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双说完便离开了,以后的一个时辰,果然没有人打扰。他也无从得知结果究竟如何。
不过想也知道,胜者是清风公子,所以殿双会嫁的人就是他。
楼渊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那种前所未有的无措,让他如此挫败。从第一眼看到殿双,他便想永远陪在她身旁,这次这么大好的机会,也是他自己错过了的。
成王败寇,这定义他从来没有理解的那么的清楚。若是败了错了,可以补救,可这次败了,竟然就输了全部。
那是他信仰的全部不是吗?
唯一的光明若是被带走了,会怎么样呢?他是不知道,只是还想再见见殿双,哪怕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一想到以后可能不能再见,楼渊心中很是悲伤。
御花园里,殿双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离越拦住了。似乎知道离越回来,她并没感觉有多惊讶。
若他想要来的,即便这禁宫之中守卫重重,在他面前也什么都不算的。一起并肩作战过,殿双很清楚离越什么实力,她也明白楼渊不可能输给离越的。
只是一个是重要之人,一个是生死之交,她不愿意怀疑其中任何一个而已。
“有事吗?”
“小双可是明知故问。”
“我的确不知。”
“那婚约,真有其事吗?”
“不知道。”
“这是真话,还是为了安慰我?”
“当年之事,我和你一样一无所知。”
“即是如此,为何会选他?”
他不相信殿双是爱慕虚荣的人,她本身便拥有天下至高无上的宠爱,还需要处心积虑的得到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
“如此,我会以为小双在搪塞我。”
“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可就是谁都比不了。”她不希望因此丢了离越这个朋友,“离越,你是一个好人,定会遇到更好的人。”
“若我只认你呢。”
“生在皇宫的,哪个不都是经历一些事情的,我远远不如你看着的那么单纯。如果哪天,你发现有些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或许就是我做的。”
“不会的,小双不会这样。”
“离越,我很谢谢你的感情,可是,我们是朋友了,而且会一直都是朋友的。”
“得小双这句话,离越足以。”
离越最终还是走了,殿双知道,他不会消失,只是在以后不短的一段时间里,见到他不会那么容易了。
那个人在她初次回归,孤立无援的时候给了她最大的帮助,不管是因为什么,那般生死相随的情谊,都是她毕生难忘的。
殿双一直以为他们是朋友,怎么也没想到原来离越对她也有那样的心思。
说起来,殿双也是一个自私的人。为了那不知是幸福还是不幸福的未来,就伤了人家一片真心。
可她更清楚,自己的未来不知是何等模样,实在是不能给离越什么承诺的。她没办法也许离越一个十年之约,没办法这么耽误别人下去。
至于那个婚约,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呢。
鸾凤公主心仪东临太子,不日便会下嫁。
此消息一传出,可是震惊天下。
两国连姻,势必会改变天下局势。现在或许不会怎么样,可未来的大一统局面,他们似乎已经们看见了。
这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这样的结果在众人意料之中。若是出了什么变化,才是让人奇怪的呢。
这天下,唯一称得上与鸾凤公主门当户对的,楼渊自然是最佳人选,其他之外的什么人,纵然在优秀,怕也是比不上楼渊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婚约既定,茗帝便带着楼渊回东临准备迎娶仪式。
本来迎娶太子妃就是国家大事,更何况娶的还是鸾凤公主,自然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丝毫不能马虎的。不过就算茗帝不做嘱咐,楼渊也不会容许有什么意外发生的。
那个人,他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了,如今终于如愿,自然不会委屈了她。楼渊是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她面前。
只要殿双开口,即便是万里山河,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看着桌上的锦盒,殿双慢慢的打开了,这次又是不辞而别,连封书信都没有的。她倒是想看看那个又一次违背约定的人会'给她什么样的解释。
一打开锦盒,殿双便笑了出来。
“这人还真是……”
喜鹊从门外经过,看到殿双笑魇如花。
公主最近心情当真很好呢。
竟然把他从不离身的贴身玉佩留下了,那不仅是他的宝贝也是权力身份的象征,他把它留下,殿双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个解释,她是满意了,所以生气什么的,就不必了呢。
夜忧他们也是在几日后才收到的消息,本想立刻回城,却又不得离开,只能准备了礼物带回去交给殿双。
这本来是好事来着,风镜也不明白为什么殿双会那么急着让他们离开了。
拓展鸣舍的势力范围固然重要,可也不至于如此紧急。只是殿双的心思,他们从来都猜不透的,她那么做,自然有她的理由。
成婚的只是两个人,沸腾的却是整个天下。
准备礼物的,忙着巴结讨好的,当真比要成婚的人还要着急忙碌。
这时候,还真是有那不急不缓的人。
金玉缘已经在雪轩出没好几个月了,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他来了也不会觉得奇怪,不来也没什么损失。
雪色还是爱见不见,金玉缘也不恼怒,现在更是明目张胆的搬到了雪轩,还把通宝钱庄的账簿都全部搬过来了。
前来寻医求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贵气逼人的公子是雪轩主的相公,个个对他礼遇有加。
雪色开始还会解释,后来甚至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
反正那人油盐不进,赶也赶不走的,她这么也只是自给儿生气。明儿一大早还是能在雪轩看到他大摇大摆的晃悠。
“流裳,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公主怎么了!”
“不是,我是来诊脉的。”
“哦,那你先去后堂等一会儿,我立刻过来。”
雪色和流裳不是很熟,可总归是见过的,又都是殿双身边的人,关系自然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
雪色最近遇到了些麻烦,看到流裳竟然没想起来她已经有了身孕,还以为是殿双怎么了。想想也知道殿双现在应该很好的,这都怪那开会晃悠的金玉缘闹腾的。
若非遇到金玉缘,雪色定然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厚脸皮的人。若非有一副好皮囊又会赚钱,肯定是个大无赖。
其实就算他既有一副好皮囊又会赚钱,在雪色心里,依旧是个无赖。
“流裳小姐,里面请。”
“管家,管家……”
“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贵客在此岂能失礼。”
“奴婢知错,可是有人来找麻烦。”
“什么人如此大胆?”
“奴婢不知,奴婢正要禀报小姐,管家可知小姐在何处?”
“小姐正在看诊,待业领贵客去后院便过去。”
“管家若有事大可前去。”
“这,岂不是怠慢了流裳小姐。”
“我知道去哪儿等,也不用管家刻意跑一趟的。”
“如此,老奴先行告退。”
“恩。”
有些时候,她还是很佩服雪色的,一个人支撑起整个雪轩,还能这么游刃有余。哪里像她,连自己的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更别说别人的了。
金玉缘已经很熟悉雪轩了,也知道当初那很有可能是个误会。
雪色是大夫,冷寒夜要来找的人可能真的在雪轩待过,只是他们来的时候怕是真的离开了。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一时没想起来。
现在想来,那会儿自己真是有够糊涂的。
虽然那夜之后,他又能随意出入雪轩,可不一样的终究还是不一样了。雪色在不正眼看他,哪怕偶尔遇到,也是淡漠的招呼一声便离开了。
他以前从来没想过那个温柔心软的大夫会这么的冷漠决绝,一点儿情面也不留。说不理会了,便不理会了。
现在别说他唤她娘子,就是再怎么亲密无间的称呼,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了。
“请问。”
“姑娘有何指教?”
“公子可是轩主的病人?”
流裳看到那个人再雪色院子前站了很久,在看他又不像是来看病之人,心里有些疑惑。
雪色的院子,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若是友善之人也就罢了,若是心怀不轨的,她现在行动不便,若打斗起来,怕是不能取胜了。
“在下金玉缘,是轩主的……朋友吧。”
这样的介绍,普通人都能听出问题,只是流裳最近心力交瘁,又看金玉缘的确不像有心为难的,便信以为真了。
似乎很奇怪对方会相信,金玉缘也颇为诧异。
不过能够在雪色的院子里等她的,必然是雪色的好友,亦或是重要的客人。
虽然未曾见过流裳,可他能看出她和雪色关系匪浅。
“金公子也是在等雪色吗?”
“恩,我一直都在等。”
从很久以前,到现在,他的确都在等,只是那人却从未有过回应。以前默认时候没有,现在更是不可能有了。
“雪色很忙的,要不金公子进来坐坐吧。”
“怕是不太适合。”
“我看金公子已经站了许久,雪色怕是有一会儿才会过来。”
“那便多谢小姐。”
“金公子客气了。”
金玉缘从和流裳的谈话之间,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些他不知道的关于雪色的事情。心疼的,欢喜的,爱慕的,什么感觉都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