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眼里,张天流只是拍了一下乌河巍肩膀,他便僵硬的倒在了地上。
“你做了什么?”大老爷惊声蹦起。
“放心,还没死。”张天流看向大老爷,问:“他如此蔑视王法,你是管呢,还是不管呢?”
“我觉得你也挺蔑视王法的!”这是大老爷心底话,乌河巍什么实力他还是清楚的,轻易可入将,却让这人拍拍肩就僵了。
“此事虽已证据确凿,但事关重大,我还需要上报!”
“那就报啊。”
“报?”
大老爷没想到张天流一点没犹豫就答应了。
张天流踢了踢倒在地上,仍保持用掌刀砍自己脖子姿势的乌河巍,冲大老爷道:“这人你们带到班房关起来,等上面公平裁决之后再判。”
“好好好。”大老爷巴不得这样。
他以为事完了,岂料张天流道:“既然事已定下,那么赔偿事宜就要另算了。”
“啊?怎么另算?”大老爷懵了。
“抄家啊。”
“什么?这人还……”
“他藐视王法跟他撞伤人致死不能一罪论处,撞伤人致死是实事,按黑水国律法,拒赔付者,可先抄其家产抵赔,这件事完全可以立即执行,你上报的是他藐视王法的死刑裁决,两码事。”
大老爷怔怔的看着张天流。
最后咬咬牙,吩咐道:“来人,命捕房维持秩序,户房查验乌河巍家产。”
“喏。”
“好了吧。”大老爷看着张天流。
张天流摇了摇头,大老爷心下一惊,暗道还有完没完了?
“查验,大老爷用得很好嘛!”
“这……”
“在下请大老爷准许,请来数家当铺掌柜前去定价,若有精品亦可竞价,当然寻常百姓若对乌河堂家具器物感兴趣者,亦可前往购之,当场结算,筹集十八万七千还给苦主,所剩充公如何?”
“许!”
大老爷真服了!
这是一点余地都不给他啊!
很快,一行人是敲锣打鼓,浩浩荡荡的来到乌河堂,把那些练武的弟子全整懵了!
随着一张张封条贴上,乌河堂里所有东西就再也不能让弟子们碰了!
“这是我的兵器!”
“我的被子!”
“你拿我的夜壶干什么?这是我的,我用了十年了!”
差吏可没搭理他们,反倒是张天流呵呵笑道:“见好就收吧,老子没告你们共犯就不错了,现在乌河巍因藐视王法,进了大狱,过不了多久就要问斩,你们还想跟他扯上关系,行啊,都来我这里报个名。”
一听这话,众弟子是一哄而散。
再不走,不仅要遭到牵连,裤衩子恐怕都不是他们的了!
一个当铺掌柜看到两名差吏将乌河巍平日里做的大木椅搬了出来,立刻上前道:“这椅子给我给我,我出三百。”
“三百币你就像买这么大件的铁柳木椅,我说西河掌柜,你也太黑了吧,我出四百五。”
四百五虽然叫的有点死,不过还是有赚头的,这椅子随随便便能卖五百,若是遇到喜爱之人,叫上七八百人家也要。
其余掌柜还想叫价,忽见一把隐泛青芒的大刀被放在竞价桌上,立刻惊喜道:“青钢刀,这我要了,三千二!”
此人叫价也够死了,镀了青矿的兵器一般三千,不过这把刀的刀身体积是寻常刀剑的两三倍,用料自然多,不过看青芒色泽的区域,不必寻常镀青刀剑多多少,只在刃口一处加强了,勉强值个三千八到四千二之间。
大家也不争,因为好东西是一件接一件的搬了出来。
他们很快发现,准备的钱有点少!
而且闻讯赶来的人越来越多,虽然大多数是寻常老百姓,他们能买的也就是锅碗瓢盆,衣服被褥什么的,可其中掺杂了几个渔晚城有头有脸的家伙,还有一个掌管们都认识的首富管家!
这人财力虽然比不得他们,但如果回去通报一声,待他那贪得无厌,精打细算的主家一来,大家全得喝西北风。
很快,一箱几乎被钱堆满了。
张天流扫了一眼小贩亲人炽热的目光,澹笑道:“嗯,不错,十八万这么快就凑够了,剩下的东西,加上房契和地契,至少值四十万,不过跟我没关系了。”
张天流说完,把一箱子钱抬上兽车,叫上小贩妻子进来。
关上车帘,张天流拿出价值十七万的青珠道:“这些珠子每一粒都是青矿精炼而成,随便到钱庄当铺都能兑换五千币,又方便藏好,另外,出去后就说钱交给我打理,你们每个月从我这里领钱,包括你父亲和你夫家那些兄弟也不能告诉,等会他们问起,你就拿出一粒,跟外面的掌柜兑换,但最好说我只给了你这三粒,另外,如果你不想在这里待了,又信得过我,回头在西城门口等我,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安生。”
妇人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重重点头道:“谢谢恩公,谢谢恩公!”
“行了,下去吧。”
妇人下车,立刻被他父亲和亲朋围了起来,询问张天流跟她说了什么,特别是那钱!
妇人把事情一说,大家一时间都不敢相信,不过车子没走,妇人也拿出青珠,果然和一名掌柜换了四千八百币。
“即使能换钱,可下次你去拿找他啊,不能轻易放他走啊!”
“对啊嫂子,他这一走人就不见了!”
“弟妹啊,不是还有两粒吗,都拿去换吧,万一有假呢!”
“女儿啊,你跟我上去跟他说说,这钱最好交给为父保管。”
“什么给你保管,这是赔给我家的,那是我的亲大哥!”
“对,我亲堂弟拿命换来的钱,凭什么给你们外家人保管,必须给我们保管。”
“你们说笑吧,这是大老爷判给我妹妹十八年的安家费,妹夫已经死了,自然由我妹妹做主,妹妹啊,你快和爹把钱要回来,这岂能交给一个外人啊。”
“女儿啊,来来来,跟我上去!”大爷抓起妇人手腕就往兽车拽去。
小贩亲戚不爽了,特别是一起来看热闹的公婆家媳妇,一拥而上,抱住妇人就不撒手。
听过恩公那番话后,妇人意识到这笔钱怕会引起亲人的觊觎,但没想到如此的丑陋,只是一转眼,父亲这边的人就要和夫家的人打起来了!
好在这时候,兽车走了。
众人一见,赶忙放开妇人,去追兽车了!
妇人见此,脸上的悲痛再度浮现。
这里,已经容不下她了!
至少在儿子没有长大成人,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前,她不能回来!
“走,儿子!”妇人抓起儿子的小手,带着他回家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