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州王家的大宅内,喜气洋洋、欢天喜地。
因为,三小姐回来了。。。不对,应该叫陈家‘主母’才对。
八年前,王家只是一个三流的富贾商家。
那个时候,陈家对王家来说,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就是陈家的一个门房,都敢给登门拜访的王家‘家主’甩脸子。
现如今,王家已经今非昔比。它不止从一个三流的‘富贾商家’平步青云,成为了淮州府中唯一的二流‘豪贾世家’,
王家的三小姐,还成了淮州三大文儒世家之中的那个陈家‘家主’陈子项的正房夫人,掌管着陈家的财权和内眷的陈家‘主母’。
现在,别说是陈家的门房,就连陈家‘家主’陈子项,见了王家的家主,也得赔上两分笑脸。
而且,三小姐每次回门,不但会给王家的亲戚们带上各式重礼,还会重赏府中的下人,
收三小姐一次赏钱,都抵得上大家伙儿一年的月奉。
王家的正堂大厅中,此时只坐了王三小姐和王家现任的家主、王三小姐的亲弟弟、天榜十豪杰之一的王前军。
平时,王三小姐回到王家,大厅里都是坐无虚席,王家的老老少少都会来巴结这位陈家的主母。
但今天,王三小姐特意吩咐过,让家里的亲戚们,不要来打扰他与家主,商谈正事。
对这位在八年前突然‘性情大变’的姐姐,王前军的心里可称是‘百味杂陈’。
他一直觉得姐姐走得那条路是错的,可除了那条路,姐姐又能走哪条路呢?
而且,自己在五年前,不是也和姐姐一样‘选择’了一条同样无法回头的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评论她的对错呢?
“小弟,你现在是一品大成境了吧?”
“三日前,已经破境到一品大圆满了。”
“天神护佑,小弟你进境如此之快,合该我王家当兴啊。”
“天神护佑,愿姐姐早得良缘。”
“小弟,你调侃姐姐不要紧,但你拿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来麻烦天神,可就是不敬神明了哦。”
“以后,这样的话可千万不要再说了,知道吗?”
“姐姐,难道天神就无情无爱吗?。。。”
“住口,尊上神明,岂是你我这样的凡夫俗子能轻言妄议的。”
“姐姐,你是神仆,我为神友。如果我们是凡夫俗子的话,那你口中的神明又算是什么呢?”
“王前军,不要觉得你已是大圆满境的一品天人,就心生妄念。”
“尊上神明,能护佑你的武道晋阶之速如一日千里,同样也能把你打落尘埃。”
“今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让我听到你有不敬之言,不用神明降下天惩神罚,我这个神仆,就先会大义灭亲,废了你的武功。”
“姐姐息怒,小弟是因为没能赶在‘枪帝’文渊过世之前,晋升一品大圆满,与其缘悭一战,懊恼烦燥,迷了心窍,才口出狂言,小弟知错了。”
“以后,小弟若有再犯,不用姐姐出手,我自己就‘自废武功’,以赎己罪。”
“这才是我王三的好弟弟啊,前军,你要记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神明今日能赐予你我多少,他日‘我们’若有反覆,就会被十倍、百倍的收回多少。”
“你也不要懊悔,枪帝虽死,枪皇还在,有神明护佑,吾弟必成枪中最强。”
一朵红色的焰火从东城外。腾射升空。
王三小姐看到焰火之后,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又展颜轻笑道:“文宝钗,你这命还真是够硬啊。”
“小弟,咱们改日再闲话家常,你先点齐府中所有的二品和三品供奉,与我出城一趟。”
王前军没有多问,马上将王三小姐的话,吩咐了下去。
就算不问,他也知道,姐姐这是要出城,去找那个文家弃女的麻烦。
之前姐姐从府中调了四个二品供奉,虽然没有提前支会于他。
但身为王家的家主,府内二品供奉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自己和姐姐,既然选了一条无法回头之路,又岂会在乎区区一个文家弃女的生死。
只要能让姐姐开心一些,就算是文家的家主,他王前军,也照杀不误。
点齐了人手之后,王前军带着八个二品宗师和三十余名三品武师,随着‘王三小姐’一起出城去找文家弃女文宝钗‘报仇雪恨’。
他们一行人,刚走到王家府院的门口,就见一杆七彩金枪‘顶’在王府大门的门框上,一个身穿玄黑貂袖半臂豪杰袍的年轻男子‘仰面斜躺’在那杆七彩金枪之上,
手中拎着一小坛‘五谷香’正饮得‘如醉如痴’。
“王秀,你堵在我家门前,是要替文宝钗那个贱人出头吗?”
“听说你文渊一向不和,怎么如今却要帮文渊的妹妹,和我王家开战?”
“难不成,是文宝钗那个贱人,给你这堂堂枪皇,灌了什么迷汤不成?”
“哈哈哈哈,陈竟然还把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当宝,真是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女人,我只和你说三句话。”
“第一句,你既然已经嫁给了陈家的那个老糟头子为妻。王家的事,就和你屁毛儿关系没有。”
“第二句,我来是找王前军斗枪的,男人办事,你给我闭嘴闪开。”
“第三句,从现在开始,除了王前军之外,谁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先扎他个透心凉。”
枪皇王秀的身子还斜躺在七彩金枪之上,可他的枭狂霸气,却愣是压得王府门内所有的人,不敢再多说一字一句。
“王秀,王某之前一直没有找你斗枪,是因为你没有趁手的家伙,不能予我畅快一战。”
“今日,你既然得了枪祖的飞扬金枪,王某就与你放手一战,看看是你们枪祖一脉的《枭龙六凰》厉害,还是我王前军的《寒星百胜》了得。”
“说得好!这满院子的猫猫狗狗、奴颜仆相,也就你王前军还有几分人味儿。”
“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因为和我师兄缘悭一战,心里懊恼?”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你和我师兄之间,差了多少的高低。”
枪皇王秀把手中酒坛一甩,砸到王府的门上,酒坛碎的四分五裂,那些碎片和残酒还未落地,王秀就已挺身跃起,提枪直刺向王前军。
王前军也不废话,手中那杆冰蓝色的‘寒星长枪’带出一道残影,迎着王秀就扎了过去。
两个人刚一交手就是生死相搏、以命换命的路数。
王三小姐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她心里并不关心场中二人的输赢。
她此时心中唯一所想的就是,刚刚王秀说的那句奴颜仆相,是他骄狂嚣张之语,还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如果他真知道自己是神仆,那这个王秀的命就一、定、不、能、留。
王秀一杆七彩金枪舞出了漫天彩凤,
凰飞凤翔,迷人心神,取人性命。
王前军身前背后有‘点点寒芒’汇成了一座座‘星桥’拦住了彩凤金凰。
‘枪皇’王秀一改往日霸气凌厉的路数,只想以快取胜。
他手中的神兵‘飞扬’先左后上、再右再下、中心一点、往复循环,锐不可挡。
王前军也当仁不让,手中的神兵‘星桥’忽而凝聚成一杆冰蓝长枪、忽而‘消散’成点点的寒芒星光,令人虚实难测,不可捉摸。
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两人竟已斗了不下千招,一品天人,强极如斯。
“哈哈哈哈,王前军,你不是自称枪神吗?怎么就这点本事。”
“我现在使的是我师兄五年前的本事,你连五年前的文渊都胜不了,还敢惦记挑战五年后的枪帝?”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枪皇’王秀使的枪招虽如‘枪帝’文渊一样‘迅疾中正’,可他这张嘴却是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
“你王秀使的是五年前枪帝的本事,我王前军用的也只是一品大成境的实力。”
王前军并没有被王秀的冷嘲热讽所干扰,而是心平气和的反唇相讥道。
两个人虽然都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可只是这‘冰山一角’所展现出的威力,也让院子里那些二品和三品的高手们,看得目瞪口呆。
“玩儿冰的,这么不咸不淡的打下去,你我‘三天三夜’也分不出个高低,敢不敢琮来个一招定胜负?”
“你赢了,爷给你让路。”
“爷赢了,七天之内,你不许出王府半步。”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王秀手中那杆名为飞扬的七彩金枪,化做一只‘展翅升空’通体金光闪耀的金属巨凰。
一声清啸,鸣如金铁之声。
金凰翔啸,展翼成锋,锐不可挡。
王前军身前背后的那一座座‘星桥’先是化做了点点星光,
那点点星光又汇聚成了一杆名为‘星桥’的冰蓝长枪。
只见枪尖上凝聚出了一颗‘蓄而不发’深蓝寒星,
周围的空气,甚至因为极度的寒冷而出现了‘似水的波纹’
金凰俯刺,寒星爆闪。
‘轰’的一声巨响,几乎要把在场众人的耳膜都给穿透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耳中‘嗡鸣不断’。
王前军右手上的虎口崩裂,血流如注,冰蓝色的长枪星桥上,一道鲜红的血线,如划过夜空的流星,异常刺目。
再看‘枪皇’王秀,神朗气足,寸指未伤。
一枪立门前,神鬼皆难出,
‘枪神’王前军与枪皇王秀的第一次碰撞,
枪皇王秀,略胜一筹。
“哈哈哈,在枪中之皇的面前,尔等这些奴臣卑仆,唯俯首听命一途。”
枪皇王秀难改嚣狂本色,得胜之后,便口出狂言。
王三小姐听到王秀如此的口出狂言,心中却不气反喜,
她暗暗想道‘原来是杯弓蛇影,自己吓自己。’
‘神仆之事乃是绝密,就凭他’王秀‘一个‘坐井观天’的淮州枪皇,又怎么可能知道这‘神域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