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非在煤矿做了很多年,虽然又苦又累还充满危险,但为了一家人的生活也别无选择,还好这么多年也没出什么事故。
不过,厄运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实然降临。
那天,信非和几个工友换好工装戴着矿灯正淮备下井去换班,才进去没几分钟就听到有人惊慌失措地大喊:
“穿水了!穿水了!快跑!”
信非和几个工友听说穿水了,忙惊恐万状地拔腿就往回跑,但没跑几步,一股强大而混浊的水流便夹杂着木头煤块打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信非便被一根木头砸了过来,当时就昏过去了。
等信非醒来时,人已躺在医院病床上,老母亲傅明玉,老婆翠花,女儿琪琪和两个儿子,妹妹双芹,还有理之都站在病房里,见信非醒来了,傅明玉老泪纵横:
“信非,你醒来了,吓死我了。”
老婆翠花哭着说:
“信非你醒了?没事就好!我真被你吓死了!菩萨保佑,还好你没事,明天一定去庙里烧高香,全靠菩萨保佑。”
信非想想那天的情景都心惊胆颤:
“我早下去五分钟就回不来了!”
“你从今以后都不要去煤矿了,哪怕家里没钱过苦点都算了,只要你人没事比什么都强。你还不知道吧?一下死了十几个人,只救回你和另外两个人,还好你命大,以后都不要去煤矿了,太可怕了。”翠花说。
“我早下去五分钟就没命了!”信非心有余悸。
“不要想那么多了,以后别去煤矿了,钱再多也别去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我早下去五分钟就回不来了!”信非似乎沉浸在无尽的恶梦之中。
在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信非终于康复出院了,不过精神状态却大不如前。
地方**经过这一重大事故之后,痛下决心,将所有私人小煤窑全部关停炸毁,从此当地再无小煤窑。
雪茹三个小孩全长大了,要去读书,每个学期的学杂费之类都是一个巨大的负担,李新立时不时地发病,让雪茹过得胆颤心惊的,心里恨那些害她的人也无济于事,日子总得一天天过下去。
雪茹想治好李新立的病,但一打听那费用贵得吓人,而且还不一定治得好,家里根本不可能负担得起那么巨额的医疗费用,只好放弃,自己买些苯妥英钠之类药物给他吃,可苯妥英钠副作用大,雪茹有些担心,便又去弄些中药熬来喝,不过这中药也是一点都不便宜,经常喝中药费用照样吓人。
那天,雪茹去街上赶集时发现有一辆采血车停在路边,有人在宣传献血,说献血可以救人,对献血者本人也没害处,献一次血可得两百块钱营养补尝费,雪茹听了有些心动又有些害怕,问一次要献多少,有没有害处,医生一一做了比较详细的解答,雪茹便决心试一下,填了一些表格后医生就开始从雪茹手臂上抽血,看着自己的血液慢慢流进一个血浆包里,雪茹有点紧张,但抽完血后好像身体也没什么特别不适。
雪茹得到了两百块营养费,而李新立辛苦一个月也就赚那么点钱,好多还是赊账。
后来,雪茹又去献了几次血。
这天,儿子小诚从学校回来了,雪茹心里高兴,便去集市上买了点肉回来准备做给儿子吃,到了屋里,雪茹突然觉得头昏眼花,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小诚吓了一大跳,忙摇着母亲问:
“妈妈你怎么了?”
“可能妈妈累了,生病了。不过不要紧,歇一下就好了。”
“妈妈你是不是去卖血了?妈妈我看了你藏在柜子里的单子,你去卖血了是吗?妈妈你不要去卖血,我不要你去卖血。”小诚哭着说。
雪茹说:
“妈妈是献血,不是卖血,既使是卖血那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妈妈没读几年书,没本事,挣不到钱,妈妈只希望你们三兄妹能好好读书,只要你们读出书来了,妈妈就累死了也值了,只要你们读出书来了,妈妈就真的卖血死了那都是很高兴地笑着死了!”
“妈,你别去卖血了!”小诚泪流满面:“我们一定好好读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