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实中校园阳光明媚,阳光里走出一群少年,他们自信而快乐,正走向各自的教室。其间的妞身材高挑,一副眼镜显出她的斯文,高高的马尾又彰显了她的青春,小小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白净的皮肤倒是遮住了她脸上所有的缺点。妞再也不是那个刚入城市,胆怯怕事的妞了。妞昂着头,轻快的走在学校的操场上,脸上充满了自信。这里的一切她再也熟悉不过了,更何况自己的父亲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她还怕什么呢?倒是同学,看她的眼神有几分羡慕了!人群中,妞看到的“大白鹅”。依然那么夺目美丽,身材倾长,容貌姣好,尤其是她洁白的皮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穿了时兴的牛子裤和白衬衣,显得活力四射。很多人得目光都被她吸引过去了,这样的目光,“大白鹅”早就不足为奇,依然骄傲地走着。妞并不想理她,再美丽也不想理她。可是“大白鹅”发现了妞,她夸张地惊喜着朝妞奔过来,手里还牵着一个女生,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挎在妞的胳膊上,对另一个女孩儿说:“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爸爸就是鼎鼎有名的景校长。”另一个女孩儿惊呼道:“真的呀!你是景校长的女儿?”妞不做声,心里不由得“哼!”了一声,快步向前走去,想甩了“大白鹅”可“大白鹅”缠得紧,又问:“妞,你分到几班了?我分到初一八班了,听说那是全校最好的班?你是不是也分到那个班了?
妞不想理她,就点了点头,“大白鹅”高兴地说:“太好了,我们一个班,我们以后多多关照,互相帮助!”妞觉得真可笑,想起小时候她一棍子一棍子敲在自己身上,耻笑自己,欺负王小军,现在就摇身变成自己的好朋友了。妞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和她是一路人,和贫富无光,林安然可以成为自己的朋友,但“大白鹅”妞一辈子都不会和她成为朋友。妞丢开她急急地向教室里赶去。
教室很大,大大的教室里容纳了一百多号人。乱哄哄的,都在热烈得讨论着,妞环顾四周,有自己认识的,也有自己不认识的。妞看到了阳阳静静地坐在那里,往窗外瞧去,妞看见了丽华,大喊:"丽华,丽华这里!”妞这么一喊惊动了阳阳,阳阳朝妞这边望过来,妞正要回她一个微笑,阳阳赶紧回了头,看别处去了。妞难过极了:“阳阳一暑假都没理自己,见了面儿就像不认识自己是的,更别说和自己玩儿了。妞回过身去在嘈杂声中,沉默起来。
这时铃声一落,进来一为年长的男老师,慢悠悠踏上讲台,他不怒而威,厚厚的眼镜片后面小眼睛发出敏锐的光,威严得向下巡视一番,教室里立马安静下来。这位老师妞再熟悉不过了,他姓秦,是一位很和蔼的老人。妞一天泡在他们家,昨天妞还在他家看电视,小时候妞摸他的头,揪他的胡子,他总是慈爱的笑一笑,如今讲台上的他威严地让人不敢喘气。他似乎就不认识妞,一本正经拿起花名册点名,他点名的样子和点的名字,妞都要忍俊不禁了,不敢笑,心里却似乎像开了水的锅,欢快的跳动着:“马蜂”哈哈,怎么不叫“蜜蜂”呢?还有“哑铃”天哪!有叫“哑铃”的!哈哈竟然有个叫“炎症”的,他需要消炎吗?......这些名字真是太好玩儿了。突然,老师叫到:“景秀丽”妞还在自己创想的世界里发笑呢!老师凛冽的眼神射了过来,问道:“叫你,你没有听到吗?”妞条件发射得站起来:“我叫妞!”全班哄堂大笑。妞诧异极了:“我不是叫妞的吗?站在讲台这个慈爱的老人每天都要摸着她的脑袋,叫他好几遍“妞”,怎么?今天给自己改名了?老师呵斥道:“妞什么妞?这是学校,得喊大名!再给我起哄,你给我站出去!”妞更诧异了:“这是在说我吗?这是那个慈爱的大爷吗?”妞不敢吭气,默默坐了下来。妞太讨厌这个名字了,“秀丽,秀丽”,爸爸图省事怎么就给自己起了这样一个名字,自己长得不秀丽,脾气也不“秀丽”,活脱脱一个男孩儿性格,这个名字就如自己小时候被人从女厕所轰出来一样尴尬,妞就是妞,妞喜欢听别人叫她妞,所以只有写卷子的时候,写写大名,没有人叫她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妞就是对这个名字深恶痛绝,叫她一声,妞都觉得可耻。而且母亲听了一个算命先生,说这个名字不好,要给她改一个适合她前途发展的名字,选来选去,要不“秀丽”,改成“修梨”,以后自己就叫“修梨”了。这个名字不但可笑,而且怪诞,同学们听了,还不笑死,自己更无地自容了。妞以死相逼,觉得还是原来名字能接受一点儿,如今老师一点名,倒是让妞想起了自己的正名来。
名字点完,“大白鹅”呼得站起来说:“老师,怎么没有我的名字?”秦老师连忙问:“你叫什么名字?”妞站起来说:“老师,她叫‘大白鹅’,教室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大白鹅”羞红了脸,气急败坏地说:“你,你.....你胡说八道!”秦老师的目光又狠狠地射过来,妞窘极了,妞真不是故意出大白鹅的丑,妞一直认为她就叫“大白鹅”,妞叫了这么多年,真的不记得她叫什么了。“大白鹅”纠正道“老师,我叫田子娥”妞噗嗤笑了:“还时一只娥“鹅”吗?原来“大白鹅”叫“田子娥”,这个名字我喜欢,怪好听的,我以后不能再叫她“大白鹅”了。
开学第一天,妞总是觉得乱糟糟的,各科的老师你方唱罢我登场,走马灯似的都亮个像。尤其英语老师,更是独树一帜,英语老师也姓田,是个年轻时髦的女子,烫着很时兴的钢丝头,扎成一个马尾蓬松得垂在脑后,而且头发很长,她的马尾在妞的眼里逐渐变成墩布头子,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妞的脑海里已经幻想着,给她的头发插一根粗粗的棍子,这把墩布就做成了。而且田老师一上来就开始讲外语:Good moring clas**ate!
My name is tian xin.
I am your teacher.同学们听的一头雾水。还好暑假的时候,妞的哥哥把初一的英语全给妞讲了。妞站起来回应几句,田老师连连称赞,妞不好意思地笑了,逐渐喜欢起这位田老师来。但妞最喜欢的还是语文李老师。妞从小对语言文字有独有的偏爱,爱屋及乌,每位语文老师也是她的最爱,这位李老师妞是熟识的,是学校为数不多的正规院校毕业的大学生,年轻有才气,从他身上可以获得无尽的知识和无穷的乐趣,这样的老师是很受同学们欢迎的。妞发现不仅是妞,是所有的学生,对这位年轻的男老师都情有独钟,他似乎和别的老师不一样,不仅仅是教学的方法,更是他和孩子们相处的方式。别的老师都是说教性,家长制,而这位老师很会尊重同学,很快就和同学们打成一片。
这里所有的老师,妞再熟悉不过。没过几天,妞和同学们也熟路起来。叫“马峰”的是个胖乎乎的男孩子,黑脸糙手,两只眼睛大如铜铃,眉要毛很黑,向上挑着,看起来很凶。“哑铃”叫“亚玲”是个女生,齐耳的短发,什么都懂,语文课上她最爱发言,李老师似乎也最喜欢她。“炎症”叫“闫政”是个腼腆的男孩子,很白净,戴副眼镜,脾气特别好,同学们戏耍他时,他就默默忍受着,欺负完了,他就对别人一笑,似乎在征求别人的意见:“你们打完我了吗?我可以走了吗?”每次妞就很生气,倒不是生气别人欺负他,而是生气,别人戏耍你,你还怎么开心,是不是男生。有一次上课,老师叫闫政起来回答问题,那几个调皮鬼就把他的凳子四脚朝天得翻过来。凳子的腿都是铁做的,他要一屁股坐下去,那可不得了,坐在他一旁的妞悄悄地把他的凳子翻了过来,他才幸免于难。而他却浑然不知,妞觉得这个人柔得像个女生一样,突然心怀侠义之心,决定要好好保护他。
班里还有一个更奇怪的女孩儿,完全是男孩儿装扮,不是夹克就是西服,而且说话走路活脱脱一个男孩儿样,关键这个阳刚的“女孩儿”有个特别温柔的名字叫“佟翠花”,妞每次看见他,想着她那温柔无比的名字,妞就喊不出来:长得这么硬怎么可以叫翠花呢?每次妞和她打招呼总是要前仰后合得笑一阵子。佟翠花会走过来拉着她的手:“笑什么笑!是不是看见我帅?”若她要不是和妞一起上女厕所,妞都不敢相信她是女的。就因为她俩老牵手,被丽华妈看见,丽华妈风风火火告诉妞妈:“哎!你家妞和一个男生在操场上手拉手呢!没想到,妞这么小就给你找下女婿了,哈哈哈,笑死个人了。”妞的母亲回来质问,妞把翠花拉母亲跟前:“好好看看,是个闺女。”妞妈仔细一瞧可不,还真是个闺女。妞的母亲纳着闷道:“现在孩子真是日了怪了,像啥样子?男不男,女不女的!”
妞不管,妞喜欢喝翠花在一起,喜欢和一切给予她快乐的人在一起。妞逐渐有了更多的朋友。可就是阳阳还不理她,一想到阳阳,妞就又沮丧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