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方丈楼的正门被谭崇道一脚踹开!
“啊!?”
楼里传来两声惊呼,谭崇道顺着声音看去,不禁愣住了,那方丈楼里的小法坛上,端坐着三位道人,两位道人在侧一位道人居中,可谭崇道的目光却只集中在居中而做的那位道士身上,因为那道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心口处有一个大窟窿!
“莫非是血魔?!”
这是谭崇道的第一反应,正在谭崇道惊讶之际,坐在法坛侧面的一个中年道人,睁开眼睛怒喝道:“快出去!不要扰乱我施法!”
监院道人沈有道,从后面抓住谭崇道的胳膊,怒道:“你,你怎可如此?!”
谭崇道一把甩开沈有道的手,神色不善的说道:“丘道长是不是遇害了?!如此大事你们为何不上报国师!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噌~~~~~~~
不等谭崇道说完话,他身后的四名道人已经再次拔剑相向,监院道人喝道:“来人呐,速速将这姓谭的拿下!”
“是!”
四位道人挥舞宝剑,直刺谭崇道要害,谭崇道飞身跃起,跳上屋顶,直奔庙外而去,如此重要的消息他一定告诉夏侯尚,庐州(合肥)玄武观主已经遇害,徽州道统已经受损,事态显然已经非常严重,说不定整个徽州的玄武门人都出了问题。
玄门之间的斗法往往比战场上的争杀还要惨烈,对方既然选择了对玄武观动手,说明对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们此次徽州之行,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就靠着现有的几个人根本不够看了,必须向国师求援。
谭崇道打定主意,毫不犹豫,直接向玄武观外逃去,就在谭崇道跃上屋顶的一瞬间,那喝止谭崇道的中年道人,飞身跃出方丈楼,从背后拽出一对吴钩,贴上两张黄色符箓,敕令道:“法钩显神威,灵光照神台,一击飞百步,杀人千里外,急急如律令!”
嗖~~~~~~~~~
华光闪烁,法器显威,那两把吴钩犹如两道闪电,腾空而起,直奔谭崇道后背而去,谭崇道来不及回头去看,是何法器攻来,可他却清楚的知道,若是他被对方纠缠住,就再难逃离此地了,他直接呼喊道:“大护法助我!”
谭崇道话音刚落,他的背后便闪烁出一道金光,手持凤翅镏金镋的鼋大将军现出了身形,而那两柄吴钩也已经飞到了近前,只听‘嘡嘡’两声响,鼋大将军挥舞凤翅镏金镋,将那一对吴钩击飞。
谭崇道长出了口气,飞身跳上了院墙,夏侯尚和张道一就在墙外,谭崇道挥手高喊道:“夏侯大人小心,这玄武观……”
谭崇道话刚至此,一道红光忽然从谭崇道背后飞来,一张法网从天而降。
“啊!……”
谭崇道被法网罩住,动弹不得,重重的摔回了玄武观中。
“啊?!不好!”
鼋大将军眼见谭崇道摔落在地,大吼一声,慌忙赶奔谭崇道落地的位置,他刚一动身,便被一位黑袍老者拦住了去路,鼠九翁沉声说道:“鼋护法,得罪了,今日不能放你和谭道长离开。”
说罢,鼠九翁挥舞拐杖迎向了鼋大将军,鼋大将军眼见一个黑瘦的道人冷笑着来到了谭崇道近前,却分身乏术。
那黑瘦大道人冷森的说道:“姓谭的,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早就已经施法找出杀害丘道长的凶手了,你如此横加阻拦,想来必是邪魔的帮凶,今日留你不得,拿命来!”
说罢,那黑瘦的道人举长剑直刺谭崇道心口,谭崇道挣扎着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用力捏碎。
噌~~~~~~~~~
一道青光从谭崇道手中飞去,窜入夜空,化成了一个龟蛇重叠的形状,正是玄武印记,与此同时,开封玄武观中,平静的驱魔法坛忽然青光炽盛,巨大的龟蛇图腾冲破屋顶,在开封上空凝聚不散,而京师的监天鉴同样被惊动了,属于谭崇道的玉牌在灵感殿中破碎,立刻有人去禀报了国师。
那黑瘦的道人抬头看着夜空中的玄武图腾,惊讶道:“怎么?!你真的是玄武观主?!这是灵感玉佩,只有玄武观主才有。”
谭崇道点头说道:“不错,我就是开封玄武观主。”
那黑瘦的道人疑惑道:“既然您是玄武观主,那外面的人真是从京师来的?!”
“不错,正是!”
听了谭崇道的话,黑瘦的道人瞬间流下了冷汗,这与他知道的情况不相符啊,那可玉佩却绝对假不了,黑瘦的道人急忙扔掉宝剑,上前去拽那法网,说道:“谭道长勿怪,吾乃重阳宫道人,郝有德,奉了国师法旨,来徽州听用。”
谭崇道纳闷道:“嗯?!道兄也是被国师宣来的?!那为何与我为敌?!”
黑瘦的道人摇头说道:“我也有些糊涂,我与龙虎山来的张道兄,前日就到了庐州,更一同来到玄武观中暂住,观主丘道长热情的接待了我们,说是收到了国师的法旨,知道我们要来,可我与张道兄睡到半夜,忽然听到一声惨叫,丘道长竟遇害了,我……”
噗~~~~~~~~~
黑瘦的道人话刚说到这,一柄长剑便将那道人的后背刺穿,锋利的剑尖已经钻出了道人的肚子,黑瘦的道人奋力拽掉谭崇道身上的法网,扑倒在地,谭崇道震惊异常,一把抱住了黑瘦的道人,今日的变故太多,已经超出了谭崇道的预计,谭崇道仔细一看,只见两个小道童,手握宝剑,举剑攻来,谭崇道悲愤的一晃拂尘,迎向两个道童。
谭崇道在观内拼命,外面的张道一也并不轻松,那夏侯尚纵然肉眼凡胎,可也已经看清了谭崇道跌落墙头的状况,顿时疑心大起,张道一更是拽出桃木剑,喊道:“夏侯大人,快救谭道长!”
夏侯尚不再犹豫,高举国师法旨喝道:“来人呐,快砸开庙门!”
“是。”
一众兵勇一拥而上,连踢在踹,猛砸庙门,知府衙门右班捕头贺大力,拱手说道:“夏侯大人,里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夏侯尚严肃的说道:“快,快通知阚知府,多多调派人手,庐州玄武观不听国师调令,罪同谋反,快去通知阚知府!”
“啊?!”
听完夏侯尚的话,贺捕头的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他的媳妇前天还来玄武观上过香,说一切还都很太平,几位道长接人待物都很热情,怎么转眼之间,玄武观就谋反了?!这可是大事!
贺捕头急忙叫过两名差役,打发二人立刻去通知阚知府,就在这二人刚刚上马的时候,张道一忽然开口说道:“等等,庐州现在不太平,为防妖魔作祟,二位最好带上我的符箓。”
说罢,张道一从怀中掏出两枚黄色符箓递给了贺捕头,贺捕头为难的看向了夏侯尚,他虽然也会求神拜佛,但让他相信有妖魔鬼怪,他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夏侯尚二话不说,摆手说道:“都到这般时候了,还犹豫什么,快按张道长的话做!”
“是。”
贺捕头一咧嘴,急忙将两枚符箓递给了已经上了马的差役,两名差役接过符箓相视一笑,像他们这样抓差办案的衙役,什么凶杀现场都见过,对鬼魂妖怪这些事,都不太相信,但小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二人不敢拂逆大人们的意思,只好将符箓揣入怀中策马而去。
那两名差役刚走,夏侯尚就后悔了,“张道长,这二人十分重要,能否请来救兵,就全靠这二人了,不如张道长同这二人一同前去,方才能确保无失啊!”
张道一摇头说道:“夏侯大人,搬兵助阵的事虽然重要,却没有夏侯大人的安危重要,况且,谭道长究竟如何尚还不知啊!不如让程影去,嗯?!程影呢!?”
夏侯尚疑惑道:“怎么?!他没在这吗?!方才他打发城门守卫来通知我支援玄武观,便没了下文,这会到哪去了?!”
张道一忧虑的眯了眯眼睛,暗自思量道:这程影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哐当~~~~~~~~~
夏侯尚和张道一的对话还没结束,那玄武观的庙门已经被众差役撞开,不等差役们涌入,一群道人已经挥舞刀剑冲了出来,玄武观前立刻乱成一团。
夏侯尚奋力喊道:“不要乱!不要乱!听我说,我是京城监天鉴博士夏侯尚,奉国师法旨来此,凡是拂逆国师法旨的,都按谋逆论处!你们想清楚!”
夏侯尚连喊了数声都无人应答,只好作罢,那位贺捕头慌忙指挥众衙役保护住夏侯尚,这可是为钦差,出了差错,非得掉脑袋不可,夏侯尚指着那些道人,咒骂道:“岂有此理,汝等既为玄武观道人,便受朝廷供养,怎么不听号令?!”
张道一摇头说道:“夏侯大人,算了,这会谁不会听你的,咱们还是赶快营救谭道长要紧。”
说罢,张道一挥桃木剑直奔庙门而去,就在众人斗的难解难分的时候,巷子口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数百兵勇蜂拥而至,一位校尉在马上喊道:“庐州偏将,田有常将军到!”
闪烁的火把瞬间把玄武观照的亮如白昼,盔明甲亮的士兵将夏侯尚众人和玄武观道人分开,那位田将军催马来到众人近前,高声喝道:“不要打了,到底是谁谋反?!”
听了田将军的话,张道一的眉头瞬间皱在了一起,这位将军的话怎么好像不对味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