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航笙转而侧过身子,两只手掌微抬眼前,给自己兄弟齐呱呱的落响,“锦烛!你刚把金碧琦说了一顿!其言辞流畅,真是让人听得大快人心!”
然她,可没他这般高兴,瞬时撩着眼皮,颇显疲惫,“行了!好好用词!”什么言辞流畅!大快人心!她心里堵!即便是将该说的话闹出去了!也觉烦!
北月溟旁观甚清,故也没再以刚刚的事寻话讲。随即背手正过,稍稍严肃些许,“得了!我就回去歇着了!你们两个......好好玩!”严肃的似太过了,表情消失的亦太快!盯着他俩来回瞥瞥,话毕,就要迈步离开。却又在擦肩一刻,回瞧了谢航笙一眼,不禁还扬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拍两下,眸光点点。
以至让傻大个生了些许紧张,“师,师伯!”也是被邹广寒之前所道,洗了脑,觉北月师伯脾气很是不好。
“航笙是吧!”薄唇翘起,就叫了他一声。
卿灼灼唯呆看,甚觉看不透他。
“......小辈谢航笙!”
“嗯!”北月溟随即歪头点了两下,竟表现的极为和气,“下回来月璃门找我徒儿锦烛,就不要爬墙了!大门给你敞着呢!”
“......”什么情况?卿灼灼有些犯懵,不说北月溟知谢航笙爬过墙,单论这待遇!居然跟邹广寒如此不同?简直一天一地!
有时候,她真的搞不明白她这师父的想法。
然他却觉,是该给自己那闷葫芦的师弟,偶尔找点刺激。遂背手凝眉,给了其徒儿一个挑眼。但也知,她必是自行体会不来的!无妨,这般才更有意思!
转而扭头离开,大步迈离,一边走,一边看着岔口。这会儿,他是还去找师弟玩会儿呢?还是归月璃门老实休息?
嗯!有点纠结!
可忆起方才师弟所去的方向,应为灵陨阁,是被气着了,故又想去炼丹了?若是这般,他该过去劝解劝解!总归是师弟,本来就很闷了,再变下去就不好玩了!想于此,便换了方向直奔灵陨阁去。
卿灼灼还在原地拧眉不解,转而已是瞧不清北月溟的影子了。故收了眸光,回了思绪,瞬和谢航笙对视两眼,“咱俩回校场接着练!”
傻大个的眼神,却还看着那方,“锦烛,我觉北月师伯对你还挺好的!亦不像邹兄说的那般凶!”
确是如此!她也不做否认!可他刚刚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让他俩在这玩什么?她哪里玩了?明明是在学功法!
“别想了!走了!”随即摆袖行了两步,却忽觉体间似有一股气流窜升。遂立刻停住,唯翻掌心落于眸光之下。
“锦烛,怎么了?”航笙不明,当即跟上,出声追问。
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感周身沸腾,似要活动一番。眼神瞬凝一处,当即旋身使出了移行之术。
谢航笙呆呆傻看,完全没有想到她能突然控制的这般好,那行去的方向不偏不移正为校场之处,故回神,跟其身后。片刻不过,就到了青石圆台。
“锦烛!你这是开窍了?”
她摇摇头,依旧不是很明白。寸劲儿?可刚刚体内明明就......颇觉奇怪!
“我还正想跟你说呢!刚刚才记起,我们学仙法时,有几个谛伶也是练不好,就比如说仇半常!王爷师父亲自帮他们打通了脉络。之后才越发顺畅的。”
“他帮他们打通脉络?”
“对啊!”
凝思细想,刚刚某王推她之时,似在她的背处点了几下!如此,是不是也帮她打通了脉络?
再垂眸看看自己的掌心,回忆那几下点动,确是有点奇怪!
他若要推开她,直接上手轻而易举!
为何还要在她背上,点动个三四下?
想到这,不由冷哼!看来,她自己也算了那不听讲,整日逃课,不理规矩的坏学生了!
还劳烦王爷师叔方才出手帮助!
南风盏的性子......当真是变了?
季家后人,确是对他很有用处!以至他次次帮助,这般在意!
她的唇边一瞬扬动,却像是一种清冷的自嘲!
一入灵陨阁,就见自己的闷葫芦师弟在药炉前走来走去。那精神落的真是......旁人比之不来。故站门口,装成一副不解之相,瞬瞧他嘟念了几句,便朝炉口放了东西。
嗡的一声,溅起四面火光熠熠。他当即跳脚,做了惊讶,“哎呦!这怎么还有火苗!”
“师兄?”南风盏确没发现他站在那,因其眼中只有手中书卷和眼前的药炉。
“你又炼丹啊?”
“......”
“炼出来了吗?”
“......”拧眉瞬紧,就知师兄会这么问。
次次失败,次次不做放弃。可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这块料!为何迟迟不见成功,他唯求一祛除寒毒的解药!
“你这似哪里不对!”北月溟瞧他闻声愣住,当即起步行至身侧,也有探头朝炉口里瞥眼,撩着眼皮,看里面一瞬呈黑,所有药草,已于底处,随刚刚的火苗,皆化成灰。
又一次失败了!
打击确是不小!
南风盏亦是清楚,故不再回头细看。
“师兄可有办法帮我?”
北月溟当即撩上一眼,其神情颇显惊讶。居然出声请教了?他来华阳宫也已好些时日,回回见他,可都是一副越挫越勇的样子!然,这会儿.......不自憋了?只是可惜,他也不懂!亦对炼丹没什么兴趣!
“你还是哪日去问师父吧!等他老人家云游回来!”
也知在师兄这里寻不到帮助,他只是病急乱投医了!故抬步离开,准备继续回风倾殿捧书细读。然却在单脚迈过门槛的那一刻,慢慢退了回来,“师兄应知道,你那徒儿体内种有寒毒吧!”话音出,却未回头,只是侧过些许,轻声道之,“她的寒毒其实并不至于要她性命,只不过,她的身上......还有除之不尽的戾气!两者相掺,怕是终有一日,会致其走火入魔!”
北月溟虽不接话,心里却全全明白。这确是他所担心的!他又何尝不知,要尽快帮她解毒!但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更需心药医。
即便着急,亦是没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她能否渡过,不在我这个师父!”
闻师兄话语,他仅是回正了身子,转而离去,不做回头。
唯留北月溟静站原地,独自叹气,“你才是她的解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