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来啦?!”映入卫民眼帘的,正是三癞子。他们似乎,有多久没见面了呢?卫民瞅着眼前的三癞子,他似乎又不是几个月前咋咋呼呼的三癞子了。黑色的休闲西装,深蓝色的李维斯牛仔裤,一双狼爪的登山鞋。三癞子依然是那副痞子气,丝毫没有变。
变的是气质,多有了几分气势。他的福建弟兄们排成一排,少说有十来人。虽称不上凶神恶煞,倒也算是气势逼人了。卫民凑了上前,微微一笑。“三哥!好久不见哈。”三癞子的脾气马上不对了。“叫什么三哥?!老老实实,叫三癞子!懂吗?”
卫民说:“三哥你见笑了。”三癞子说:“你知道我现在出来混凭的是啥?就是我那三条癞子!三条伤疤!哈哈哈。对啦,听说,你要跟我一齐做生意,是吗?和你的阿大,佟世云?对吧?”卫民点头。三癞子说:“呐,给我开的合同不错。我舅舅那家砖厂我已经接管啦。”
卫民说:“这么快?”三癞子说:“那当然,速度不快办不成事儿。五万入股,对吗?”卫民说:“嗯,是的。”三癞子说:“那好,五万我倒是不在乎,现在让我花五十万我都不眨眼。但是这五万呢,就是咱们的见面矫情。五万不算少,咱们这份交情,就这么买定喽?”
“没问题。”卫民说。很快,二人签字画押,合同就这么定了。签完后,法律程序走定。那么最开心的人,莫过于佟世云的夫妇。因为假使不是佟世云了卫民现在的女朋友,那么他们就不会获利那么多。看起来,好像佟世云他们只赚不亏。
“现在呀,我估摸着,等做上那么五年,我就开个医药公司去,哈哈哈。我三癞子这辈子什么都不多,就是胆子多!卫民兄弟呀,哥哥我少说都有三十岁了快。你至多才二十出头。哎,说不定再过几年,连我那香蕉都软啦!好歹有你呀!哈哈哈。我又看到了活力!”
卫民正笑迎三癞子的抬举,但忽然,三癞子的手机里来了个电话,宛如一位不速之客。三癞子原本好声好气的面孔,瞬间变了味儿。只见三癞子鼻孔大力出气,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呛红一片,他说话的声音都大声了起来。“什么?!还有这操蛋玩意儿?!等我半个钟!”
卫民知道,三癞子那边有了事儿了。而且,刚刚卫民看着三癞子打电话的时候,他拿起电话听在耳朵旁,衣袖一掀又显出了一条伤疤!这个伤疤还只是结痂,并未完全痊愈。三癞子最近在干嘛?他为什么身体总是伤疤呢?难道不久后,又要叫四癞子、五癞子、六癞子?
“卫民老弟呀,哥哥我先走一趟,合同呢一人一份。哥哥不贪弟弟那点钱,哥哥还得谢谢您。好了,我先走一步。”三癞子走了上前,拿过合同的那一刻,分明地碰到了卫民。卫民的肋部与三癞子的腰擦了一下,不痛不痒。三癞子拿着文件夹,说:“卫民老弟再见。”
但卫民分明的感觉到,气氛不对了。因为他们气势汹汹,然后上了三癞子的悦达起亚。这群人似乎像一批职业打手,又像是地痞**。总之三癞子手下的人,全是大块的肌肉拼在身上,拳头都磨出了大茧子。刚刚卫民碰到三癞子的时候,腰间触动到了**的东西
那分明是一把枪的枪托!三癞子居然随身带枪!上街带枪!这意味着什么?更可怕的是,三癞子的西装里头,有个暗袋。而透过西装一看,暗袋里边是一把军币!他穿着登山鞋,牛仔裤,打底的是黑色背心,他分明随时要打架似的。阿珂对三癞子是全无所知。不过—
钟思璇走了出来。她见到了卫民,居然脸红得像是一个大苹果。原来刚刚三癞子和钟思璇聊了一下,聊的全是敏感话题。不过倒也奇怪,卫民听着钟思璇的口若悬河,三癞子似乎故意要营造一种,跟卫民很熟的样子。他还把卫民去嫖了丁敏的事儿给夸张了说。
“哎,你以前真那么牛呀?三癞子说你呢,像是一头没操过人的疯狗!一见到女人呀,就骑在身上,一晚上来那么七八次都不觉累。哈哈哈,你可在我身上才骑了四次。”钟思璇笑谈。卫民也笑笑,这是确有其事,不过钟思璇似乎不介意这种玩笑。
玩笑归玩笑,事儿算是下来了。卫民终于把自个儿证明了出来,可另外一边的情况,却又是出人意料。正当所有人以为,凌卫东要上头条了,成了良好监狱典范里头的坏典范。但是!常浩清得到一个工作,就是帮助凌卫东辗转看守所!这是什么情况?从监狱转到看守所。
这下,常浩清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知道,凌卫东去看守所,绝不是偶然!因为许多犯人,愿意待在看守所,也不愿待在监狱里头。为什么?因为监狱里头的伙食,住宿条件,有很多都不如看守所。而且看守所里头,有建立在市区的、郊区的、县城的。
监狱,又指不定建到哪儿去呢。常浩清知道,凌卫东这个人的背景,真是非同小可。因为他被判了死缓,而且现在又改成了三十年。从监狱去看守所!这个根本不符规则。“大同!大同!”常浩清拨了无数个电话,但是却怎么也打不通。周大同不在,非常奇怪!
常浩清接下来,壮了壮胆子,连续拨通三个电话,可是不管怎么样都没有拨通!这三个电话,分别是打给邓小兴、卢宏志和方寿鸿。他打了一次后,继续打的心绪又没有了。他必须配合凌卫东辗转去看守所的工作,一个新的念头,在常浩清的心里头诞生。
忽然,常浩清翻了翻报纸,发现了一个头条新闻。这个新闻,就是陈铭坚一伙,抓到了一群在本市铜锣村的人贩子。他们贩卖婴儿,无恶不作。正是这群人,被丢到了看守所里头,估计判刑要判上许久了。会不会,这宗案子,就和凌卫东辗转去看守所有关系呢?
常浩清耐了性子,一连几天,几乎是茶饭不思。凌卫东,在一周工作日内,成功辗转到了看守所!而且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常浩清不明白,在监狱外头,几乎没有人知道凌卫东转去了看守所!也就是说,凌卫东是除了刑侦人员外,只有天知道他去了那头。
为什么要秘密遣送?为什么要把凌卫东送去看守所呢?常浩清知道,这件事绝对非同小可。他拿起了电话,打给了辜政委。常浩清说:“辜政委”辜政委问:“小常,怎么了吗?”常浩清本不想打电话给辜政委,因为这称得上是操之过急了。但他还是把事儿给说了一通。
这一次,又引发了辜政委的暴跳如雷。“什么?!这干的是什么事儿?!他现在还成了监狱英雄?!惩奸除恶?!”对。就是这样,凌卫东似乎还立下了大功,他把大佬周给太监后。为什么?因为大佬周在外头,几乎是臭名远扬,人见人怒!比被神化的凌卫东,更危险。
可大佬周在外头再横,见到了凌卫东,也算是小巫见大巫了。这不,自个儿倒霉。如今还成就了凌卫东。但常浩清知道,凌卫东这个人的恐怖之处,或许不止止是他杀人抢劫。常浩清对他一直死缠烂打,还有一个原因:他的背后,是一个潜伏的犯罪网。
凌卫东的人脉,太广了。如果他的日记里记的是确有其事的话,那么他的背后,很可能隐藏着更大的罪恶!如今,他该怎做?他该依仗谁?他那未见几面的老婆吗?他想到了一人,或许只有他!才能力挽狂澜!甚至,他连警察都不是
三天后。晚上:00am。看守所审讯室。这儿坐着整整四个人,一个犯人带三名警察。这名犯人是铜锣村里抓捕的多名人贩子之一,我们给他叫做小周。小周年纪不大,三十出头,正在审讯室里头百无聊赖地抓摸着手指甲,当解闷。
“哎!你真的行么?我看还是找专家吧。就你这毛头小子,哎。我都怕了。”端木欣坐在那儿,似乎不信任卫民。“别瞎说,人家在军队里头待了这么长时间。还经常给军人们催眠。你瞧瞧,军人这么强的意志,都被卫民摧毁了。你想想,何况这堆混混渣子?”
对。卫民正要给他们实施催眠。整个审讯室里头,只有一盏暖色调的淡黄色台灯。三名警察分别是卫民、陈铭坚、端木欣。卫民在等,秒针在一秒一秒的走动。这个犯人,或许怎也没有想到,刚刚他喝的一杯水里头,已经掺杂了卫民所放的药物。
而在给犯人体检的时候,卫民以打预防针之名,同样注射了一剂,能让他掏心窝子的话。最近这三天,卫民在等。因为这三天,正是需要犯人体检的时候。还剩下三十秒。犯人,他的耐心,已经逐渐被瓦解。二十秒十秒五秒。犯人的眼睛,已经开始有点儿模糊。
卫民示意,小声点。暖色调的灯光,正在此时,照射到了犯人的脸上。这不是催眠术,而是心理学。卫民把三件事儿串联了起来,婴儿贩卖、卫东转移、金枪鱼眼。这三件事的背后,一定有什么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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