些疲惫地说。

虽然不知道接下去还会发生什么，但已经发生的事，就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他们想掩盖也掩盖不了。

小王的电话响了，铃声很陌生，她楞了一下，然后才醒悟过来，是那个量子电话在响，她看着掌心不停晃动的图标，似乎被吓了一跳。

“来了来了。”

小王压低声音说道，似乎是怕被电话那边的人听到，所有的人都警觉起来，移动向小王，小王看看陈局，陈局点了点头，小王先按了免提，然后接通电话。

“你好，小王。”电话里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大家吓了一跳，这声音和陈局的声音一模一样。

小王尽量让保持平静，说道：“你好……”

她不知道这个打印人平时是怎么称呼对方的，干脆就含含糊糊，不再称呼。

“你们辛苦了，还在那里等我们吧？”对方说道。

众人吃了一惊，面面相觑，小王问道：“你说什么？”

“你站起来，走到一边听电话，对了，先把免提关了。”对方冷冷地说。

小王又看看陈局和江灵，她们都点了点头，小王把免提关了，站起来，走到了一边接听。

“暴露了。”江灵叹了口气，轻声和陈局许处说。

他们看着小王，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他们只见小王不停地说着哦哦，脸色煞白，脸上神情严肃。

小王一边接听电话，一边看着他们，不停地摇着头。

小志和老吴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江灵赶紧用一根食指贴着嘴唇，朝他们做了一个不要作声的手势，然后指指小王。

老吴走过来在陈局身边坐下，他见陈局一脸的焦虑，悄声问道：

“是他们？”

陈局点了点头。

挂断电话，小王垂着双手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们，她都快要哭了。

“完蛋了。”小王说，“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等他们，他们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

江灵站起来走过去，搂住了小王，小王几乎都快站立不住了。

江灵搂着小王走过来，张威和许处赶紧站起来，把位子让给她们。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着，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今天从一大早开始忙到现在，公安医院，眼下还有警察在排队等着检查和安装软件，但他们这里，却似乎已经被打败了，每个人都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他们知道他们在等他们，他们知道那个打印人已经死了。

每个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那两个思想碎片确实不需要再去考虑怎么处理，现在一切都已经摊到了明处。

“至少，我们及时发现并制止了他们，除了第一个交警，后面都被我们控制了，包括这三个人，不然，不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老吴说道。

大家都知道老吴这话是在安慰他们，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总感觉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今天，有那么一刻，他们和他们曾经那么接近，但现在又已经远了，更可怕的是，他们对自己已经了如指掌，你想再找到他们，只怕比原来更加困难。

“我知道了。”小志叫道，“不仅仅是我们能触动警报，他们的系统，一定也有警报的功能，一旦一个人出事或者死了，也会触动警报，所以他们电话一通，听到是小王姐姐的声音，就知道不是这个打印人，知道我们是在这里等他们上钩。”

江灵陈局和许处，都同意小志的说法，一定是这样，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我们现在需要提防的是他们会不会报复。”江灵提醒说。

陈局说对，老吴，把这三个人，特别是这里这个，一定要严密保护起来。

“现在，我们整个局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变成了活靶子，我估计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会看在眼里，现在，只有靠你们了。”陈局和许处说。

许处说我马上向部领导汇报这里的情况，请求抽调更多的人过来。

“现在？都半夜了，明天打吧。”老吴说。

“不用，领导一直都在等我们这里的进展。”许处说，“领导也有领导的压力，今天的舆情，可不仅仅是冲着我们而来。”

小王一直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江灵拍了拍她的大腿，和她说，来，把那部电话移除了。

“留着吧，万一他们再打电话过来呢，我倒想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小王说。

“不行，太危险了，我们不知道它这软件里，有没有后门，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潜在的风险，不能留在你身上。”江灵说。

“如果这电话的软件是我写的，我至少会在里面安装好定位装置，这样他们在哪里，组织都会知道。”小志说。

江灵点点头：“对，小志说的没错。”

小王听他们这么说，就站起来，去小志那里，让他把电话移除了。

许处打完电话回到这边，和陈局说：“部长很担心你和小王的安全，还担心水门镇。”

“没有关系，我还巴不得他们找上门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厉害。”陈局说。

老吴赶紧说：“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部长的顾虑没错，现在是要先保存自己。”

“对，马上就会从其他地方抽调大批的人过来，这两天就会到位，部长说了，现在杭城已经变成了战区，我们谁都不能马虎。”

许处和陈局说完这话，转向张大：“我马上再安排一部分人去水门镇，加强对美术馆和小王的保护，今晚就走，跟你和小王一起回去。”

张大说好。

“杭城这里，也先从到处撒网到收缩防线，先加强对你们整个局的保护。”许处和陈局、老吴说。

老吴苦笑道：“我们警察，职责是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现在自己，倒成了被保护的目标，真是丢人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