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六道楼门口。
总算新台的门房拦住轿子:“入内,请交五两!”
“什么,也不看看我们老爷是谁?”当头的小厮嚷道。
这时候人群里有人才回过神来骂骂咧咧的。
“没看到这么多人嘛?”
“就是,抬着轿子就进来了!”
“嘘,你不晓得金老爷吧,他可是兖州第一富户,人胖,行走不便。”
“不能下地,来这里做什么?”
“就是,不晓得他床上能不能竖起来。”
“哈哈哈哈!”
“把他们给我打出去!”金老爷听到这些闲话,随口一说。
就有几个金家护院模样的人,随手抓出方才嚼舌根的人,冷不丁的就往那水里丢。
“你们干啥呢!哎哟!”
扑通扑通,好几道水声。
“哇,这水这么深?不会把地给挖开了,这是湖水?”
“快,快!”
小广场一片混乱。
紧接着来了十多个服装一致的人,将金老爷的队伍团团围住。
又有六人拿着长杆出来,而湖里游荡的小舟也纷纷向这边开来。
我去,这新台架势也不小呀。
“不知金老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不晓得哪里来了一个中年锦袍男子,上前拱手道。
金老爷坐在轿子上:“辛先生,怎么?不欢迎我?”
显然指着是前面十多个带刀护卫。
“那怎么会?”中年男子笑眯眯的说道:“容在下先处理一下。”
说着来到水边对身后的人说道。
“去,看掉下去几个!”
“救起之后让后厨准备姜汤。”
“一人一套里外的衣服,换洗。”
“安排院子,一人一个娇娘伺候着,今夜费用,新台包了。”
我去,老子也要下水。
白送一个娇娘伺候,下去洗几次澡都行呀。
“诸位,叨扰了,这样安排,各位可还满意!”
被打落水的人,都不过是些爱嚼舌头的小混混,这种安排如何不满意?
金老爷脸上皱的跟菊花似的,这脸打的让他很不爽。
“去,给他们一人一百两,别说我金开菊仗势欺人。”金口一开,就连池仇都想下去游个冬泳了。
“是,老爷!”
一百两呀。
要不要这么爽?
新台给衣服、送娇娘,这金老爷还一人给一百两。
尤其是金家护院,当即打开一口箱子。
全是现银,五十两一锭的银锭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可却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
让人眼睛发亮。
掉下去三个人,可真是赚大发了。
噗通,噗通。
又有两个心思活络的,立马脱了衣服跳下水渠。
“我也掉下去了!”
“救命,我不会水!”
那中年锦袍文士笑道:“这两个无理取闹,捞出来后,丢出去。”
引来众人一阵讪笑。
活该。
处理完这事。
那中年文士对金开菊说道:“金老爷,入内请交五两。”
“哦?还要收费?”金开菊眯着眼,肥胖的脸几乎看不出有一双眼睛。
众人又是一片惊呼。
这方才又是给衣服、又是送娇娘,何止几百两的花销。
居然还要跟金老爷要入门费?
这门房是不是脑子坏了。
“这入内五两,是今日新台的规矩,既然是规矩就必须施行。不二话。”中年嘴角浮起一丝十分隐蔽的笑容,接着挺直了身子。
“那轿子能入内!”
“一个人可带一名随从入内,不过金老爷来,轿子和轿夫皆可入内。”
这五岳贵族有随从、书生有书童、就算是普通文士也有一个随扈端茶递水。
显然在他们眼中,这些人不算是“人”,简而言之可以带条“狗”跟着。
当然仅限一条。
辛先生让金老爷带轿入内,显然是晓得此人一向行走不便,让他带了三条入内。
“老爷我不缺那点钱,都随我入内。”
“带刀不行。”辛先生说道。
“也罢,你们带刀的各自去挑一个娇娘耍耍,帐记在我账上可以吧。”金老爷对身后的护院说道。
“那几箱都是银子,你让你的人随他们去清点。”
辛先生笑道:“如此甚好。”
金老爷随从从箱子里拿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就去买票。
“不用找了!走!”
池仇当时就在卖票登记处的后面看示意图,一听,心思一动跟在轿子后面。
门口两个新台门房放金开菊和轿子入内。
见池仇身无兵刃。
也一并放行了。
反正他们知道金开菊给的是五十两的银锭。
他们也不认识池仇是不是金家的人。
六道楼里当真气派。
虽说是前后两层,进来一瞧才知道,其实一层有数十根大柱立着。
不分前后,等于一个超级的室内大厅,里面实在太大了,就算有上千人,金家的轿子在里面也依然不会挤着。
这个建筑,像极了后世镂空的商场,中间天井之处有一座高台,居然是旋转的。
听声音应该是巨型的水车,让这个舞台不停的转动。
确保整个大厅的人和二三楼雅间的人都能看到上面的舞蹈。
这就是个歌剧院嘛,但又有不同。
二三楼都是平行设计,只是一楼内有乾坤,是个正方形广场。
两边有侧门,出去之后,还有一些隔水的戏台。
若是夏季,有些人喜欢露天看歌舞,是个好去处。
池仇心里不免摇头。
要是董
娥娘知道,她以前的台柱子,现在在新台,大冬天的在外面跳舞,因为天冷还没几个人看,纯粹就是“走过场”赚人气的角色,不知作何感想。
虽然可怜那些舞娘,但也是人家的工作。
再此回到一楼大厅,池仇认为但是进来看看这建筑,五两银子都值了。
此时舞台上的舞娘跳的是唐舞。
十来个舞娘站在圆形的舞台上,确保如何转,客人都有舞姿欣赏。
浓妆艳抹,灯火齐聚。
让人目不暇接。
“你怎么来了?”
遇到熟人了。
“怎么不兴我来?”
原来是陈海。
“怎样,情况探的咋样!”
“能咋样?”陈海一脸苦涩:“我都快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显然,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汇报倒是简单了。”
是呀,没啥可比性,不在一个档次,确实没啥好汇报的。
“那还不回去。”
“回去干啥,我可是花了五两银子的。”
“嘿嘿嘿!也是哦,不看白不看!”
陈海憨憨一笑,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说道:“你知道过会谁会来嘛?”
在池仇看来确实那么的……
猥琐!
“看你那猥琐的样子,想来应该是这里头牌出场吧?”韩秋一脸调笑道。
大家都是男人。
池仇自然懂得他那种笑容。
“哈哈……你说你是不是经常来这种地方?”
“额?”你脸变得有些快。
“男人玩归玩,你可别对不起苞妹儿!”
池仇给了他一个蔑视的表情。
“这位姑娘就是冠绝河间的美人碧浪姑娘!”
“碧波城?碧浪?洗衣粉?”
“就是葳澜的主城,在河间,只有碧波城有新台,碧浪姑娘就是那里的头牌。”
“传说这位美人如同月宫中的嫦娥,瑶台之中的仙女一般倾国倾城!被称为河间第一美人!”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唱歌跳舞,样样精通!”
“尤其是舞蹈,更是天下一绝,无人不为之倾倒!”
“那里的头牌,跑这里干啥?”
“这天下新台都是一家,这碧浪姑娘,过来是帮忙镇场子的。”
原来这圆形舞台,诸多舞娘皆上去表演一段节目,就连露水章台以前的台柱子、婷儿姑娘也有机会上去一展才艺。
等表演结束,大家才会跟诸位公子、才人、贵人、豪富们上四楼的醉仙阁,把酒言欢。
算是今日活动的高潮。
“碧浪姑娘每个月才演出一次,每次都是高朋满座,场面极其壮观!我在碧波城去了几次,都没机会看到。”
“今日总算可以得偿所愿了。”
痴汉!
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唉唉哎!哈喇子擦一擦!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