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兄,你说他们谁能赢?”韩遂和边章在战斗中都受了伤,要不是因为他舍得壮士断腕,在最后关头让手下替自己全力抵挡,说不定早就身首异处了。
“还是我们大汉的武功厉害,”边章双目无神:“文约,你觉得要是我们现在去投降,黄大人能饶过我们吗?”
饶过?韩遂心里泛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大哥,你别他喵做梦了,汉庭历来对反叛之类的最是深恶痛觉。何况临走前让马腾当替罪羊,本身就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目的。
结果出来了,自己等人在最后一刻还是被挡在汉境,只能像丧家之犬一般逃窜。
“边兄,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这一刻韩遂有些看不起边章了,此人不管在武力和智谋上,都无法与自己匹敌,当初为何要选他?
也没办法,义从羌实力强劲,里面更有北宫玉和李文侯,设若自己一人,孤掌难鸣。
尽管在三人之中,马腾的武力值最高,可是那家伙纯粹就是一个一根筋,对朝廷带有幻想。我西凉人本身就为中原人瞧不起,何况我们还当了叛军首领的帮凶?
“文约,你是说?”边章觉得难以置信,到了拉巴部,尽管这个部族并没有把自己等人当做啥大人物,根本就没像样的人来接待。
不怪拉巴部,两人怎会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前就不知道这个部族的态度,只是撒谎说汉人做生意,被突然冲出来的贼人抢去了财货。
“颜明,你去看看结果。”韩遂没有让他说下去。
他的心里在滴血,从允吾出来,就是李文侯、北宫玉和边章都不清楚,手下的将领武力不弱,更有阎行这孩子武艺高强。
要知道,他一直都准备把女儿许配给阎行的,作为自己的绝密武器,路上从没让他显露武功,现在已然没有希望了。
不说别的,那小子以往见过自家闺女,对自己一副恭敬的样子,如今都爱理不理的。
造反不成,夷三族是肯定的,家人必然会被问斩。此后,两人成不了亲戚反而成为仇人。
韩遂他们想过汉军肯定会来,却没想到来得如此快。
“可行吗?”边章听到他的耳语,大吃一惊。
“不行也得行了,”韩遂头也不回往外走:“反其道而行之。他们料定我俩会跑到羌人地盘,逼到高原上去,机会稍纵即逝,走不走随你。”
却说阎行本身就是一个思维慎密的人,年幼时父亲费尽千辛万苦夺得导引术,最后伤重身亡,他花了十多天的时间,硬生生记下来倒背如流,毫不犹豫毁去。
当初见到上官韩遂的女儿如花似玉,没有西凉女子那种粗糙的皮肤,于是有了出头之意,才开始展现出过人的功夫。
其时,金城太守殷华还没去世,韩遂也是他的属官。
天可怜见,到如今说好的媳妇儿还没有一撇,莫名其妙成为反贼。
路上韩遂让他不显露武功,正遂了他的心愿,只要手上没有汉人的血,想必就是投降也不会受到多少虐待,毕竟武将在哪儿都不愁市场。
阎行一出了部族中近似客栈的地方,从后院牵出马匹,打马往骊靬的方向跑。
很简单,虽然是寒冬腊月,不少部卒都在领兵将领的指挥下打马狂奔,加入进去一个人并不显眼。
所有的事情,阎行都历历在目,直到传说中的日达木基震撼出场。
身在西凉,基本上近两年所有的羌族部落都听说了他的英雄事迹,暗中被列为羌人的第一高手,很可惜,这家伙傲气的很,谁都不理。
以前的阎行总觉得武艺不错,哪怕是韩遂的那些心腹手下,感觉在自己手底下都过不了几招,毕竟一个年方及冠的二流武者,可不是能随随便便找到的。
要知道当初,他为了获得一些珍贵的修炼资源,暗中可是做了不少事情。反正他杀的人都是一些平日里巧取豪夺的富人,心里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后来为了更上一层楼,筑基以后,竟然冒充羌人,跑到雪山之上,那边的珍贵东西不多,但每一样都大有功效。
尼玛,张飞那小子感觉和自己相仿的年龄,手下的燕云十八骑都和自己相差无几,他本人得有多厉害。
“老头,你们部族包庇我们的叛贼,难不成你要和大汉为敌吗。”黄忠的大刀承担了那一把剑的大部分威力,说话都有些困难。
张飞是个战斗狂,明知敌人比自己两人联手还要强大,不停地大呼酣战。
他手里的枪是有史以来使得最利索的,一刻不停,好像停下来,那宝剑就会落到自己身上。黄忠的大刀不敢和宝剑相碰,生怕接触下被弹飞。
旁观的众人就听到当当当当像打铁一样,日达木基在地上,两名汉将骑着马,按理说占了绝对的优势。
谁知他随手左一剑右一剑,对面两人不得不凝神对待,没两招被逼得下了马。
不然的话,感觉连马都会被杀掉。
“废话恁多!”日达木基冷声道:“敢抓我的儿子,不管你们是汉人还是羌人,就要承受后果。也罢,就抓住你们,让领兵的来和我要人。”
说着,他手下的速度陡然加快,起先众人还能看得清剑影,后来连黄忠也像张飞一样,不停挥刀。
在当初北疆四杰当中,除了赵无极因为年岁稍轻,武艺差了一点点,其他三个人不分高下,当然,童渊那家伙是个拼命三郎。
后来各自也教了徒弟,童渊是最用心的,宋钟最不负责任。他遇到黄忠的时候,看到这个年轻人已然筑基,随口点拨了几句。
可怜的黄汉升,他大器晚成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的天资不高,而是家传的本身就是庄稼把式,师父对宗师境界的描述模棱两可。
与日达木基的战斗中,本来好些日子一直在找的那种宗师的感觉,似乎豁然开朗。
刚开始,黄忠承受的压力是六成,后来,慢慢变成七成,现在则逐渐成为八成。
他心里面发苦,有了张飞的那种感受,手里的刀只能快点,再快点,还快点,重重剑影连肉眼都看不清楚,只能凭借感觉,不停招架。
大刀又不是纸片,平时挥刀五六百下,就感觉到手臂有些酸疼。
慢慢的,黄忠觉得手里的刀越来越沉,只是两只手机械地举起刀不停点在剑影上。
突然,他发现自己的刀变轻了,宝剑的轨迹也变得清晰起来,忍不住一声长啸。
“大人,有人打伤我们部卒逃跑啦!”一骑飞至。
这时,张飞被日达木基一把拽过来,他早就虚脱了。
场地中出现了一大片空白,黄忠一个人在那里不停挥刀砍着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