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于继财,老实诚看着近在咫尺的石头,心中总有些不踏实,抱在怀里又有些不方便,不陪贼偷就怕贼惦记,自己的身板上去撕扯几下,八九不离十,丢鸡又丢米。
宝贝儿放在哪里反而成了自己最头疼的问题,像往常一般大大咧咧搁置炕头,显然是不可能了。
按照王技术所说,这不知名的石头是古董,私藏文物是要被砍头的。即便不被于继财三番五次的提醒,自己也要藏个见不得光的地方。
只是四下里环视一周,家徒四壁,自己保暖都成问题,平时睡觉都是蜷缩成一个蛋窝在被子里才能挡下四处风寒,哪里才能藏下这一尺见方的烫手山芋。
老实诚在院子里屋前屋后转悠了不下几百圈,若是往日,坚持不了几个来回,今日一反常态,他也不觉得累。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牛圈旁,看着这头通人气的老伙计,怎么看都都觉得心里舒畅,宝贝儿也就有了埋身之地。
他并不为自己的天马行空感到怡然自得,但是对于自己藏宝的手段还是信心百倍。
大哥家的侄子说的对,这东西还是尽早出手的好啊,藏私文物是死罪,倒卖文物作何评断没人提醒,老实诚也就不往深处想。
是时候和大明白碰个面了,只是这一面要分出去半个村子,老实诚还是觉得肉痛。
大明白生张扬,喝上点小酒,一旦酒精上了头,全天下都是他的,指点江山,恨不能身披战甲,剑指天下,豪迈的了不得。
就因为这两天即将进入雨季,不请自来帮隔壁家的寡妇修了修房子,好心留下来吃顿饭,还自己买了瓶好酒充大尾巴狼,却不去想自己家的屋子烂得像一座茅房,也舍不的花上一个子。
“我和你说兰英,你家男人没得早,你这又当爹又当妈,如今顺子也长大了,你也该有个伴了。”大明白往寡妇身边凑了凑,好像短了半根舌头,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言语中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双目发光直盯着后者,宛若就这般将其生生吞进腹中。
“张哥我如今不同往日,前两天和老实诚一起在地里刨出宝贝来了,你知道那东西有多大有多亮不,发财指日可待,再不你就跟我得了。”张自在借着酒劲胆子也大了起来,眼睛一直往后者的两团赘肉上瞟,不知何时已经抓起了刘兰英的手,上下搓个不停,虽说起了不少老茧,依然柔软得紧,心猿意马,好不满足。
寡妇门前是非多,敢让一个光棍子进门,刘兰英自然不是好欺负的主,嘴碴子从来不饶人。
“吆,我说老张头,谁还不知道你就会吹牛,指不定咋编出来的胡话哄骗俺呢,老娘可不上你的当。别喝点壮胆散,就来我这耍流氓。”
刘兰英说着就要抽回自己的双手,谁料到张自在越发的神气,用了几分劲,没能让如愿以偿。
“兰英,今天我说的话有一句是假的,让我天打五雷轰。”
“行啊,你要是发财了给我家顺子置办上房子,娶一门,老娘嫁给你又何妨,让顺子认你做爹都成,没那本事,吃完了就赶紧滚蛋。”
刘兰英耐心不好,都说是她克死了丈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没人可怜过这对苦命的母子不是?这么多年,地里的活计也没见落下,屋子院子还不照样收拾的头头是道。
如今孩子大了,成家立业也要花去不少钱,刘兰英不得不提前做准备,若是能用剩下来的这份皮囊,换来顺子的大好前途,做母亲的定然不遗余力。
看着张自在摇晃着身体远去的背影,她知道大明白光棍一生,名声不好,平时就仗着有几分墨水满嘴谎言,但是这么多年好像还真没骗过自己啥,若他今天说的也是真话,与村里另一个光棍同时发现了宝贝儿,上下一比较,这份归属反而轻了不少,就刘兰英而言,前夫还真是与张自在一般无二,志大才疏,若不是因为醉酒言语多,祸从口出,得罪了惹不起的人,也不能被人绑去伤了命,唉,女人一辈子,一心一意暂且不说,能找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为自己遮风挡雨就够了。
蓦地叹了一口气,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暗自下定了决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