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岚,你想清楚了?”
宽敞的室内,刘正、安岚还有我,围坐在长桌边,刘正再次问向安岚。
当下咸峰的案子已经明了,只是调查过程中增生的疑点颇让人担心。咸峰生前在地下室听到的婴儿声,维修工人死亡地,还有神秘的运尸箱车,现在又有姜婆曾对孙倩的承诺,考虑到她的职业,种种理由相叠,刘正的目光转向医院产科。
刘正早前时候将对产科的疑虑告诉了调查组队长王建国,王队深思之后觉之有理,只是调查医院病区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一来没有证据,只凭猜测是不可能申请到搜查令的;二来,N市第一人民医院作为全市最大的综合医院,莽然进入调查打草惊蛇不说,就其造成的影响也不是警队能承担的;最后,医院病区可不是随便就能悄然进入调查的地方,内部医护人员,包括所有护工都有明确登记在案,即使冒充家属进入,除了病房外并不能走去哪里,并无意义。所以,若要调查,就得有人潜伏进去,或者,由内部人员协作。
王队的想法是,能查就查,不要勉强。虽然他同意刘正着手调查其中缘由,不过也因为调查地的敏感性,避免刘正捅出什么大娄子。
而我想刘正敢接手的原因很大程度就是因为有自己的线人!
我们是医院的实习生,是进入病区调查的绝佳人选,而安岚又恰在产科实习,所以,也省了警方和医院交涉的申请,这套繁琐的解释跟程序不说,倘若黑幕背后是院方主使,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当然,刘正也并没有料到安岚的情况,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顺水推舟。
听着刘正再三的确认,安岚眉头微皱。
“没问题,我去!”说罢,她捋了捋斜下的刘海,抓起一块鸡排眨眨眼,笑了笑继续道:“看在鸡排的份上!”
刘正很满意安岚的决定,顺手将KFC的全家桶推到安岚的面前。
“你就这么放心她一个人去查?”我问刘正。对于安岚的回答我没有感到多么惊讶,这么久的相处,她的为人我也算知晓些,会接受这么个任务也在情理之中。
“怎么,害怕我被吃了不成?”安岚一点不介意,“不过有个问题,我怎么查?产科我也呆了要两个星期了,还剩一个星期,这里无非生娃养身子,无论是产房还是新生儿室,病区几乎所有地方我都呆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所以,我要怎么做?”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一个人跟你一起去。”刘正看着手机的脸依旧是面带笑容,看来他对这个计划,或者说是安排的人选很有信心。
“不会是他吧?”安岚瞄了过来。
我么?对上安岚的眼神,我的内心是拒绝的,虽然这是件严肃的事情,本该相助,不过产科可不是普通的病区,虽然穿着白褂子,可毕竟是男生,在一堆二十几岁生娃待产的人间转悠终究是显眼的。
“不,是这位!”
刘正举起手机。
手机屏幕上,是一个穿着正装的年轻女警,坐在办公桌前半低着头看着电脑,婴儿肥的脸颊,略显稚嫩。
“陆雪琪么”
“你怎么知道?”刘正双眼放光。
“都不用猜,警队女神么。”我接过他举起的手机,“还蛮清纯的,偷拍的吧!”
“这不是没有准备嘛,就找了**作照啰。”
“呵呵,工作照?手机里藏着别的女人,嫂子知道么?”
“什么叫‘藏着别的女人’!我......算了,喏,安岚,你看看,这个,你的搭档,怎么样,还满意吗?”刘正不再理会我,将手机递到安岚面前。
“她叫陆雪琪,比我小一岁,大概跟你们差不多大吧,别看长得嫩,去年警队各项考核新人中名列第一呢,有点娃娃脸,可爱吧!”
随着刘正的介绍,看向手机里的照片,安岚瞬间笑开了花,连连点头。
“我想过了,她就以实习生的名义进入你们科室,相关程序我们办理起来也容易,托人去护理部打个招呼就行。”
“实习生?”我反对刘正的想法,“要是科室带教让她做事不会怎么办?不是露馅啦!”
“咱小陆就说不会,学呗!”
“你以为这些年我们在学校天天喝茶玩游戏啊!半路加入的实习生啥都不会,不起疑心才怪哩!”
刘正听完一脸木讷,这点是没有想到的,虽然陆雪琪可以学,可毕竟事态紧急,且不说安岚还有一个星期就出科离开,脱得越久,找到遗留证据的可能性就越少。
“我看,还是以见习生的名义吧!”安岚随即发表了意见。
“这个可以!”我一拍即合。
见习生在医院是禁止临床操作的,所以不会出现上面担心的问题,而且现在正逢暑假,这段时间自联到科室见习的学生不占少数,所以也不会令人生疑。
“那个...”
怎么了?难道安岚还有问题?
“那个,为什么不早些时候,就直接让小陆姐姐去调查呢?”
听到安岚的想法,刘正苦笑道:“不是不想啊,这不是不识地么,病区的话除了你们内部的还有谁会熟悉啊,小陆也没生过孩子,产室都没去过咧!所以不得有你们领着,再说,这事拖不得,慢慢熟悉哪行啊。”
“哦...”安岚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等她们消息了?”我问道。
“不行,你还有任务。”刘正当即反对,“咸峰不是在地下室听到婴儿声音么,所以那个地方你还得找机会去看看。”
“早看过了,工人死在配电间,房里内部还有两扇门。”
“通向哪儿?”
“锁着。”
“去查清楚!”
回去查清楚?他还真把我当成是警察同事了!那个地方阴森可怖不说,杀害维修工人的凶手还在外游荡,发出婴儿声的是人是鬼也不清楚,要是真有什么蹊跷,我一个读书人怎么可能应付?难道用一年前大学里学的那套太极拳自保?
一时犹豫不决。
“我跟你一起去!”
刘正的话可算让我吃了颗定心丸。
地下通道那块儿鲜有人来,刘正来此也不会有什么茬子。 再者,他说过,他的擒拿格斗在警局是排得上号的,所以,要是真碰上什么也能应付下,至少对手是人的话是不用担心了。
现计划就是兵分两路调查,我想最后的时间也就是安岚出科前这一个星期了。
只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进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