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水双手撑地,没有压在我身上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小家伙,你不想服侍我?”
服侍你妹服侍!感觉这个季云水要上天。
季云水坐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捡起掉落的帽子,抖掉帽子里的沙子,将帽子戴好,我躺在地上看他整理好衣领。
季云水面色冷淡:“滚吧。”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季云水逐渐远去的背影,挺拔坚定并且毫不留恋的背影。
“喂!”我喊了一声,季云水身形都不曾顿一下。
我往前追了几步,季云水锋利的太刀漂浮在空中,抵住我的额头。
“你再跟上来,我就杀了你。”
太刀的寒意从我的额头传来,我大声对季云水吼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想大约是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才会来这里的。”
季云水转过头,目光如深谭:“你说什么?”
“嗯?”
太刀往前又近了一分,冰冷的寒气都快将我灵魂给冻住了。
“你刚才说什么?”
他想杀我的心情是认真的!我咽了咽口水:“我说大约是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才会来这里。”
季云水:“记住你说的话。”
太刀被季云水收了回去,我站在原地,在黄沙中注视着季云水的背影。
“还不快跟上。”
我露出笑容,跟了上去。
原本以为这个地方没有日月,也就不存在天亮天黑,但是季云水告诉我,魇城是有黑夜的,并且它的黑夜令人无比的战栗和恐惧。
“这里的黑夜有那么可怕吗?”
“我曾经在魇城天黑的时候待在外面,差点死了。”
我问季云水:“你很厉害?”
季云水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我与季云水又走了许久,走过被黄沙弥漫的城池,来到了青色巨石包围起来的荡城内城。
我站在城门口,仰着头看城墙,内城的城墙高达百米左右,将里面的城池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我惊叹道:“这城墙真的好高啊!”
季云水说:“这样的城墙才能抵挡住黄沙的侵蚀。”
我想,这样的城池才当得起固若金汤四个字吧。
季云水将黑色的风衣脱了下来,扔在了我的头上:“把自己罩住。”
我没有问季云水为什么,乖乖的照他说的话做了。
季云水很满意,他弹了下帽沿,心情愉悦的拉起了我的手:“让你活着是个不错的选择。”
内城和外面的城池不一样,最明显的就是内城站着两队穿制度的人把守。
其中一个看门的守卫拿着戟拦住了我和季云水:“什么人,来自哪里,来做什么?”
季云水扔给守卫一枚黑色的木牌,守卫接过牌子,仔细看了会,脸色大变,他十分客气的对季云水说道:“尊上容我向王上禀告。”
季云水挥手示意让他快去。
守卫吩咐人拿来两把椅子,然后匆匆往城里去了。
季云水宽大的黑风衣给了我,露出里面的白衬衣,他穿着黑皮裤,腰间挂着黑色的太刀,他身材是极好的,这样简单的搭配被他穿出极致的性感。
我站在他身后,宽大的黑风衣完美的遮住了我瘦削的身材,露出我雪白的脚踝。
季云水大喇喇的坐在椅子里,下巴微抬,如同傲视群雄的王者,他用力拉了我一下,我猝不及防的跌入他的怀中,黑色的风衣荡开成圆弧,将我和季云水罩在了衣服下。
我对上季云水黑沉沉的桃花眼,呼吸一窒。
“不许勾引我。”
季云水说完,用黑风衣盖住我,把我死死压在怀里,王八蛋!那么用力,是想捂死我吗?
季云水夺过我手上的小白鞋,将鞋子套在我**的脚上,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带着一股狠劲,严重怀疑他想弄断我的脚踝。
季云水实在是把我按得太紧了,简直无法呼吸!我在他怀里剧烈的挣扎起来,季云水语气十分不好:“别特么乱动!”
我感受到屁股下的灼热时,整个人秒怂,卧槽,这个随时随地发情的牲口是季云水?
我的脸被自己呼出的二氧化碳烤得通红,我闷闷的抗议:“我要无法呼吸了。”
季云水将捂死的黑色风衣拉起一角,冰冷的空气漫了进来,我如濒临死亡的鱼瘫在季云水身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冥王,银王有请。”
我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季云水将我抱在怀里,步子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不用自己走路的感觉真是太舒服了,仿佛又回到了与江篱在一起的日子,卧槽,魏小小!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又想江篱做什么?
心塞三秒钟,我打了个哈欠。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以为我会回到现实世界中,然而没有。我以为我会看到季云水,然而也没有。
我眼睛眨呀眨,意识完全清醒,没有问题。我将手抬到眼睛面前,嗯,果然什么都看不清楚,除了一片黑就是一片黑。
呵呵,难道季云水把劳资给弄瞎了?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想哭,但是要坚强!
我对着一片黑暗大吼:“季云水,你个王八蛋!”
卧日,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我害怕的大声嚷嚷:“季云水,你个挨千刀的王八羔子!”
果真一点声音都没有,季云水不仅把我弄瞎了还把我给整聋了?
早知道就不睡了,一觉醒来全世界都变了,怪我太信季云水,玛德,我就是个智障!
被自己蠢哭。
听不见看不见,好绝望!无法想象自己变成聋哑人后的生活,突然发现失恋比起身体残疾来说算个屁。
有什么东西碰了下我的腰,软软的,湿湿的,丧心病狂的季云水不会把我丢到蛇堆里了吧。
不能想象,想象得疯!
我一跃而起,“哐当”巨响,撞到墙,耳边嗡嗡的,抱头蹲下,痛得眼泪掉下来,估计脑震荡了都。
有什么人从我背后一把将我抱住,脑袋痛,没办法挣扎,不想挣扎。
身后的人用手指在我背后画过来画过去的,把我画冒火了,我蹲着身体,反手就是一巴掌,画你麻痹画,把劳资当人肉画板了么!
手腕被人一把抓住,好吧,自己现在又聋又哑的,没办法反抗,你爱咋咋地吧!
身后的人还在我背上画,画吧画吧,反正我也不会少块肉。
在不能看不能听的世界里,身后人一刻不停的在我背上划阿划,反而让我焦躁不安的心安定了些。
闲着无聊,我脑子跟着他划得方向和构造走,然后我终于明白我身后的人在我背后画什么了,不要怕!
你特么突然变聋吵哑试试,看你怕不怕!
我抓住那人的手,在他掌心一个字一个字的画,你是季云水?
他在我手掌心画下一个“是”字!
呵呵,很好,我抓着季云水的手就是嗷呜一口!
在我晕过去之前,我咬牙切齿的想“季云水下手真黑!”
我是被季云水给摇醒的,睁开眼看到季云水那一刻,我大脑还处于空白状态。
“季云水?”
“嗯?”
我将自己的手拿到眼前晃了晃,喜极而泣:“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多么可怕的梦!我梦到你把我弄得又聋又哑,还不要碧脸的跟我说不要怕。”
季云水挑眉。
我赶忙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做梦会把你梦得那么坏,在梦里,你还给了我脖子一拐子,疼得我当场就晕过去了。”
季云水抿唇:“我为什么要打你?”
我可怜巴巴的望着季云水:“不知道,可能我太怕你了吧,所以在我潜意识里你那么凶。”
季云水皮笑肉不笑:“呵呵。”
我捂着自己的脖子,皱着眉说道:“那梦未必夜太真实了吧,我脖子好疼啊!”
“哼!”
“做什么阴阳怪气的啊,我哪里又惹到你了?”
季云水在我面前晃了晃他白惨惨的手,一个青紫色的牙印把我吓得呆若木鸡。
我咽了咽口水,忐忑的问道:“你这是被狼狗咬了吧?”
“你说呢?”
我震惊的看着季云水:“难道不是梦?”
“不是梦。”
“可是我的确看不到也听不到了啊!我真没骗你!”
“我知道你看不到也听不到,黑夜降临的时候,所有魇城的人都和你一样。”
“那是魇城的黑夜?”
“是,当魇城的黑夜来临,所有人被吞并五识,不能看不能听不能闻不能说。”
“整个人像被黑暗吞噬了一样?”
“你这样理解也没有错。”季云水说,“黑夜来临前,必须找到住的地方,不然会被隐藏在黑夜里的凶兽吞噬掉的。”
我有些好奇:“那些隐藏在黑夜里的怪物不会被吞噬五识吗?”
“不会,毕竟它们是魇城的本土生物。”
我指了了指他又指了指我,偏着头问季云水:“人类不适魇城的本土生物?”
“不是。”
“那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季云水盘腿坐在床边,他没有戴帽子,一头乌黑长发油光水滑的,与那些穷困潦倒的难民完全不一样。
他半眯着眼睛,手指在膝盖上敲打了几下:“据说人都是被心中的执念接引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