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何炎焱看着一直在添柴加火的木木。
“恩?”木木似乎对过去那段历史,兴趣索然。
“不对!我该叫你一心。”何炎焱开始攻心。
“恩?恩。”木木楞了一下,随即没表示反对。
“那么,一心,三百年前的记忆里,除了对如何到达吉水寨你没有任何线索外,对于其他的生活、工作你应该是一切了然的,对吗?”
“恩…何医生!你还是叫我木木吧。”木木提议。
“为何?不喜欢?”
“总觉得,一心两个字有许多是伤感,听着很凄凉。”
“好吧,那就木木!”何炎焱立即答应,毕竟不答应人家可能一不开心就不说故事给他听了,要知道这些故事可都是教科书里没有的。
正史野史都该听听,才会有意思。
“你想知道什么?”木木两汪清泉在火光中波光粼粼。
“嘿嘿,康熙六十一年去世,是哪一天?”何炎焱开始套路,赵立白了他一眼,心说这家伙问了句废话,书上不是都有吗?这还能有假?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病逝在北郊畅春园,胤继位,次年改年号雍正。”
“就没点故事?”何炎焱小心翼翼地问。
“恩,也没什么,都是正常的皇室之争,比较有代表性的是,雍正重用十三子胤祥,但是不想用胤这些曾经与他为敌的人,但是胤也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们之间明争暗斗就没停止。”
“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这位用了一般逻辑上惯用的方法,排除异己,分解皇子们之间的纽带关系,先将胤从西北军前召回,圈禁起来,又晋封原本不喜欢的胤为廉亲王和总li事wu大臣。”
“再将胤发往青海的西大通等等,总之是他们的父亲没有制定一套行之有效的继承制度,导致后面一直争斗不已。”
赵立叹口气,看看木木又看看何炎焱,苦着脸说:“老何!跟你出来还要多读书,否则跟不上你的思路啊。”
赵立明白何炎焱的意思后,也就明白他为何一直在追着木木提的那些问题,原来都是铺垫。
“去!”何炎焱懒得理会赵立,自顾自说:“也就说这位老爹,没有指定有效制度而导致了后面的各种纷争,这老头真是,难道他以为都跟他似的运气好?点大就登ji,还有那么多人帮忙,虽然这些人到最后都被他给捣鼓散了,但是人家在他年幼时,还是为保家卫国出大力的。”
“那是的。”木木点头。
“对了,印象中,有哪些事件是比较大的?”何炎焱就想听点自己不知道的,不过应该不容易,这木木好像在那个时代,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这样的人最不会胡说八道。
“没多少,毕竟这位疑心病严重的圣人,活得并不长。”
“对!”
“不过呢,他是个工作狂,这是要给予肯定的,初年,青海亲王罗卜藏丹津意图复兴和硕特汗而频频发生乱象,工作狂人就派年羹尧岳钟琪等人隔年就给平了,所以在当时的西康部分地区,设置了西宁与拉萨分制办事大与驻zang大臣,主要管理青藏地区。”
“这是要记功的。”何炎焱附议。
“鄂尔泰建议推行改土归流,废除自治性质的吐司,地方管理少数名族,喀尔喀什蒙古一并入清,1727和沙俄签订恰克图条约,确立中俄中段边界。”
“对对对,这个学过。”何炎焱俩眼放光彩附议。
“后来就有纪念意义的就是1732年,噶尔丹策零东征喀尔喀蒙古,直至杭爱山,被喀尔喀亲王策棱击败,两年后,清准和谈,以阿尔泰山未接,西北基本和平。”
木木像没有机器的回忆机器,在记忆的卷轴上查看感兴趣的事件,笼统一下语言,转述给他们听,毕竟细节要是讲起来,不知道要讲多久。
“所以,木木,你是不是从宫中来?”
何炎焱冷不丁问了一句,木木和赵立都吓一跳。
“何医生为什么有此一问?”木木不觉地流露出一丝紧张气息。
“我只是随便问问,我想知道你的故事中,缺失的是什么,然后我好帮你找到,这样我就是你的有缘人,也许接下来的行程就简单很多。”
何炎焱连忙摆摆手,示意木木别紧张。
“好,不紧张。”木木坐直身体,余光瞄着外面的雾镜,镜子里的小庙,就像克隆的小庙一样,窗户棱边全部都在,唯有自己的影子是模糊的。
这些,屋内的人都还没发现,木木嘴角股挂上一圈笑,“何医生!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休息吧,再不休息,我怕你们明天没力气走路。”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何炎焱不打算放弃。
“其实,我死的那年,刚好二十三岁,是隶属于西宁分制办事处的一员,当年随主事回来办理他家人随迁一事,期间我请假回了老家,想见爹娘最后一面,我们这些人,一旦踏上那片土地,此生也许再无回还的可能。”
“与我一同回去的同乡还有两人,我们三人快马加鞭赶往家乡,途径此山山脚,恰逢一位老者与人交恶,我们三人看不过眼,上前理论,我们四打二,当然是赢了,临别前老者送我们一人一根红色手带,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不要拿下。”
“拜别老者后,我们继续赶路,却在途中遇见了往京城做生意的同乡,他与我们不甚熟悉,但是彼此都认得,于是上前打招呼,这一叙才知道,我爹娘已经去世两年,同乡二人一个家中有一老爹和妹妹,另一人,家化爹娘俱在,但是三位老人上个月刚刚经历一场大难,全部去世。”
“我们三人闻言纷纷呆立,不知道此行还有何意义,后来才问明白,我爹娘是病逝,他二人乃是同族,所以一家有事,另一家定会出手相帮,所以在妹妹出事的时候,三个老人全部上前理论被乱棍打死,妹妹被抢去了镇上的恶霸梁家,第二天就传来她用剪刀剪了梁家大少爷的ming根儿,然后自杀了。”
“滚蛋!禽兽不如。”何炎焱骂道。
“二位同乡不愿牵连于我,不让我随行,就此拜别彼此,我和生意人结伴往回走,我知道,这一别我们不会再见了。”
“又走到这座山的山脚下,我的记忆就没有了,我有意识后,就已经死了,并且三百年来,始终没有找到尸身。”
“生意人?不会是他们吧?”何炎焱愤怒的眉毛倒挂在脸上。
“不记得了,当时我也是这样猜想,所以游离在这里寻找我的身体,却始终不能如愿,也许那份空荡荡是来源于这?”
木木自己抬高语调,当做问句结尾。
“若是那么简单,又岂会是让你当了三百年的引魂子?”何炎焱否决了木木的猜想。
“其实早已看淡,若不是为了帮云婆了却心愿,我也不带你们进山,我已经想明白,就这样延续下去也很好。”木木的脸十分平静。
“我不说了吗?等你的心愿了却,去留随意,所以现在必须要帮你了却心愿,才能随了云婆的愿。”何炎焱盘腿坐地,仔细回忆听见的所有情节。
“也就是说,你后来并没有机会回到青海了。”
“是了。”
“恩…我知道了,容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