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川留下一句“见面细聊”，只把孙灵修搅的夜不能寐。
欧阳静怎么就成了植物人？上次她那样狼狈也不见消沉，分明是个斗志昂扬的女中“豪杰”。
按岳哥发来的资料，她这种程度的心灵闭锁竟然比重度抑郁还要严重，已然从心理影响到生理，这才导致不比寻常的植物状态。
这和孙灵修认识的欧阳静完全不同。难道短短半年时间，她就遭遇到足矣扭转人格的重大事件？
常规唤醒治疗方案里，脑波唤醒最是对症，却受到不明原因的干扰阻滞。欧阳静的脑波频响曲线也很不正常。
孙灵修不了解这些医学术语，再看下去也无进展，看来只能等到实验室细谈了。
第二天一早，孙灵修还在思考用什么理由请假，就收到了唐稀的通知。
“帝都大学的交换访问，对面指定要你。行啊！你小子藏得够深的！”
帝都大学成群，短期、长期互相交流访问不鲜，多在研究生级别偶有本科生参与。
其中最被学生们向往的，非首都大学和华艺、首影、央戏莫属。
前者作为华夏顶尖学府，大师云集高新技术无数，自然是所有学子的圣地。
后者吸引人的原因，应该是不言而喻了。
不过首都大学对交换访问的名额控制很严，选择对象也颇为讲究。需要由本校教授提名或审核通过才能获准，并且需要等额的学生交换出去。
这是由新华夏建立后第一任首都大学校长汤咏童亲自定下的规矩。
汤校长是闻名海内外的国学大师，教育家、哲学家，时称“哈佛三杰”。任首都大学校长之前，已经执掌过东南、津开、联大等著名学府，不仅经验丰富，人脉政资更是雄厚无比。
首都大学能有今天众学之长的地位，汤咏童功不可没。
他立下这条规矩，本意是免得学生骄矜自傲，目无余子。
挑选其他院校优秀人才交换访问，一来煞煞年轻人的傲气，二来让外人了解首大的治学环境，说不定将来又收一人才。可谓用心良苦。
只不过时移世易，现在谁不知道首大的好，人人拼命要考入首大。就算没考上的，也愿意交换进来体验一番，说出去都是面子。
而首都大学这边就变成了苦差事。母校的资源环境就是最好的，谁交换出去都是吃亏、耽误时间而已除非是华艺、首影、央戏，还能“开开眼界”。
于是首大的交换名额变成了有价无市的宝贝，除了一小部分幸运儿，大部分都是身份地位家世的博弈结果。
其实人们都清楚交换过去一两个星期能学到多少东西！那里面的天之骄子和名士权贵们才是真正的宝藏，值得经营联络。
他们最想去的还不是首都大学，奈何央政和民大从不开放，想进也进不去。
那里面才是华夏的明天，少不得一份从龙之功，那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别瞎说！我有什么门路，是岳哥叫我去实验室帮忙而已。估计怕我不好请这么久的假，才给了这个名额吧。”
孙灵修所料不差，只是他还不知道为了让他交换进来，有一个苦命的女研究生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实验来华艺“度假”了。
“我怎么尽摊上这种事！难得把你都弄进来实验了，竟然不让我看！岳老板也太不是人了！”
孙灵修坐在车上老实地扮演乖宝宝。
“小言姐放心，我们学校还是很好玩的，我让室友领你多转转，保证开心。”
“再好玩能有我养的神经好玩吗！你的心音数据还是我处理的呢！到华艺了我能看到谁的脑子？”
于知言一边开车一边抱怨着，口中的话让灵修一时无法应对。
“啊啊！岳川这个死变态！老娘做鬼也不放过你啊！”
不过半年时间，小言姐就已经对岳川再无“畏惧”，彻底放飞了自我。也不知道是遭遇了怎样的重大事件。
于知言忿忿不平地倾诉着：“老娘一个人拆了多少数据包！你那个大脑模型复杂得要死，熬死多少脑细胞！比对结果分析一等就是大半夜，我说什么了！”
面对越发暴躁火大的女司机，孙灵修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车子的应急救助系统没出问题，万一有个突发情况好来得及自动接管。
“现在要实操了把老娘流放掉！死变态祝你早日地中海！实验室真菌污染啊！”
就这样灵修“安全”到达目的地。于知言连门都没进便黑着脸开车“返航”。
应该是不想看见岳哥的脸吧。
窘笑一下，摇头转身走向熟悉的建筑物。
这次需要进入顶层实验区，手续、流程非上次可比。
就算岳川提前打过招呼，消毒、安检一系列做完之后也耗费了将近半小时。
手环、智能设备尽数上交，经过磁流环通道之前还郑重保证绝对没有携带任何金属、芯片、磁电物品。
这玩意比医院的核磁共振仪功率大得多，说谎的结果就是自杀。
重重关隘后，岳川一身白大褂从自动门走出，摘掉口罩坐在椅子上。
“来的不晚，咱们的时间很充裕。”
卫兵样的两人退出房间，此地便无旁人。
“我能做什么？”
“别急，把你交换过来就是考虑到难度和时间。”
岳川随手点了桌子一下，却见自接触处升起一道光圈，原本空无一物的桌面接住了掉落之物。
孙灵修看到此景由不得得不惊讶，只因那东西是实物，又是从光圈里凭空落下。
岳哥自然不会是街头卖艺的魔术师，更不会卖弄障眼法。
似是看出灵修的不解，岳川笑到：
“咱们这儿的科技少说领先外面二十年。有些实验室级的成果不便量产，也就只能便宜我用了。”
岳川接下来解释的什么量子隧穿、物质编码孙灵修是一点都不懂，只那桌上的东西倒是认得。
“来签保密协议和授权书。对了，你的心音档案和脑模型我提前做了，能不能补给我一个授权啊！不然我会有点麻烦。”
岳川又点出一份协议，语气里却是没有半点歉意。
还真是岳哥的风范！这算先上车后补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