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赵家的忌惮,世家大族对军旅世家的惧怕,卢植始终看在眼里。≥≯ ≯
趁着朝议的时候决定要袁绍出兵,顺势也提出了自己的出兵要求。
一直以来,他给人的形象都是一个文武双全的样子,还专门招收学生提高自己的声望。
就是这次招生,让卢植看到了自己的短处,经营了如此久的名声,关键时刻,却只有幽州过来的小猫两三只。
他对刘备和公孙瓒冷淡,并不是因为两人的资质或者是其他方面的狗屁问题,而是由于自己的失措,过高估计自己在世家门阀中的影响力。
从而,让卢植提前进入朝堂,成为尚书。
可惜,在地方他是一郡太守,不管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不敢有别的声音。
到了京里,才现自己以往的名声在这里显得微不足道,每一个人拿出去,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比自己的名声不差分毫。
况且在中原人看来,幽州苦寒之地,能出一两个读书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能够达到多高的成就,他们只能说呵呵,压根儿都没放在眼里。
痛定思痛,卢植决定自己还是回到自己比较熟悉的军队中,打几次漂亮战,让别人看看,并不是只有凉州三明,我幽州健儿不差分毫。
“老师,再往前面就是鲜卑人的地界。”公孙瓒心中惴惴。
他和刘备投奔以来,确实受到了极大的重用,毕竟卢植手下能用的人太少。
不管是护鲜卑校尉府还是袁家人纠集的部队,兵力上永远过了卢植匆匆忙忙招募的人员,老师始终在担忧人数太少,不足以动一场战争。
“伯圭,为师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何惧之有?”此刻的卢植意气风。
军卒目前满打满算,连辅兵一起,过了三万人,这也是目前涿郡一地的极限,他已经很满足了。何况自己两个弟子在赵家那边学了不少阵仗交给士卒。
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公孙瓒自然不会去逆拂他的意思,催马向前,生怕一不小心,就让卢植冲在前面,有个突然的变化,自己还好处理一些。
“前面就是窦庠部吧?”公孙瓒一边纵马驰骋一边大声问道。
“是的将军!”严纲刚回答完毕,一口冷风吹来,把后面的话给吹回喉咙里。
公孙瓒在原本历史中的起点不低,却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其实,能在青史留名的,又哪一个人是简单的呢?他始终在学习。
从赵家军里,公孙瓒终于明白,自己的人才和赵家比起来,不啻于天壤之别。
严纲、单经、田楷,三人都是跟随自己从县尉那里出来的。
也许在一个县里来说,他们的能力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对于越来越大的场面,却有些不够看。
可惜,他本身就是公孙家的庶子,又没有做到袁基那样的地步,在家族里面的声音可以忽略不计。
要是身后有公孙家的全力支援,也不会到今天身边还是只有县尉府里跟随的兄弟。
“伯圭,何不带为师看看这窦庠部究竟有何等了不起?”卢植在几人身后大声说道:“竟然本官到此地如许久,始终纹丝不动。”
“好!”公孙瓒内心的豪气被吸引出来,再次加快马。
窦庠部与苟温部一样,祖上也是汉人。
可惜世代相传,到了今天,身上的汉人血统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就像后世的香蕉人,窦家可是死心塌地要当鲜卑人的,但王庭和东部大人那里怎么想,估计就只有天知道了。
然则,窦庠却没有任何办法,毕竟汉人和鲜卑人之间就是不死不休的战争,除非是一方倒下或者衰弱。
“什么?汉人斥候?”窦庠闻言大喜:“也好,待我们拿下这批入侵者,亲自送到东部大人处,相信这些人就不会再怀疑我窦家的诚意!”
当下,他来不及调集更多的部卒,和自己的四个儿子窦秦、窦新、窦运、窦达,带着三千人直扑过去。
此刻,卢植也知道好歹,他和公孙瓒早就勒住马,慨然道:“为师少时,还曾在这里来过,原本有一家姓张的,约莫早就不在了。”
“匈奴倒下,鲜卑人又跟着兴起。我们汉人要赶走鲜卑人,正如屈子所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谨记老师所言,”公孙瓒满脸严肃:“必将辅佐老师,竭力和胡狗厮杀。”
我的天,他的话还没说完,看到对面气势汹汹冲出好多鲜卑兵卒。
“领,对面就是此次威胁我部的主将卢植!”一个部卒兴冲冲汇报。
“当真?”窦庠眼睛圆睁。
君子不立围墙之下,这句汉语也不知道他的祖先是否流传下来。
身为一个部族的领,至少窦庠本人,从来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别的不说,要让他自己带着人来充当斥候,是万万不可能的。
逃跑已然来不及,公孙瓒心里气得直骂娘,为何自己每次亲自带队担当斥候,都会引起围攻?
“伯圭,是为师害了你!”卢植心里懊悔万分。
要不是自己执意若此,就是在远处看看,此刻说不定自己等人早就回到了大营。
“师父,早晚都要和鲜卑人做过一场,先来称称他们的斤两也好!”公孙瓒心里战意熊熊。
“越儿,保护好老师!”他当机立断:“严纲、单经、田楷,跟随本将去杀敌!”
公孙越和其余三人轰然应诺。
涿郡这边的公孙家族,并不乏眼光长远之人,要不然也不会派公孙越来辅佐于他。
上次被人围攻差点儿致死,公孙瓒痛定思痛,每一个手下都亲手挑选,家族支持了不少人,重新成立的白马义从,在战斗力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以这么说,眼前的每个人,在任何一支部队里,都能胜任百人将的位置。
早就听说过窦庠部的威名,但公孙瓒并不认为他们比得上已经化为历史尘埃的慕容部。
以慕容部的强大,尚且灰飞烟灭。自己每一个部卒,都是三三制的佼佼者。
他大喝一声:“义之所至!”
身后的吼声如雷:“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白色的洪流冲向敌军。(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