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要么流汗,要么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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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总会面临,要么流汗,要么流血,这样艰难的抉择。即便流血的人显得英勇或可怜,而流汗的人显得辛苦或能干。——如果说爱一个人

我本来以为我想要走向死亡的,但是简单而抒情的一曲歌声唤醒了我对活着的向往。

原来别人想要活着都意外地死亡了,那些可以选择活着的人是不能想不开的,如果他们真的选择想不开了,就对不起那些意外死亡的人了。而且先选择离开的人总是会显得自私,把爱着他的人都丢下了。

难道是为了留下来的人好吗?可能被留下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我就坐在树下靠着树干就抱着膝盖要睡觉了,像是记忆中的别人睡在树上,万一一个不小心在树干上翻身,是不是会掉下来?

树上有只猫冲着我喊了一声:“喵。”

真羡慕所有的猫都可以选择它们喜欢的树上歇息,而我却不能选择我喜欢的人生。

“你可不要往我的头上拉粑粑哦。”我抬头仰望了它一眼,说。

它还是在树上叫喊了一声:‘喵喵喵!’

那不知道它是在说什么,一下子身边聚集了好几只猫。但是我真的是不太喜欢在喧哗的地方忽然冒出来,因为之前我只要一冒出来就安静下来了,好可怕。难道我是石头吗?就像是往沸水里丢一块石头,沸水很快就不会有泡泡冒出来的一样。

我想它可能在召集这好几只猫,然而我并不是猫。它对着它们继续喵喵,而它们也跟它喵喵喵。

感觉我一个人在看着它们喵喵喵地聊天,完全听不懂它们说什么,还在听它们说话的我就像是个傻子,我还是睡觉去。

我好一会儿才睡着的,因为身边的猫叫的声音实在太大声了。猫晚上都不睡觉的,跟我这个晚上想要睡觉的鲸妖,就是有时差的。

最喜欢猫了,没有喜欢的人,就是有喜欢的猫。

但是我跟猫的感情不是爱情,而是陪伴。我是不会阻挠我的猫跟其他猫发生关系的,它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不过就是普通的一个守护猫魂的鲸鱼妖怪,就只是喜欢猫魂一只猫,所以才对绝大多数的猫都比较友善。但是那种友善并不会延续着我对原来的猫魂的喜欢,我深刻地明白我已经失去了它。

再也不能守护它了,让我有一点伤心。

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感,然而毕竟记忆是虚幻的,反而有一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记忆,还是真实的记忆。这种记忆的存在本身就是漏洞。

如果猫魂也化成人形就好了,让我余生最后守护他一次。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东锁了。真的是好嫌弃的梦,居然让我梦见的是东锁,而不是我期待的南笙或一把刀前辈,即便他们伤害过我,好歹也是陪我度过一段时间的。

也不知道南笙跟东锁的战争怎么样了,还没结束吗?

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东锁在梦里跟我说,他跟我打个赌,赌两次,他赌我绝对无法守护好猫魂,无论猫魂是男是女。

他说,如果他让我如愿,如果他让猫魂化成人形,我也绝对不能守护好他。

我不相信。

“如果我守护了她,如果我守护了他,你会怎么样?”我其实最想要见到南笙和一把刀前辈,如果一把刀前辈没脸见我,好歹让我见一眼南笙。

“我就满足你任何一个愿望。”东锁孤傲地说。

原来神都是那么骄傲的,我也有点后怕,难道我真的无法赢他?好歹我也是个神宠,应该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好啊。”我说。

“如果你输了的话,南笙就输给我了。因为,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放弃你还是想要让你逃离我的魔爪。如果你输了,说明他当初选择了你,就是个错误。”东锁笑得很嚣张,就好像是他自始至终都不承认他输给了南笙无数次一样。

妄自菲薄的瞬间,总是会让其他人看笑话的。

只是,我也没有笑他,因为我不怕我输,只怕南笙输给他,会失去一切。

“那我不赌了。”我说。

失去一个愿望又怎么样,我本身就可以无欲无求,就像是森山老人一样,隐居起来,不会再有任何人看到我。这样也无所谓的,因为我就连置身群人之中,居然还是感觉到孤独。

“真傻,从你说好的那瞬间开始,这个赌注就开始了。我不怕告诉你,如果你输了,南笙就保不住你了。”东锁的声音越来越遥远了,我听了总有几分难过。

听他的语气,好像南笙还在看着我一样,可是我怎么就看不到他呢?

那个温暖的南笙在哪里了?

不对。我要找的是猫魂,不管南笙在哪里,而我也曾经是个猫魂的守护者。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这次可能真的是赌上生命都想要让南笙赢了。

因为我真的以一个女孩的身份醒来了,更糟糕的是,我好像是十六岁的女孩子的模样。对于我这个已经度过几百年的鲸鱼妖怪来说,这已经是年轻到极限了。

“我的妈啊。”我在卫生间里面摸着自己的脸,洗漱完了,就兴奋地在自己的床上跳来跳去的。直到一个妇女拿着锅铲走了进来,骂着我:“你疯了是不是,快跟你哥一起去中学。”

哥?

我有哥哥了吗?我幸福地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就像是做梦一样。我最开始的记忆里面可没有哥哥的,一直都是一人,但是终于有了哥哥就好像是中了头等奖般幸运。

我作为鲸骨的初恋给了南笙,而作为前世的苏迟暮的最后的深情被白千刀给伤害了。所以,我是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还会有男人比他们更优秀了吗?即便有,也不会比他们更爱我。

所以,可能再也不会有心动的感觉了。

人真正意义上的衰老不是年龄上的,而是心理上的不期待。一个人都不期待了,就不会再有任何年轻人该有的活力了。

所以我现在只是守护者,我也不一定要用爱情去守护一个人,即便是在亲情上,即便是友情上,我一定也可以守护猫魂的。曾经这样笃定地认定的人,是我,直到我看到了我哥。

他长得很帅,一看就是很温柔的人,但是他的眼神一对上我,就画风巨变。

“哟,谁家的小妹妹啊,比我矮——那么一大截!”他哈哈大笑地嘲笑着。

我看着他笑得肆无忌惮,就好像以欺负我为乐趣般的人。

是他。

没错,第一次赌真的已经开始了。眼前这个嘲笑我的男人,是我哥没错,更糟糕的是他是猫魂。

为什么别人家的哥哥都是保护妹妹的哥哥,而轮到我的头上居然是,居然是欺负妹妹的哥哥!

东锁!你犯规!这个世界是不是你随意操纵的,你一定是故意为难我的!我无声地朝着天空咒骂着,他一定可以看得到我。

“你在瞪着天空也不会下糖果给你的,我的背包给你背着,要骑自行车载我去上学啊。”哥哥说。

我现在都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但是看我的校章显示的是,杨苗,而他的是杨云瑰。

云瑰。

晕龟?哈哈,我笑着抱着肚子笑得肚子疼,叫你笑我,我笑死你。反正我们的名字都不见得多好听,但是名字不就是个称呼,既然一个人一辈子有那么多个网络名字,我也不要太介意自己叫苗了。

载着杨云瑰,我已经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差点就要把我吃下去的粥都要吐出来了。真的是太可怕了,难道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这么狠心地欺负弱女子的吗?为什么第一个赌不是让猫魂成为女的!居然是我哥!东锁!你欺负我!

人生太艰难了,我无声地哭泣着,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想着要往颠婆的路骑过去,看他会不会自觉离开我的后座。他这么胖,不主动骑自行车就算了,还要我载他,太坏了。

我背着自己的背包和他的背包,一边骑着自行车载着他,一边抱怨着说:“你怎么这么讨厌,你知道你多重吗?我才八九十斤,你起码都一百三十、一百二十多了吗?”

但是颠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抱怨我了:“你怎么骑的,有好路不走,偏走难走的路。你颠得我屁股疼,你知道吗?”

知道,那你还不下车。

“我的脚都快抽筋了,你还抱怨,要不我们换换。”我说完了,这想到了我还得守护他的啊,他这么欺负人,真的还需要别人守护吗?他一个人就很了不起了。

我流汗了。

骑着难走的路,我也很累,干脆往好走的路绕过去了,结果太颠了,把他给颠到地上了,摔破了他的膝盖了,还流血了。他那么重都还被颠到地上,我真的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流血了。”我把自行车丢到一边不管了,蹲在他的身边观察着他的膝盖,担心地说。

现在我很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要那样骑着难走的路,我该更善良一点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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