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基本功挺到位的啊!”
吴白一边吃着,一边评价着春晚的节目。
“看这个走位,像是梅花桩。看着挺吓人的,其实根本出不了事吧!切,投机取巧!”
后面这半句是小声对灵修说的,若是让吴苍听到恐怕要惹来一段数落。
“徐昊很厉害的!”
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踩到位的梅花桩,也称不上圆满。
华夏武学博大精深,最是擅长以小见大。任何一项基本功都是由浅及深。
浅能让人一眼就知道怎么练习,深又能让人怀疑有人能做到的真实性。
梅花桩看似简单,只是高低错落的木桩,按照一定的顺序去踩桩,直到闭着眼也能分毫不差就算小成。
其实只是一种练习步法的方式,便于配合打法,属于桩功的一种。
一般这种桩功都是可以练一辈子的,并能强身健体,当成是一种体育锻炼也无不可。
没有“打法”的配合,行家眼里也不过是是一种游戏。
即使如此,一个人的“功力”却能在这样的基本功上显露无疑。
一个练了几十年桩功不练打法的“武林”人士实战起来也许还打不过两三年训练的散打选手。
但只要根基扎实,修习打法便是水到渠成的事。
道难术易,道本术末。
给两者同样的两年时间,结果就会完全逆转。
吴白说的没错。
细心地观众认真观察就会发现其中玄奥。
虽然磁悬板之间距离不同高低不一,但徐昊每次的落脚点其实都是固定的。
若是将他的脚印高光显示,那么十几块磁悬板上只有二十几处的光点,其余皆是一片空白!
看似危险的表演实际上只是一项基本功而已。
用投机取巧来评价也似乎有几分道理。
不过灵修从他这话里听出了不少酸味。
“的确是够基本的。不过某人只怕功夫不到家呢!”
吴白和灵修自从经历了那件事后,两家大人专门找了军队里退隐多年的高人来教导武术。
不求行侠仗义,至少有自保之力。
原本吴白有几分小聪明,身形体格又有几分天资,进境颇快。
可惜他耐不住性子练基本功,对打法着迷,南拳北腿的练了不少,还是成了花拳绣腿。
哪怕曾经不如他的灵修和孟丫头都后来居上,着实给了他警醒。
这些年虽然谈不上勤学苦练,基本功倒也追了一些。
徐昊表演的身法走位又与寻常不同。
他少有正经走步的。
跳跃翻腾等高难度空中动作倒是有一大半。
若是实际打起来这种动作自然是样子货经不起一脚,完全是糊弄外行人追求美观的花架子。
难的是就算用的这种花架子,也能保持步法不乱,落点丝毫不错!
就算从武学上评价,这份身体的掌控和空间感都极优异。
若是再加上宝剑的变换和力道,竟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威力!
看那剑器藏身,动静生芒的探刺和剑风,一举一动自成章法。
不失为一种独特环境下的上乘剑法!
灵修不甚关注这些,对他展现的力量和美感着实钦佩。
自问自己做不到他这份武学之美,自幼修习的打法也不是这种观赏性极高的路数。
至于吴白,让他上去走桩还成,想表演出飘逸仙资...
想都别想!
难怪吴大少非要鸡蛋里挑骨头酸一酸了。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新年的钟声马上就要响起了!让我们倒数...”
烟花、鞭炮、钟声...
尽管都是录制的声音,却也带出了过年的味道。
“灵修,这是你爸托我给你送来的礼物!”
吴苍趁着除夕将一方木盒交到孙灵修手上,还有些刻意的替远在实验基地的孙父说了不少好话。
大意是为了国家建设舍小家为大家的崇高精神...
拿着木盒的灵修有些控制不住的走神。
在吴苍面前走神是有些不礼貌,但此时此刻,灵修实在是有些难以抑制。
一个恍惚中错过了吴苍好些话,好在双方各有心事,默契的给了彼此空间独处。
这木盒金黄色的木质,深红的木纹如丝如缕,成凤眼状分布盒身。
开口处是一精致的黄铜锁扣,如意云式。
打开木盒,丝帛中央嵌着一物。
是翠玉雕成的异兽,通体碧翠,眉间独角雪白温润。
卧式耳贴于地,做聆听状,憨态可掬却又自含威仪。
大头占了三分之一,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似狮非狮、似麒麟非麒麟。
正是一尊谛听挂坠。
巧色雕琢,线条流畅,体态圆融,形神兼备。
不见丝毫烟火匠气,材质工艺具是上上之品!
灵修托着对向灯光,暖绿的玉色流进眼里,不由得安静下来。
润白独角折射灯光鲜活明亮,生机勃勃。
让灵修的心情也变好了不少!
丝线成环,绕于脖颈,谛听神兽正卧在灵修胸前,好似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用智能手环编了一条过年祝福发给父母,虽然今夜他们不一定能收到。
总会收到的!
带着淡淡笑意睡去,胸前的谛听安静的聆听着他的心跳。
隐蕴着丝丝光华。
***
巨大的落地窗没有拉窗帘。
素净的月光透过薄云和松针偷偷溜进来。
给安静的房间带来一丝喧闹。
床边的毯子上,一只小猫睁着眼睛。
鎏金的眸子在月光下染上一层皎白,莹亮精灵。
一身银蓝毛发,长尾摇曳好似一条银环蛇。
只言其美,不涉其险。
仿佛床上的美人。
长发在月色下盈盈若水,肌肤更是轻薄胜雪,犹如枫上清霜。
眉间紧蹙,轻握双拳。
睫毛颤动下的眼球不时的转动,惊恐和无助挡不住的透漏而出。
黑暗像是潜藏在房中的怪兽,压抑着脚步声缓缓靠近,身下的阴影不断侵入。
窒息般的一点一点没过头顶...
楚怀王轻盈的跳上床,柔步靠近,面条一样钻进少女身边。
带着呼噜呼噜的声音眯上了眼睛。
月光被她搅乱成一片,淡淡的罩在身上。
哪怕是再可怕的噩梦,总会有人发着光带我离开!
若不历地狱,何处见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