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秋无言举棋不定,正准备着和花落摊牌的。
他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不管她到底是什么人,他都是喜欢她的。若是主子和其他人有什么不放心,或是要惩罚的,他便和花落一起接受。
这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道理,他却也有想不明白的时候。真的是太在意了,所以都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不等他做好准备,花落却好像活了过来一般,突然间阳光明媚了。现在的她,无论怎么看都和初见时那高高在上,仪态非凡的百花阁阁主花落一般无二。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改变了她,驱散这段日子的阴霾,可看到花落这样,他是真的放心了。
“无言,答应我什么都别问好么,时间到了该知道的你都会知道的。”
她自己你觉得很对不起殿双,现在这特此的时候,她是绝对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想着夜忧说的,殿双可能远嫁他方,以后再见怕是很难了。
花落不能在为她做什么,却能保证她无后顾之忧,不必在分心来关心她是否安好。
“好,我答应你。”
“需要,我是真的喜欢你,嫁给你,别无他意。”
“落儿,你……说什么。”虽然疑惑秋无言为何这般激动,花落还是一字一句的说了一遍,“我喜欢你,爱你。”
秋无言一把抱住了花落,似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可却太过激动,都无法组织语言。这么狼狈的模样,就连求婚的时候他都不曾有过。
“太好了,落儿你说喜欢我,真是太好了。”
“你怎么了啊,我若对你无意,为何要嫁给你。”
以百花阁阁主花落,天下第二美人的身份而言。若她怀着拉拢谁的心思,只需往那儿一站,随便说什么都能笼笼络大群人。
“恩,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他知道花落对他有意,可听到从她口中说出的那些话,他就更有信心了。以后不管是什么,都不能阻挡他们在一起,即便是那个人,也不行的。
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本来就要好好珍惜的,难道不是吗?
两天的世间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大雪这一天。
和往常一样的,在太阳初升的那个时候,这片土地降下大雪。瑞雪兆丰年,乃是吉祥之召。
不管什么原因,什么时候,这一天会降下大雪从殿双出生以后开始,就从来没有改变过。以前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改变,但这十几年,无一例外。
大雪会是冬季下雪的第一天,这也必然是大雪。
“下雪了。”
“公主,披上吧,天冷了。”
“忧忧,过了今日我便十八了吧。”
“是的,公主已经成年一周年了。皇上皇后补办的这个成人礼,定是热闹非凡的。”
“是啊,我还记得小时候,也是这样的日子,父皇母后,王叔王婶和王兄,还有好多人都会陪着我整整一整天。”
“是啊,大家都很疼爱公主。”
“只是……这样的日子之后怕是多不了吧。”
“无论何时何地,公主便是公主。”
“忧忧,谢谢你。”笑看着窗外的大雪,今年的雪格外的大,想必明年一定会会有好收成的,“落落是没事了,忧忧你怎么安排呢。”
“公主,你知道了。”
“嗯。”
“公主恕罪,我只是……”
“你不用说,我明白的。我本知道花落性子敏感当初便应该和她挑明了说的。”
“公主的哭着,她会明白的。”
“那忧忧你呢。”
“夜忧只想跟在公主身边,一生一世。”
“呵呵……你的一生一世留着对别人说罢。我希望你们都能有个好归宿,最好能远离这些纷纷扰扰。”
“公主您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若是我不在了,你可否离开?”
“公主胡说什么,公主这么好的人,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这凡间哪有什么长命百岁,那不过是别人的愿望罢了。”
“不管别人怎么说,夜忧誓死追随公主。”
“你呀。”叹了口气,她就知道夜忧是最难说通的人,“我希望你们好好的活着,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们都要听我的好好的活着。”
“公主,我……”
“这是命令,忧忧也要违抗?”
“属下不敢。”
她不愿以这种方式和他们说话,只是对夜忧若非如此,只怕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听的。比起其他的,这个似乎格外的有说服力。
“好,鸣舍势力虽扩张很广,可还是有一些地方未能达到的。”她也不愿意以这样的方式送他们离开的,“我已安排你和风景前去极寒之地。”
“公主,属下愿陪在公主身边。”
现在看似没什么危险,可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而已。
“鸣舍之于我,何等重要,难道还要我细说不成?”
“属下遵命。”
“此去十年,若非完成任务,不得回来。”
“……”
“鸣舍尊主的命令行忧忧你也能置之不理?”
“属下遵命。”
夜忧和风镜是即刻启程的,在她的生辰这天,踩着晨光离开了。即便两人如何不舍,可鸣舍尊主之命,却是谁也不得不从的。
更何况那是极寒之地,也是他们势力最后是一个没有到达的地方,若是收复,鸣舍自是如日中天。别说十年,就是二十年也是值得的。
此去一别,再见当真是遥遥无期了。
送走了他们两个,殿双反而安心了许多。
其实也不一定是十年的,只是她想给一个看起来很长的时间。或许到时候一切都已经解决了,若是不能解决,那时也尘埃落定,他们再回来,也是好的。
不能把所有人都送离是非之地,她却还是想着两全的法子。
如往常一般,典礼一早便开始,大约到傍晚便结束了。晚宴还是会有的,只是殿双会因为各种原因迟到些时候。
容衡瑶心也是知道殿双的性子,故意推迟了晚宴,这天会随她出去玩儿的。
只是和往常一样,典礼之余,还多了一项比试。虽说以武会友,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胜出的人,多半就是公主的如意郎君了。
那些都是经过容衡和瑶心严格挑选的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这以武会友,估摸着也是让公主看看那些应约而来的青年才俊。
若是有被公主看上的,自然就是驸马了。所以胜出之人不一是驸马,只是机会比较多一些罢了。
“双儿,可有喜欢的?”
“母后,我想再看看。”
“也好,也好。”
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决定,对于那些远道而来全力以赴的,也只能说声抱歉了。心意这东西,不明白便算了,若是明白,便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典礼本就规矩繁多,项目复杂,到这会儿,殿双已经是昏昏欲睡,那些在擂台上打的火热的到底是谁,怕也是不能全部看清楚了。
只是目光所追随的,无疑就那几个人。
底下喝彩声一片,那高台之上,殿双已经渐入梦境。
突然众人一声惊呼,惊醒了殿双,抬头一看,有一人倒在擂台之上,口吐鲜血。而那最后还站在台上的人,殿双也是认识的。
不过她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那个人。
“小渊。”
看着他躺在那里,殿双真是被吓死了。不顾大庭广众之下,殿双施展轻功,一路从高台上滑行而下,落在楼渊身旁。
末了,还抬头怒视那站在台上的人一眼,转身便扶起楼渊离开了。那充满愤怒和陌生的眼神,已经宣布了刺伤这场比赛的结果。
离越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抿嘴不语,也没有追上去。
场面当真一片混乱,不过容衡和楼敖宇是何许人也?这样的小场面怎会驾驭不住?
只是公布了他们从小便有婚约的消息,场下立刻哗然,那以武会友,当真只是以武会友了。什么驸马,什么一日千里的美梦都醒了。
前来的人许多冷汗直冒,后怕不已。
这天下,谁人不知楼渊太子对鸾凤公主特别得很,只差没把东临拱手送上了。如果提前知道他们的婚约,谁还敢来凑这个热闹?
就算是来,怕也是带着礼物前来祝贺的。
一时间,在擂台上击败楼渊的清风公子,便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事情发生突然,大家都始料未及。于是在楼渊昏迷期间,御医们可是忙得很。虽然是没什么大碍的,可他们还是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楼渊醒过来。
毕竟是一国太子,又是他们公主的未婚夫婿,那哪里是能怠慢的?
“公主,太子殿下已无大碍,公主不必担心。”
这一着急,便把人直接带来了无双殿,这下只怕她是有口都说不清了。事已至此,父皇母后想必是明白了的,这也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了。
只是对离越,她新村愧疚,毕竟他也不是故意的,她却还把所有的都归结到他身上。正想着什么时候跟离越解释一番,楼渊便渐渐转醒。
看着守在床边的殿双和这熟悉的屋子,他竟然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醒了,感觉怎么样?”
“双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在我的寝宫,还能在哪里?”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别想太多,好好歇着。”
“不行,我还要……”
“清风公子胜出,已经没有在比试的必要了。”
他竟然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