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没法做了,庐任只好又去打工。
好在自己多少也有些经验了,找工作也比较容易。
这一次,庐任进了一家比较大的鞋厂。
鞋厂十分的忙碌,每天都要做十二个小时左右,一个月只有两天休息,十分的辛苦,尤其是车间里的气味实在难闻,每天都要刷胶水,各种各样的胶水,还有各种溶剂,刺鼻的气味让人几乎要窒息,可是又没办法,为了工作,为了生存,只能忍受。
庐任有一次向带线组长诉苦,说那胶水味道实在太刺鼻了,简直受不了,组长说:
“是你去适应环境,不是环境来适应你是吧?胶水味道臭一点你都受不了,哪还怎么做啊?人家哪么多人还不照样天天做?有的人刷胶水都刷好几年了,照样活得好好的。”
庐任没办法,只能努力适应环境。
厂里对待工人似乎还比较友善,据工作多年的工人讲每年中秋节时厂里都会举行文艺睌会,节目全由工人自编自创,还有摸奖,最高的居然有三千块现金,由公司老总亲自发奖。
距中秋节还有一个半月左右,车间主任召集所有工人开会,传达厂方决定。
厂里开会时所有工人都要列队整齐,还要大声喊口号,车间主任据说是个大学生,还在学校当过老师,不过觉得当老师太清闲,工资也不多,所以主动辞了老师的工作摇身一变竟成了打工族。主任说:
“各位员工,大家好!”
“主任好!”所有人一起喊,声音倒挺震憾的。
主任说:
“大家都知道我们厂里几乎每年都会召开中秋文艺晚会,今年也不例外,不过今年可能比往年更精彩!因为今年老总决定:摸奖金额大幅度提高!最高的一等奖高达五千块,当然名额只有一个,我们厂里总共有一千一百多个人,所以这五千块钱属不属于你就看你运气了!但摸不到头奖也没关系,还有其它小奖嘛!二等奖有十个,每人奖一千八百八十八块!三等奖二十个,每人奖八百八十八块!四等奖有五十个,每人奖一百块!所以老板真是下了血本的,大家可以算一下,这么多奖金加一起那奖金可都要好几万块!那可全都是真金白银喊!现场当场拆开当场兑奖!大家是不是很期待啊?”
“期待!”众人齐吼。
主任说:
“期待就对了!不过还有更值得期待的,那就是晚会!以前我们晚会的节目全都是我们厂里的员工自编自演的!今年也不例外,所以厂里领导要求我们每一个车间甚至每一个组都要有自己的节目,无论唱歌跳舞双簧相声等等都可以拿出来展示给大家看,不要求有多精彩,关键你要有勇气站到台上去表演。所以大家一定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尽力展示自己的才艺!我们要向人家证明:我们并不仅仅只会做鞋子,唱歌跳舞照样也是棒棒的!同时,表演得好的老总还会現场发奖!奖金照样十分的可观!去年人家表演双簧,一人得了三千块奖金!所以大家有什么才艺尽管展示出来!在别的工厂你未必会有这个机会。现在到中秋节还有四十多天,因为要排练,要协调,同时我们又不能停掉手头的工作,所以我们要早做淮备,我们每天只有在下班以后或者公休时才有一点时间去排练,所以时间是很有限的。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踊跃报名参加晚会节目表演。等下想表演节目的员工可以找我或找班干部报名。同时大家还要有心理淮备,因为我们厂里订单太多,生产任务也十分繁重,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会特别忙。”
庐任找到主任说:
“主任,我写个相声作品,你看能不能找人来表演呢?”
主任说:
“啊?你还会写相声作品吗?好啊,你写出来让我看一下,看行不行?”
隔几天,庐任就写了一个相声作品给主任看,
白发魔男传
甲:今天是个特别喜庆的日子。
乙:没错。
甲:趁着这个特别喜庆的日子我有一个特别重大的喜讯要向大家宣布。
乙:什么特别重大的喜讯呢?
甲:由我本人创作的一本长篇武侠小说《白发魔男传》即将公开出版发行了!
乙:哇!可喜可贺!真没看出你居然还有文学创作才能。
甲:别小瞧人!我告诉你,我对我的这部长篇武侠小说充满了无比的信心!我相信,我的这部长篇武侠小说一旦出版,那新华书店里一定是人山人海,门庭若市。
乙:怎么说呢?
甲:大家都争着抢着去买我的书啊!
乙:幸好吹牛不要交税,不然你惨了!
甲:谁吹牛了?我这算吹牛吗?告诉你,我对我的这部长篇武侠小说实在太有信心了,我相信我以后可以得诺贝尔文学奖!
乙:越吹越离谱了!好,既然你如此充满信心,那能不能趁着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先把你的这本书讲给大家听听呢?
甲;讲给大家听听?
乙:对啊。
甲:哦,你的意思是叫我用说书的形式先讲给大家听?
乙:没错。
甲:好啊!我正准备在书出版以后搞个大型签名售书活动呢,今天趁这个好机会我就先作个宣传,希望大家等书出版后都多多捧场支持!
乙:还签名售书呢!
甲:下面,我就用说书的形式把找的这部长篇武侠小说先讲给大家听听。
乙:讲吧。
甲:我先从第一章讲起。
乙:好。
甲: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眼看一场暴风骤雨马上就要来临。
乙:吓人。
甲:忽然间,一道强烈的闪电光划过夜空,瞬间就把整个夜空照亮得如同白昼。
乙:真吓人。
甲:顺着这道强烈的闪电光忽然发现,在林中树梢之上有几个黑衣人正急匆匆的一闪而过。
乙:好端端的有路不走为什么要走林中树梢之上呢?他们难道不怕跌下来摔死?
甲:我这是在形容他们轻功极好,懂不懂?
乙:哦,轻功极好!
甲:这些黑衣人转眼就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大院前,院子里有几个家丁正佩着刀剑在来回走动巡逻。
乙:戒备森严啊。
甲:这些黑衣人个个身手敏捷的翻墙而入,见人就砍,大厅之上立刻杀声四起,一个人见情况不妙,连忙大喊:来人啦,快来人啊,有刺客!
乙:情况不妙。
甲:喊声和打杀声早惊动了院内的人,立刻就有一个人领着十来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一声大喝:来者何人?深更半夜竟敢擅闯本府杀人行凶,快快报上名来!
乙:都什么人啊?
甲:那黑衣人里面有一个站出来说:想必你就是那神马派的浮云老贼吧?
乙:这都神马浮云啊!
甲:我乃是天山鬼影圣手剑非刀,我等兄弟经过多方打探,得知江湖上已经失传多年的武学秘笈《东倒西歪剑》剑谱就藏在你们这里,我等兄弟深夜前来别无它求,只想借剑谱一看,看完之后马上就走,如若不然,今夜这里一定会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乙:这都什么剑谱!
甲:那庄主冷冷一笑说:我们这里没什么《东倒西歪剑》剑谱,几位想必走错门。
乙:哦。
甲:那剑非刀一听厉声说:哼!《东倒西歪剑》剑谱名震江湖,响誉武林,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我等兄弟也是经过多方打探才得知这剑谱就藏在你们府上,你现在却说没有,这分明就是不给面子!弟兄们,上!杀它个片甲不留!今天夜里就是把这院子挖地三尺也要把这本剑谱找出来!
乙:又要打起来了。
甲:那些黑衣人个个心狠手辣,片刻功夫就把大厅上的人杀了个精光。
乙:太残忍了!
甲:那剑非刀正要指挥这些黑衣人进屋搜索,忽然,从里面颤颤巍巍地走出来一个蓬头垢面弯腰驼背的老太婆拦住了大家的去路,那老太婆的眼里放着让人恐怖的绿光,连那些黑衣人看了都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三尺。
乙:这老太婆是谁呢?
甲:那剑非刀一声怒喝:呔!哪来的又脏又臭的死老太婆!竟敢拦我等去路?识相的快点滚开,如若不然,定叫你死无全尸!
乙:好怕哦!
甲:那老太婆一听,懒洋洋地说:老身很懒,懒得天下闻名。都已经五十年没洗过澡也没洗过脚了,基至都懒得跟你们这些无名鼠辈讲话了!
乙:这老太婆是谁呢?
甲:那剑非刀一听此言顿时大吃一惊,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沉吟片刻连忙问道:死老太婆哦不老人家,难道你就是当年曾名震江湖的武林侠女懒婆娘?
乙:懒婆娘?
甲:那老太婆一听哈哈一笑说:哼!老身早已退隐江湖,没想到今天还有人能记得老身当年的名号,你也算有几分见识!老身本来早已退隐江湖,懒得理什么江湖恩怨,也懒得同你们这些无名鼠辈说话,甚至都懒得杀,但今天你们为了一本付么破剑谱杀人满门老身岂能视而不见?今天老身要大开杀戒!今天你们全部都得死!
乙:有气势!
甲:那剑非刀心想这老太婆名气实在太大,也不知她到底有什么高深莫测的武功,还是尽量不要招惹她为好,于是就说:老人家,你是前辈高人我们是后生晚辈,我看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好了。
乙:有点心虚。
甲:那老太婆大喝一声:少废话,受死吧!
乙:好!
甲:那剑非刀一听此言也就不再啰嗦,将手一挥几个黑衣人便围了上去拔剑就朝懒婆娘砍去!只见那懒婆娘不慌不忙扯下两条长长的裹脚布,迎面就朝这些黑衣人扫了过来,顿时大厅之上立刻奇臭无比,有几个黑衣人当场就一命呜呼,还有几个则赶紧把剑一扔跑到外面开始大呕特呕起来。
乙:这懒婆娘功夫确实了得!
甲:这剑非刀也被薰得晕头转向,他赶紧将手中长剑插在地上当拐杖扶住,那剑非刀气急败坏地骂道:饭桶!统统都是饭桶!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懒婆娘!
乙:自己上吧。
甲:那剑非刀用手捂住口鼻,拔剑而上,那懒婆娘故伎重施,又用两条长长的裹脚布朝剑非刀扫了过来,那剑非刀将长剑一举,唰唰两下就将那裹脚布削成了碎片,再一剑,顿时就将懒婆娘送上了西天。
乙:唉,这懒婆娘竟如此不堪一击。
甲:剑非刀冷冷地笑了一声:懒婆娘就是懒婆娘,全靠两条裹脚布出名!
乙;确实如此。
甲:那剑非刀将那几个还没死的黑衣人一一救起又进屋搜索,忽然间一个黑衣人说:主人!这里有个小男孩,还在睡觉呢!那剑非刀头也不回地说杀了他,省得留下祸根以免将来后患无穷!
乙:连小孩都不放过。
甲:那黑衣人应了一声,手起刀落随后就是一声惨叫。
乙:小孩终遭毒手。
甲:但死的不是那小男孩而是黑衣人。
乙:奇怪!
甲:只见屋梁上跳下来一个和尚,手持禅杖,威风凛凛!
乙:半夜三更从屋梁跳下一个和尚,更是奇怪!
甲:那和尚将小男孩抱在手上施礼说:施主你为了一本什么破剑谱杀人满门已是罪孽深重,现在又连一个三岁小孩都不肯放过,真是罪不可恕,我佛慈悲,快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乙:强盗哪肯成佛?
甲:那剑非刀一看哈哈一笑说:我说老和尚你一个出家人半夜三更不在庙里念经拜佛却躲在人家屋梁上干嘛呢?我看八成是来跟老情人幽会被我们碰到了吧?想不到出家人也这么风流!这小野种一定是你跟老情人偷生的吧?
乙:是呀,半夜三更躲在人家屋梁上干嘛呢?
甲:那老和尚说:施主,你信口雌黄,小心会下地狱的!
乙:和尚很生气!
甲:那剑非刀狂笑一声:下地狱?老子杀人如麻要下地狱早也下地狱了!老和尚你要风流快活就尽管去风流快活好了,偏偏要跑出来多管闲事,你叫我下地狱那我先送你去见佛祖好了!
乙:又要打起来了!
甲:那老和尚虽然武功高强但因为手上抱了个小孩,施展不开,几招下来立刻处于下风,危急之中老和尚退出屋外,跨过围墙立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乙:老和尚跑了。
甲:剑非刀气急败坏地大喊:快追!千万别让这老和尚跑了!
乙:追了出去。
甲:第一章讲完了。
乙:哦,那快讲第二章。
甲:第二章我要重点描写一场比武。
乙:哦,比武,谁跟谁比武呢?
甲:一个老尼姑一个老道士。
乙:哪个老尼姑哪个老道士呢?
甲:这尼姑和道士在年轻的时候是一对相亲相爱的恋人,但后来却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大打出手反目成仇。
乙:他们为什么事吵得不可开交呢?
甲:因为他们都在争论这么一个问题,这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
乙:是吗?
甲:一个坚持认为是先有鸡后有蛋,一个又坚持认为是先有蛋后有鸡,一个说没有鸡哪来的蛋?一个又说没有蛋哪来的鸡?两个人谁都不服谁,最后大打出手,互相打得鼻青脸肿,从此反目成仇,誓不两立,一个去当了尼姑,一个则去当了道士。
乙:至于吗?为了这么点小事?
甲:话说这老尼姑见了这老道士那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啊,她厉声喝问;死老头!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乙:为什么非要搞清楚这个问题呢?
甲:那老道士说:鸡是从蛋里面孵出来的,所以先有蛋后有鸡。
乙:好像有道理啊。
甲:那老尼姑一听气得几乎要跳起来,她厉声说:哼!那蛋是从鸡屁股眼里生下来的!没有鸡哪来的蛋!死老头!老顽固!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真真气煞我也!看招!
乙:出招了!
甲: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老尼姑立刻就使出一招“眉来眼去柔情似水化骨掌”,
乙:这都什么招数!
甲:那老道士一看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哎哟哟这死老太婆心肠好歹毒啊!竟然想一掌就把我老头子给拍死!好!既然你这么歹毒,那我也不客气,于是这老道士也使出一招“暗送秋波倒挂金钩追魂腿”,只听呯!地一声巨响!
乙:什么状况?
甲:只见老尼姑的双掌紧紧地拍在了老道士的脚板底下,因为内力巨大,简直地动山摇,鸟兽即惊!
乙:停!停!停!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甲:我怎么胡说八道了?
乙:你想想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比武那老尼姑的双掌怎么可能拍到老道士的脚板底下去了呢?
甲:不可能?
乙:这怎么可能嘛!
甲:我不是说了吗?老道士使出了一招“暗送秋波倒挂金钩追魂腿”吗?倒挂金钩你不懂吗?
乙:哦,你是说老道士头朝下脚朝上倒立起来了?
甲:对呀!
乙:这样比武还真新鲜啊!
甲:没多久,只见两个人都卟地一声口吐鲜血身受重伤,双双瘫坐在地下,于是赶紧开始运气疗伤。
乙:运气疗伤。
甲:第二章讲完了。
乙:这就讲完了?
甲;对呀!
乙:对这一章我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甲:是不是觉得特别的精采?
乙:我觉得特别的熟悉!
甲:什么意思?
乙:我看很多武侠小说或武侠影视剧里几乎都有这样的情节:两个人开始比武,先是呯地一声巨响,然后双掌紧紧地拍在一起,然后头上冒热气然后口吐鲜血身受重伤然后坐下来运气疗伤,这样的情节太熟悉了!
甲:什么意思?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你这么说明摆着说我这一章是从别人书里抄来的嘛!
乙:我没这样说啊!是你自己说的。
甲:哼,虽然我不得不承认我的这部长篇武侠小说当中可能确实会有某些章节乃至某些字句会同某个作者的某部书中的某些章节乃至某些字句略有某些雷同,但是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乙:巧合?
甲:既不是抄袭更不是剽窃,
乙:哪是?
甲:充其量那也只是引用引用一下而已。
乙:哦,引用引用一下而已?
甲:对呀!
乙:好好好!我也不管你抄袭也好引用也好,只要别人没意见我也没意见,现在开始讲第三章吧。
甲:第三章将会是我这本书中十分重要的一个章节。
乙:哦,是吗?为什么呢?
甲:因为本书中的主人公将隆重登场!
乙:哦,主人公要出来了,是那个白发魔男吗?
甲:正是。
乙:那你接着讲。
甲:在一座高高的山冈之上,那里绿草如茵花团锦簇溪水潺潺。
乙:好地方。
甲:远远地望去,只见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正在那草地上翩翩起舞练剑。
乙:这女孩是谁呢?
甲:说到这女孩,那可是大有来头啊,她乃是武林之中赫赫有名的“神牛寨木剑门”掌门人其牛无敌的独生女儿!
乙:这都什么名字?
甲:这其牛无敌有一门独门绝技让他独步武林笑傲江湖。
乙:什么独门绝技呢?
甲:吹牛!
乙:吹牛?
甲:这里所说的吹牛可不是那种大话连篇夸夸其谈的吹牛。
乙:哦,这么说这吹牛都还有另外一种吹法?
甲:这里所说的吹牛是一个人对着牛的屁股不断地吹死命地吹,直到一口气把一只活牛吹成一只死牛,这大功就算告成!
乙:这什么邪门武功!
甲:这其牛无敌虽然武功了得,却不好将这独门绝技传给自己的女儿。
乙:一个女孩子怎么能练这种邪门功夫!
甲:所以他就给自己的女儿取了个挺别致的名字。
乙:叫什么呢?
甲:叫其牛不吹。
乙:其牛不吹?不吹姑娘?是挺别致的。
甲:话说这不吹姑娘正在草地上翩翩起舞练剑,忽然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几个山贼来。
乙:从哪儿冒出来的呢?
甲:那几个山贼见了不吹姑娘,那简直是两眼放光兴奋不已,一个说哎呦呦这小妹妹好漂亮哦长得跟仙女一样!一个又说那是我老婆!这个又不高兴了,什么你老婆?明明是我先看见的,应该是我老婆!这位也不高兴了,什么你先看见的?你看见了难道我就没看见吗?应该是我老婆!那老大训斥道:什么你老婆我老婆!那是我们太家的老婆,走!找老婆去喽!
乙:不安好心。
甲:那不吹姑娘正在练剑,忽然听到几个毛贼在公开戏弄自己,不由得恼怒:不知死活的小毛贼,竟敢戏弄本姑娘,找死,看剑!
乙:一剑扎过去。
甲:那几个山贼见不吹姑娘拔剑朝自己砍过来,连忙也拔剑相迎,哪知只一个回合,不吹姑娘的剑便被削成了两戳。
乙:何以至此?
甲:那几个山贼一看乐了:哇!大哥,这小妹妹她用的是一把木头剑呢!哎呦是呀,真的是一把木头剑!你说她为什么用一把木头剑呢?这位说了,哎,我说你简直笨得跟猪一样,你也不想想,这么一个弱不禁风娇小玲珑的小妹妹小姑娘她拿得起那宝剑或金剑吗?她当然只能拿一把木头剑来比划比划喽!
乙:欺人太盛!
甲:那几个山贼围着不吹姑娘说:小妹妹怎么办啊?你的剑被我们砍断了怎么办啊?要不我们赔一把新的给你好不好?那木头剑太不济事了,你到我们山寨里去做个压察夫人,我们那里金剑宝剑多得很,任你挑!
乙:糟糕!
甲:说着那几个山贼使淫笑着围了上来。
乙:小女孩有危险。
甲:那不吹姑娘见几个山贼朝自己围了上来,顿时急得大喊:救命啊!救命啊!谁救了我我就嫁给谁!
乙:这种话也能喊得出口?
甲:性命攸关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乙:真够难为情的。
甲:那几个山贼一听更乐了,哇!大哥,这小妹妹说谁救了她她就嫁给谁,小妹妹,你讲话要算数哦,不许反悔哦,哥几个救你来了!
乙:小姑娘有危险,快找人去救她吧。
甲:慌什么!就在这最危险最紧张的时刻,一个人咚地跳了出来!
乙:从天而降!
甲:不是从天,是从树上。
乙:哦,是从树而降。
甲:只见这个人须发皆白举指怪异,头上罩着个鸟窝,腰上缠些树枝花草。
乙:这都什么造型啊?这一定是那主人公白发魔男吧?
甲:正是!
乙:怎么整得跟怪物一样。
甲:那白发魔男跳下来以后说,几位爷爷,你们是在欺负人吗?你们不要欺负人好不好?我家爷爷常说众生平等,连路上的小蚂蚁也不可以欺负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乙:还几位爷爷?
甲:那几个山贼一看哎,奇怪了,从哪儿冒出这么个怪物来呢?得,先收拾了这个怪物再说,于是一个山贼说:哎呀,乖孙喂,爷爷几个在玩游戏呢!
乙:玩游戏?
甲;那白发魔男一听玩游戏顿时高兴万分,玩游戏?好哇好哇!我最喜欢玩游戏了,玩什么游戏呢?玩躲猫猫好不好?我最喜欢跟我爷爷玩躲猫猫了,我就躲他床下,可他就找不着我。
乙:还躲猫猫?
甲:那山贼说:不,咱们不玩躲猫猫,躲猫猫一点都不好玩,一点都不刺激,咱们玩一个更刺激的好吧?
乙:什么更刺激的呢?
甲:那山贼说咱们玩一个开膛剖肚,挖心割肺吧?
乙:啊?怎么玩呢?
甲:那山贼说就是你站着别动,让爷爷几个把你的肚皮剖开来,再把你的心啊肝啊肺啊全挖出来炒熟了咱们再一起喝酒好不好?
乙:啊?这也行?
甲:那白发魔男一听赶紧摇头,啊,那我不是死了吗?还怎么跟你们一起喝酒啊?那山贼说:不会死的,我们把你肚皮剖开以后还可以用线缝好嘛!不会死的!
乙:哄小孩呢?
甲:那白发魔男赶紧说,哎不玩不玩,太恐怖了不玩!那山贼一听恼羞成怒地说,不玩?不玩也得玩!说着使了个眼色,几个山贼拔剑就朝白发魔男砍了过来!
乙:危险!
甲:那白发魔男一看大叫一声来得好!于是立刻使出了一招凌厉无比的武功绝学“伏龙十八掌”。
乙:不对!不对!错了!错了!
甲:什么不对?什么错了?
乙:是“降龙十八掌”!
甲:我呸!这“降龙十八掌”是别人书里面的掌法,要是我这书里也冒出个“降龙十八掌”,人家读者还不找我赔他牙齿吗?
乙:赔他什么牙齿啊?
甲:笑掉别人大牙,人家还不找你赔啊?
乙:哦,是“伏龙十八掌”。
甲:顿时山上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转眼间那几个山贼就踪影全无!
乙:哇!太好了!太好了!哎呀,不好不好,大事不好!
甲:什么大事不好?
乙:你想想,这几个山贼都踪影全无了,那不吹姑娘呢?她岂不也跟着遭殃?
甲:这不吹姑娘是我书中的女主人公,她要有事,那我这本书还怎么写下去呢?
乙:哦,她没事?
甲:那当然。
乙:这倒奇怪了,几个山贼都踪影全无了,一个小女孩倒没事。
甲:你成心希望她有事是吧?告诉你,这不吹姑娘被一棵树挡住了,所以没事。
乙:哦,没事就好!
甲:那白发魔男见不吹姑娘躺在一棵树下一动不动,就走过去摇了摇她,爷爷,你没事吧?
乙:喂喂喂,你昏大头了,这明明是个小女孩,怎么也叫爷爷呢?
甲:你知道什么?这白发魔男从小就跟一个老和尚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洞里,他从来没见过女人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女人,他只知道一个老和尚,他见了和尚就叫爷爷,所以他见了不吹姑娘也叫爷爷。
乙:还真会胡扯啊,好吧,就叫爷爷吧。
甲:可是那不吹姑娘却昏迷不醒!
乙:怎么办呢?
甲:怎么办?做人工呼吸啊!
乙:扯蛋呢!一个傻子还会做人工呼吸?
甲:他武功那么好,当然会。
乙:哦,那就人工呼吸吧,这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甲:可是人工呼吸依然不能凑效。
乙:这要一个傻子都会治病救人那母猪还不会爬树了?
甲:那白发魔男见不吹姑娘依然昏迷不醒,心里就想,这爷爷一定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得,我帮她运气疗伤吧!
乙:他还会运气疗伤?笑话!
甲:他武功那么好,肯定会啊。
乙;得,那就疗伤吧。
甲:于是白发魔男就将不吹姑娘扶起来脱掉她的衣服。
乙:喂喂喂,这是干嘛呢?怎么能脱掉人家的衣服呢?人家还是个小女孩。
甲:我不是说了他根本不知道不吹姑娘是女孩吗?
乙:真是岂有此理!
甲:那白发魔男端坐在不吹姑娘身后,脱了她的衣服正要替她运气疗伤,忽然若有所思地想,哎,奇怪了,怎么这个爷爷长得跟那个爷爷不一样呢?这个爷爷比那个爷爷好看多了!得,不管他,救人要紧。
乙:能一样吗?
甲:那白发魔男正准备给不吹姑娘运气疗伤,忽然不吹姑娘醒来了。
乙:可算醒了!
甲:那不吹姑娘一见自己光着身子坐在一个须发全白的怪物面前,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妈呀!救命啊!魔鬼啊,妖怪啊,救命啊!哇哇哇!
乙:又怎么了?
甲:又昏过去了!
乙:这可如何是好!
甲:第三章讲完了。
乙:那快接着讲第四章吧。
甲: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科。
乙:啊,还得等下回呃?
主任看了一下,觉得很好,夸赞说:
“想不到你还有这份才能,好,我去找人来排练。”
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厂里却真的十分忙,几乎每天都赶货,有时甚至货柜车都已开进工厂了,鞋子却还在生产线上,主任组长班长之类的大小干部急得如间热锅上的蚂蚁,只能不停地吼:
“快点!快点!等着出货呢!”
庐任已经连续上了近三十个小时班了,生产线上其他人也有好几个人连续上了二十几个小时班,几乎每一个人都困倦万分,头晕脑胀,可班组长却还是不让大家下班,因为他也没办法,货柜车就在门口等着,一刻也耽误不得。主任也过来说:
“各位,我也知道你们每一个人都很辛苦,有几个人已两天两夜没睡过觉了,可是真的没办法啊,你们也看到了,货柜车就在外面等着,这批货太赶了,今天下午六点前必须全部拉到海关码头报关,迟一分钟都不行!如果完不成,那给公司造成的损失可就太大了,这种损失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无法承担的,时间也许差个十来分钟都有可能报不了关出不了货,所以我们必须争分夺秒抓紧时间尽快把这批货赶出来,我希望大家再坚持一下,就几个小时,不超过四个小时,好吧?赶完货后你们马上下班,每个人休息一天,行吧?”
庐任说:
“我想睡觉!我好想睡觉!”
“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几个小时。”组长说。
庐任只好继续上班。
可是庐任实在太累了,眼皮好像不断在打架,脑子也昏沉沉地,手和脚好像都不听使唤,不久,庐任竟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工人一看,吓了一大跳,忙大喊:
“出事了!有人昏倒了!”
主任和组长听到喊声赶紧跑过来,见庐任摔倒在地上,都吓了一跳,忙去厂里向领导报告。
不久,庐任就被紧急送进了医院。
在医院里,主任焦急地问医生:
“医生,这人没危险吧?”
“他是什么人啊?”医生问道。
“是我们厂里的工人。”主任说。
“哦,他的家属呢?”医生问。
“不知道,怎么,他有危险吗?”主任问。
“他是上了很长时间的班吧?”医生问。
“是上了几十个小时,不过厂里赶货,实在没办法。”主任说。
“再赶货也不能把人当机器吧?机器一直用马达还会烧掉呢!”医生说。
“这也没办法,我们都要听老板的,老板也着急,我们只能使命赶,医生,他没什么危险吧?”主任问。
“这个现在也不好说,看他造化喽!”医生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