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会来酒店,不用你去接我。”与这个男人有客户关系也就算了,她可不想再和他扯上暧昧关系。
莫其锐做了个请便的动作之后,郁汀岸就如蒙大赦,拔腿就要跑。可是人越是要逃离,就越是无法如愿。就像郁汀岸现在陷入的情况一样。她明明就已经转身要走了,可是命运就是这么悲惨。
她不该没有注意到她离身后的茶几很近,她不该抬脚抬得那么急,以至于她的膝盖不偏不倚地重重得撞在了茶几边上。膝盖受重创的那种痛苦让郁汀岸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她的身体很自然地向后倒,狼狈地坐在了莫其锐的怀里。
因为郁汀岸突然倒下来,莫其锐猝不及防,本能地举起手去挡了一下。结果手臂再次受了重创。
“啊!”两人同时惊呼出身,痛得泪水涟涟。倒是郁汀岸先反应过来莫其锐身上有伤。
“你没事吧?”郁汀岸猛地转身看向莫其锐,一边用手擦着眼角的泪水。
然而仅仅这一回头,郁汀岸就立刻后悔了,因为她发现了此刻他趴在莫其锐身上的姿势是多么的暧昧。
她坐在莫其锐的膝盖上,身体微微偏向后面,而且她的一只手还搭在莫其锐的肩上。发现了这么尴尬的景象之后,郁汀岸着急地想要起身。可是莫其锐哪会给她这样的机会。他紧紧地拉住了郁汀岸的腰身,然后一下子将他们之间的姿势逆转了。
郁汀岸被莫其锐死死地压在了沙发上,她双手抵在莫其锐的胸前,脸红得吓人。
“你,你快放开我!”这么近,她将莫其锐的呼吸声听得清清楚楚。郁汀岸的眼睛闭得紧紧的,她真是蠢到家了。这个莫其锐本来就对她不怀好意,这下可好,她自己把自己给送到他嘴边了。她的身体被莫其锐压得死死的,她的心跳加速,连抗拒声都失去了气势。
过了大概五分钟,郁汀岸发现莫其锐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之后,才敢大着胆子睁开一只眼睛。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莫其锐嘲笑自己的表情,但是她错了。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一个。
他的脸在笑,但是他的眼神里却又深深地悲伤,他的视线绞着她的身影,可是他的目光却似乎穿过了她的身体,到达了另一个地方。
郁汀岸觉得很是诡异,莫其锐是怎么了?他为什么有这么悲伤的表情,他又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郁汀岸试图扭动了一下脖子,但是莫其锐的声音却传了下来。
“不要动,”他将头埋在她的前胸,“求你不要动,就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了。”
结果郁汀岸真的乖乖地僵直了身体任由莫其锐抱着,连咽口水都是小心翼翼的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郁汀岸只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已经麻了,腰也痛得不得了之后,她才敢小声地要求莫其锐从她的身上起来。
可是莫其锐怎么没有反应?郁汀岸挣扎着半抬起脑袋,这才发现莫其锐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臭资本家,自己呼呼大睡,让我当人肉床垫!”郁汀岸只敢在心里默默地骂,她可不敢把莫其锐这个难缠鬼给弄醒了。
郁汀岸小心翼翼地从莫其锐的身下钻了出来,但是她的手却抽不出来。
她刚刚想掰开莫其锐的手指,莫其锐就会把手收得更紧。
“快放开,”郁汀岸小声地乞求着,“你不放开我怎么回家啊?”
但是郁汀岸的声音刚刚加大,莫其锐却发出了 一声呢喃。
“思安。”
又是这个名字!郁汀岸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个男人,他已经喊了好多次这个名字了。连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那么尴尬的状况下,她还是清晰地听到了莫其锐吐出过“思安”这个名字。
究竟这个名字的主人是谁呢?她郁汀岸会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算了,不管了,反正她很快就能摆脱莫其锐了。
她蹭啊蹭,挪啊挪,终于成功地脱离了莫其锐的魔掌。
哦也,成功!
她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往外走,但是就在她回头看向熟睡的莫其锐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的身上萦绕着一股深深的孤寂之感。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而且他的手放在胸前,似乎陷入了痛苦的梦境。
郁汀岸的脑海里有一些意义不明的片段闪过,似乎有一双孤寂的眼神曾经在她的面前深深地凝视着她。可是她却想不起来这眼神的主人是谁。
一定是连续剧看太多了,脑筋都不正常了。郁汀岸很肯定地得出了结论。可是莫其锐这副孤单的样子确实让郁汀岸萌生了不舍得离开的感觉。
“郁汀岸,你是不是疯了!”郁汀岸自己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你躲他还来不及呢?你还舍不得离开?”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郁汀岸做出了诡异的举动。她到了睡房拿出了一条毛毯给沙发上的莫其锐盖上,然后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之后,才推门而去。
“他是你的客户嘛,他要是感冒了,你也要操心的。所以,我帮他盖毯子纯粹是为了我自己。没错,就是这样。”
郁汀岸成功地想出了一个她自认为最合理的解释之后,就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房内的莫其锐缓缓地睁开眼睛,嘴角撑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等到郁汀岸到家的时候,惠子和忆已经不在了。
“难道是那个任思成把她们带走了?”郁汀岸心里一片凉意,她忙着应付莫其锐,把惠子母子俩完全给忘了。
她正着急地想要给惠子打电话,却发现饭桌上压着一封信。
信的内容其实很简单,惠子简单的说明了她已经成功说服了任思成,他同意惠子带着忆。只不过惠子为了不让任思成后悔,所以早早地回了日本。
同时,郁汀岸也拨通了惠子的电话。
“惠子,你真的说服了任思成?”明明那个任思成就很可恶啊,惠子怎么这么轻易就说服他了?
“是的,”惠子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和忆已经到了日本了,现在忆已经睡着了。”
“真的?”郁汀岸还是不信。
“真的。”惠子的声音有些苦涩,但是郁汀岸没有发现异样。
“那你和忆好好的,以后有时间我去看你们。你们有任何麻烦事都可以来找我。”郁汀岸说得很认真。
简单地结束了这个对话之后,惠子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她看了看睡在她的身边的任思成,还好,他没有醒。
他们确实已经离开海城了,但是她和忆并没有在日本,而是被任思成带回了怀城。
忆还没有搞明白爸爸是什么,但是他毕竟还小,紧紧半天的时间,已经很喜欢腻着任思成了。
“还不睡!”任思成的声音突然响起,将惠子吓了一大跳。他刚才明明睡得很香啊。
“马上。”惠子将手机放回了抽屉,然后顺从地在任思成的身边躺了下来。
她还是得认命,或许命运这一次并没有对她那么残忍,毕竟她还能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她该知足了,接下来的日子,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要讨好这个男人。她要想尽一切办法留下来,这样她才可以永远和忆在一起。
惠子和忆就这么走了,郁汀岸觉得心里一下子空了,房子也空空的。不知道爸爸妈妈什么时候会回来?她还要和莫其锐纠缠三天。这三天,光是想想她就头大。
第二天不到九点她就到了莫其锐住的九点。她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就静静地等在外面。这时,门猛地被打开,还没有等郁汀岸反过来,她已经被莫其锐一把拖进了房间。她的后背抵在门上,莫其锐的眼中透着戏谑。
“你,你干什么?”郁汀岸紧张地盯着莫其锐,不知道他的眼神代表了什么。
“郁汀岸,来得很早嘛,是不是想我了啊?”
“谁,谁会想你。我只不过是来工作的而已。”郁汀岸撤开自己的眼神。
莫其锐更凑近了一点儿:“我以为你昨天晚上那么依依不舍的,是爱上我了呢?”
这人真是总有让人发火的潜力啊。
“谁依依不舍了?我只不过是怕你半夜着凉生病,今天还是我自己遭罪。”
莫其锐笑着离开了郁汀岸,他打着哈欠回了房间。
郁汀岸惊讶地看着这个房间,她昨天离开的时候还挺整洁的,怎么今天变得这么凌乱了。
她正纳闷的时候,莫其锐的房内突然走出了一个高挑的美女。
郁汀岸一下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这个莫其锐真是太让人恶心了。
郁汀岸呆了两秒钟之后就摔门而去,她不干了,她才不要给这个色魔当导游。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哭了。心里有一种叫委屈的感觉慢慢升了上来。她想压也压不住。
莫其锐拍了拍高挑美人的肩膀,满意地笑了笑。郁汀岸的反应,他可是满意得很呐。
郁汀岸一走出酒店,就接到了慧姐的电话。
“汀岸,这次算我求你了,你别再惹莫其锐了好不好?”
“谁惹他了?”
“还说没有,他刚才打电话来说你抛下他不干了!”
慧姐连骂带求地说了足足十分钟之后,郁汀岸又硬着头皮走回了酒店。
莫其锐正在大堂里头等着她,像是料定她会回来一般。
“回来啦,我的小导游。”
郁汀岸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不把粗话骂出口。
“怎么一副吃醋的模样?”
“吃你个鬼!”郁汀岸心里猛地一颤,嘴上却还是不饶人。
“如果你还有精力的话,咱们就去海景区吧。”
莫其锐点头默认,好笑地看着郁汀岸怒气冲冲的背影。明明就是吃醋了吗?
他跟在郁汀岸的身后,回想着昨晚的那一幕幕。她和林思安真的是太像了。或许,他真的不想再放开她了。他想要她,他想要她的身心。他孤寂已久的内心叫嚣着,让他无法抑制住自己感情。
至少这一次,他要抓紧这个女孩子的手。她和林思安这么相像到让他无法再抑制自己的内心了。他孤寂已久的内心正叫嚣着,他想要这个女孩子。
郁汀岸不知道莫其锐打着什么鬼主意,她还在心里觉得莫其锐很恶心,殊不知自己已经落进了他的圈套里了。她的心早已经在倾向这个莫其锐了,就像是命中注定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