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枫越发的好奇,猜不透眼前这位老人的来历。
他忍不住的问道:“前辈是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
古山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吸了几下鼻子,带着哭腔说道:“唉,风云变幻,人才辈出。老了,跟不上时代,行走江湖数十载,仇家多如牛毛,与其出去被人打死不如在这安享晚年。”
转瞬又恢复古灵精怪的神色说道:“我轻功独步天下,我不想被抓谁又能抓得住我?”
云枫心想:这糟老头脸皮也够厚的,无时无刻都要自夸一下。
云枫伸出手掌让古山看,希望能能得到更多关于血印的信息,虽然目前云枫可以压制住血印,但毕竟是一个隐患,真到了反噬的那一刻恐怕已是无力回天,万劫不复。
“前辈,您可知这是什么?”
古山看了几眼,坐了起来,托腮琢磨了一会。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
看到古山的阴晴不定的表情,云枫心头一紧,紧张地问道:“前辈知道什么不妨直说,晚辈承受得住。”
古山吞了一口唾沫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我年轻时最喜欢的偷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书籍。我依稀记得我看过一本书。说什么血什么法的。”
古山在努力回忆着,云枫不敢轻易打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狭小的窗外,日光也渐渐低斜了下去。
古山坐在原处,纹丝不动,托着腮帮,呼吸平和,像是睡着了一般。云枫不敢打扰,只能安静地等待。
枯燥而漫长的等待,使云枫也生出了倦意,打起了瞌睡来。
古山突然猛的拍了一下手掌,站了起来。把云枫吓了一大跳,而他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古山原来这么高,躺着的时候都发现,估计得有八尺吧。
“前辈,您是不是记起来了。”
“想起来了,血魔功!”
古山有些激动,同样的,云枫也激动了起来。
“前辈果然见识深广,能否给晚辈说说。”
古山一屁股坐了下去,吧唧着嘴,像是用舌头撩着他满口稀疏黄牙里的剩饭剩菜,让云枫有点恶心。
“我说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偏不说。”
云枫一阵无奈,没想到这老头还会耍性子。
“前辈在这住了这么久,不也闲得发慌吗?就当解解闷........”
一顿好说歹说,古山才勉强答应。
不急不缓的说道:“血魔大法,顾名思义就是跟血有关的功法嘛。”
“嗯,我知道。”
“知道你还问?”
“额,晚辈想知道一些其他不知道的。”
古山右手拍了拍左肩,云枫机灵地过去锤了起来。古山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继续说道。
“是谁人所创我也不知道,据说可以吸人精血增长功力,邪门的很。至于你这红印嘛,应该是血魔功里记载的一种提升功力的法门。”
古山又拍了拍右肩,云枫很爽快地锤了起来。
“好像是依靠蒸发自己精血短时间提升数倍功力的法门,厉害的地方就是还可以把内力凝聚成血毒,通过身体接触传到别人体内,每时每刻蚕食被害人的血气,最后痛苦地暴毙。”
“嗯,这些我都知道。”
古山转过身皱眉看着云枫:“臭小子,你消遣我?都知道你问什么?信不信我揍你!”
云枫见形势不对,赶紧安抚古山:“前辈请息怒,前辈德高望重,学识渊博,肯定知道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还请赐教。”
古山剔了剔指甲缝里的污垢,“我还真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
云枫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前辈快说。”
古山继续漫不经心地剔着指甲,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急什么?我想想。”
又是漫长的等待,天已经黑了下来。
古山耸了耸肩,“行了,按腿吧。”
此刻云枫的手都开始有些酸了。但依旧很麻利地按着腿,古山的腿全是结实的肌肉,弹性极好,充满了力量感,完全不像一个半百老人的腿。
“人老了,记性不好。我依稀记得有一种方法可以破解。”
“是什么?”云枫有些迫不及待了。
“既然是跟血有关,那破解之法自然也跟血有关。那就是把血换一次。”
此话一出,令云枫心中无比骇然。人换血还能活吗?
“古前辈,您这是跟我开玩笑的吧。我自己用内力压制了,血印好像也变小了。”
“压制是压制,但要彻底消除,只能换血。因为他已经在你体内了。”
刚刚在心中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熄,这当头一泼的冷水让云枫有些意志消沉。
“好像还有一种方法。”
云枫垂下去的头猛的又抬了起来。
“我记得还看过一本古籍。提到过这样血印可以中和掉,五行相克,年份月份时辰等等都是根据五行制定的。你只要找到一个水年水月水日水时出生的人,把他的精血吸收掉就可以化解了。”
听完云枫又垂头丧气下去,说了跟白说有什么区别?这起起落落的情绪让云枫失去了耐心。
“茫茫人海,找一个这样的人跟大海捞针有何不分别?”
看到云枫失落的样子,古山居然大笑起来,露出一口没剩几颗的黄牙。
“年轻人也不用灰心,天无绝人之路。我在这地牢里住了将近十年,我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谁犯了什么罪,谁叫什么名字,我都知道。”
“那又如何呢?”云枫叹气道。
“看你帮我按得这么舒服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刚刚喊着要杀你的人就是。”
“前辈是说马捕头?这……不行吧?”
古山抖了抖退,把云枫踢翻在地,还不忘抓起一把稻草扔了过去,翻了个白眼说道。
“什么不行?他都想杀你了,你还下不去手?妇人之仁最后害死的可是你自己!”
云枫心里也明白,可是他心底依然保留着一份仁慈之心。
“他全家都被宋国人害死了,现在自己也被宋国人害死,那岂不是很惨吗?”云枫似乎动了恻隐之心。
古山又丢来一把稻草,大骂道:“你看看周围,全是宋国人。大部分都是良民,马石开那混蛋害死了多少宋人,你可怜他?谁可怜你了?”
“他不把你抓来,你会认识老夫?不认识老夫你会知道这种方法?不知道这样方法他会死?”
“一切都是因果循环,都是他咎由自取。”
被古山“言之凿凿”地骂了一顿,云枫陷入了沉默之中。像打翻了五味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