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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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灵灵听了林如嫣的解释,赞叹不已:“说的太好了!”

李娜笑笑问:“你是夸赞如姐说的太好了,还是古人说的太好了。”

夏灵灵笑笑:“二者兼而有之。林如嫣解释的太好了,水平大有长进,不再是以前的林如嫣了;古人说的道理太好了,把人间的许多事说得太透彻了!”

林如嫣笑笑:“灵子,别再奉承我了,我还是我,不是吗?”

夏灵灵苦笑一下:“你真的还是你吗?你不觉得你已经变了一个人了,脱胎换骨得变了!”

林如嫣仍然语气缓和:“真的没变,我还是当前的那个林如嫣,这不我们还睡在一起吗?”

夏灵灵又苦笑一下:“我们就像一条河流,流着流着分成两条河流,你流入了大海,我却干涸了,你天天碰着书,寻找精神粮食,你不再为肚子发愁,我天天捧着泥土,寻找口粮,还再为了填饱肚子犯愁,能一样吗?”

林如嫣望着夏灵灵,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轻叹一声,又沉默不语。

李娜却和林如嫣心态不一样。折起头望着夏灵灵问:“灵子姐,你说这位姑妈有问题,你发现什么了?有什么问题?”

林如嫣也想知道赵开诚的姑妈有什么问题,便望着夏灵灵,眼睛里露出迫切的光芒。

夏灵灵叹了一口气:“我看赵开诚也没有故意隐瞒你们什么,只是你们不问,他不主动说,你们要是问起来,他也会告诉你们的,既然这样,我说出来,赵开诚也不会怪罪我的。”

李娜笑笑:“这个自然,快说这位姑妈怎么了?”

夏灵灵反问林如嫣和李娜:“你们相处这么久,就没有发现什么?”

林如嫣摇摇头:“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呀!”

夏灵灵笑笑:“这也难怪,你们太相信赵开诚了,赵开诚说什么你们都信,你们之间不设防,你们根本不会怀疑他什么!”

李娜焦急地问灵子:“灵子姐,别卖关子了,快说姑妈怎么了?”

夏灵灵说:“赵开诚姓赵,按理说赵开诚的姑妈应该姓什么?你们没有想过?”

林如嫣恍然大悟:“是啊,按理说姑妈应该姓赵,可是……”

李娜也茅塞顿开:“可是这位姑妈却姓史,史新如……这确实令人匪夷所思!难道这位姑妈不是赵开诚的亲姑妈?这其中又有什么秘密不成?”

林如嫣忽而笑笑说:“有可能是赵开诚的姑妈从小过继给别人,随了继父的姓,以前穷人家的孩子过继给别人是常有的事,或者说是赵开诚的表姑妈,也有可能!”

李娜随声附和:“还是如嫣姐分析的对,有可能是这样。”

夏灵灵缓缓地说:“也许是这样,可是这好像又不是,赵开诚再你们面前喊姑妈,背地里却喊伯母。”

林如嫣笑笑:“如果真是这样,开诚和姑妈之间还真有一段精彩的故事!”

李娜不假思索地说:“明天见了开诚哥问问不就知道了!”

夏灵灵微微一笑:“李娜妹妹真是快人快语。”

林如嫣呵斥李娜说:“打住,千万别问,如果他们之间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这一问,会令人尴尬的!即使想知道,也得找准时机,委婉地侧面打听一下,如果开诚愿意说呢,他会告诉你,如果不愿意,也不至于窘迫,万事留个退路。”

李娜哼了一声:“我偏不,明天见了开诚哥,我便大呼一声:‘赵开诚老实交代,你姑妈是你亲姑妈吗?’”

三个人哈哈大笑!

林如嫣突然意识到什么,用手指指外面:“嘘!小声点,让姑妈听到就不好了,背后莫论他人非!”

夏灵灵建议说:“这个非常容易,找赵开诚的姐姐打听,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赵开来和李娜正来到校卫生室包扎完毕。医生让他们跨上吊带,赵开来不同意,说是轻伤不碍事,吊着绷带适得其反,给人一种误会,还以为出什么大乱子了,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会夸大其词,反面宣传。四通镇大大小小有五六所私立学校,生源竞争已经白炽话,自媒体这么方便,随便谁传到快手,抖音,微博,微信朋友圈等都会给学校带来不利影响。懂事林如嫣又不在,赵开来不得不这样做。他们忍痛来到办公室,赵开来有气无力的半躺在沙发椅上,打开手机录音,播放着马燕和他的谈话:“开来,有人约我,我去还是不去……(沉默)去吧,只要你高兴……”赵开来反复反复的播放。李娜见赵开来表现异常,禁不住问:“开来,出什么事了?”赵开来又重播了一遍说:“你听!”李娜仔细听了一遍,就那么几句话,根本听不出什么。李娜仔细分析一下,有个女人应邀赴约,争取赵开来的意见,赵开来同意了。就这么回事。可是女人给赵开来是什么关系呢?要么是亲戚,要么是要好的朋友。赵开来望着李娜一脸谜团说:“别猜了,是我妻子。”李娜吃惊得“啊”了一声:“不会吧,天底下哪有这种事。”赵开来一字一顿地说:“天底下偏偏有这种事,此刻就发生着。”李娜早就听说赵开来气管炎,李娜认为凡是气管炎都是些猥琐无能的男人,今天赵开来面对歹徒,表现如此大无畏,赵开来绝不是猥琐男。他为什么如此忍让自己的妻子,支持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李娜在心里得出条结论,要么妻子抓住男人把柄肆意报复,要么处于离婚阶段,男的死缠烂磨坚持不离,女的用此手段逼迫男人同意,要么男人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女人的位置,对女人不屑一顾,最后一条可能是男人心中有大爱或者大痛,婚姻退居到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落。

?“还有一条,那就是变态。”赵开来好像猜出了李娜的心思,又加了一条。李娜望了赵开来一眼:“那么你是变态了。”随后微微一笑。赵开来正了正身子:“其实,互相挑明与偷偷摸摸本质是一样的。纸是包不住火的,等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只瞒着一个人更残忍,更不公平,挑明了起码知道双方的处境,然后做出相应的选择,要么离婚,要么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吴运来不是偷偷摸摸的吗,到头来还不是都知道了。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确的,赵开来拿李娜的丈夫吴运来说事,忽然感到不合适,尴尬的笑笑:“对不起,李娜,我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李娜甩一下头发,露出两个喝酒窝:“没事,就事论事,你说的对,挑明与偷摸都是一样的,本质没有变。可是不能避免吗?”

?“能啊,两个人为了世俗偏见,舆论压力,在寒冷的冰窖里苦苦挣扎。难道这才是人们所向往追求的吗。”李娜若有所悟:“如果互相尊重,把对方作为朋友,有什么心事告诉对方,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可是问题是现实中夫妻之间有时候还不如朋友。”

?“问题就在这里,当朋友戴上爱情的光环,好似比朋友更近了一步,其实已经疏远了朋友关系,因为一旦投入爱情穿上婚纱都把对方视为自己的私有物件,可是人不是物件,所以有时候连朋友也不得做了。”赵开来大发议论,李娜似懂非懂,走过来靠在赵开来肩上:“我想知道,你妻子告诉你的心情?”赵开来迟疑了一会:“她是习惯了打招呼,每一次赶集上店包括出远门,她都是打招呼的,即使是刚刚吵过架。”李娜倒在了赵开来的怀里:“请原谅,抱我一会儿,我觉得此时你应该和我一样需要个肩膀,我想知道你的心态?告诉我好吗?”

?赵开来身子微微一颤:“心痛,但也有说不清的东西。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座深深的宫院,总是把太多的恩宠锁在深宫,不去欣赏,也不允许别人欣赏,于是才有了诗人笔下的宫院诗,凄迷而美丽。”

?李娜望着赵开来:“人在感情上都是贼,喜欢贼来贼去。”停了一会又问:“我想知道,以后你会离婚吗?”

?“不会。”赵开来毫不犹豫,“除非是她非要离婚不可,要知道二十年啊,多么漫长,她已经成了我的依靠,我的精神家园。人有时候说不清楚,离开了还真不习惯。别说我了,你以后怎么办呢?”

?李娜皱了皱眉头:“还能怎么办,离婚是迟早的事,要不是孩子,我骨头都已经消失了。孩子,都是我的错,不该带他来到这个世界,我咨询了大量的资料,也去过北京上海大医院甚至精神医院,专家也没有好的意见,和你说的一样就是等待。”李娜眼里又有了泪花。赵开来擦去李娜的泪水安慰说:“子孙自有子孙福,珍惜当前活在当下吧。”李娜点点头:“这几年没有你的安慰我真的熬不下来,你就会安慰我。我本来放下面子,要你一夜的温柔,不料却出了这两档子事,算了吧,咱们还是熬到天明吧。”

?此时四通镇的上空依旧灯火通明。马丽躺在床上想着明天找个什么理由和姐夫会面,马燕和刘哲正在繁华的都市的房间里享受着人生的快乐,柳靓丽沉浸在幸福的梦里,林夕翻来覆去睡不着,幻想着美好的未来,吴运来和吕丽正打算明天带领百十号农村妇女去中牟大蒜区挣钱,林如嫣正在省医院看护前夫兼门卫高志强,常艳望着死猪般的郭敬明,心里微微有一种萌动。

?我们再看看四通镇流光溢彩的霓虹灯下,高楼里灯光闪闪的百叶窗下,有多少人像农民一样鼾甜入睡,有多少为了生计还在奔波,有多少人为了贪婪进行着这样或那样的交易。

?杨峰下午就准备好了今夜不回家的理由,对妻子说去市里办事可能回不来。临走时特意安排店里小伙子:“今夜趁我不在家,好好表现,争取一举拿下。你干娘就交给你了。”小伙子兴奋地点点头:“放心吧,干爸爸,有你做后盾,干儿今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冯勤正坐在办公室,看监控,陈卫东推门进来,随手关上门,趴在干妈脸上小声说:“干妈,你好漂亮。”说完在脸上印下一个钢印。冯勤扭过来头来,把嘴递上去,陈卫东一阵激动。

?晚上吃过饭,冯勤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陈卫东走过来献殷勤:“干妈,累了一天了,我给你按摩按摩,松松筋骨。”冯勤便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享受着干儿子舒服的手力。

?陈卫东看着干妈脸,红里透白,好像二十几岁的少妇,吊带透明背心露出两颗圆圆,镂空吊带高腿尼龙丝袜下面,无限的诱惑。他一步一步地实施着进攻的计划,冯勤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就缴械投降。

?杨峰住在宾馆里,控制不住情绪打开手机看装在家里的监控,陈卫东的皮肤,姿势无不使他销魂荡漾。

杨峰前几次的失败,使他吸取了教训,也改变了策略。

他很喜欢现在的小伙计,与以前的十几个相比,这个小伙子更能使他心旷神怡,细皮嫩肉,英俊潇洒。各方面都符合他施展手段的要求,首先家里很穷;其次不能有太大的理想和要求,第三思想必须开窍,第四必须有对女人无限的渴望。通过长期的仔细的观察,他发现小伙子喜欢看街上女人的丝袜,手不由自主地装进裤兜里。

杨峰知道小伙子是通过**高手。他假装不知,有时候还给他讲几个段子,甚至故意讲自己与妻子的故事,挑逗得小伙子满脸红涨。他更大的发现是小伙子对他妻子有非分之想,而妻子不温不火若即若离,杨峰是情场高手,他心里明白小伙子是个生手,不谙男女之事,不明白其实这是一种出轨前矛盾的一种表现,此时此刻如果再努力一把,女人便可垂手而得,束手被擒。有时候他故意同着小伙子的面吻妻子一口,把手插进妻子的胸部,小伙子总是偷窥,不敢正视。

在杨峰妻子的眼里,杨峰是个正人君子,从来不接近女人,也没有什么传闻,这使她感到自豪,要知道如今这个社会,男人出轨成了家常便饭,特别是像杨峰这样有钱的男人。她很知足,美中不足的是男人的身体开始下降,大不如前了,她认为可能是年龄问题导致,虽然偶尔一次,也能得到满足。可是最近小伙子的眼光总是火辣辣的,看得她身上痒痒的,有时候不知道小伙子是有意或者无意,时不时用身体触碰她,每一次触碰都使她身上迅速闪过一股电流,她总是不冷不热,若无其事,小伙子一直捉摸不透。

杨峰是四通镇首批富起来的人,几亩地都占优势,被开发成街道,每年坐收租赁费一百多万,宅基地也正好临街,盖上了五层楼。农民出身,闲着不舒服。在自家门面经营自家商店。妻子冯勤主内,他主外。进来又盛行配货车,物流车,一个电话,网上动动手指,都可以送到家门口。聘用一个小伙子是为了销售太阳能,空调,以前都是杨峰上门安装,如今不再干苦力活,都是小伙子陈卫东上门安装。商店里也需要人手挪东挪西的,陈卫东又会开车,所以跑东跑西的琐碎杂事都由陈卫东代办。

杨峰这几年在下乡安装空调中,总结出了一条宝贵经验,那就是留守妇女大多处于极度饥渴状态。几句笑话似的挑逗暗示就能摸准女人的心。不能得手的便当做笑话,能得手的也算是额外收获,这些妇女都是免费的。凭借丰富的经验,他屡屡得手。也许是烦腻了,突然他对女人不感了兴趣,还感到厌恶,转而喜欢了男人。他开始有点害怕胆怯,偷偷地跑到省人民医院询问过医生,医生也没有办法,只是建议他靠意志控制,端正心态,坚持运动,树立健康积极的人生观,医生的话等于没有说。

杨峰在四通镇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他不敢告诉妻子,不敢告诉朋友,只有深深埋在心里,唯恐怕人知道。当然如果是在外国可能很普遍,可这不是国外,性变态要比艾滋病更令人难堪。发达大城市里可能很多,乡村里几乎没有,所以杨峰想找一个情投意合的根本不可能,他深深爱上陈卫东。他慢慢地实行着计划,他认陈卫东为干儿子,甚至许下诺言,死后遗产留给干儿子一份,只要干儿子孝顺。陈卫东如坠月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干爸太好了,就像算卦里说的,有贵人相助,干爸就是他生命里的贵人,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金钱和美女在向他招手。

他使劲全身解数伺候着这位不失风韵的半老徐娘,幻想着美好的明天。

?

李娜机灵地说:“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这是个好办法!怪不得如嫣姐被你卖了都不知道,你鬼点子挺多的!”

林如嫣微笑一下:“我可是个老实人,她呀,上学的时候心眼就多,耍心眼没几个比得上她。”

李娜噗嗤一笑:“灵子姐鬼点子就是多,赵开诚就上她的当了,差点……”

林如嫣用腿碰一下李娜。李娜赶紧改口说:“我差点忘了,你还没有给我们讲你跳水的故事呢,接着讲吧!”

林如嫣望着夏灵灵说:“是啊,你不是说你和开诚之间有很多故事吗?都讲出来吧!”

李娜不解地问:“灵子姐,我有个问题,当时你就要当新娘了,为什么跳水呀,你是怎么想的?”

林如嫣望着夏灵灵:“你为什么跳水呀,真的不想活了?”

夏灵灵摇摇头,叹口气:“当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到赵开诚痛不欲生的样子,我……我不知道怎么安慰赵开诚就……就糊里糊涂地跨过桥栏杆天了下去。”

林如嫣沉默不语。

李娜问夏灵灵:“是不是动情了?”

夏灵灵也不回避:“是动情了,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很快就要结婚了,赵开诚考上了大学,他有一个好的前程,很我愧疚,又无法弥补,我就想知道,我在赵开诚心中的地位是什么。他会不会救我!当时下着瓢泼大雨,河水暴涨,我一跳下去,被洪水卷着,立即淹没在水中。我被喝了两口水,在水里乱抓,突然一双手把我从水里举出来。我当时激动万分,赵开诚没有生我的气,我在赵开诚的心目中还是有份量的,他在舍命救我!”

李娜笑笑:“自作多情,即使开诚哥生你的气,人命关天,以他的脾气和性格,怎么梦袖手旁观无动于衷呢?”

夏灵灵反驳说:“蝼蚁尚且偷生,面对生与死的考量,趋吉避凶是人的本能,一般的男人不会不考虑后果,何况赵开诚是个大学生!”

林如嫣语气坚定,充满骄傲的语气说:“赵开诚不是一般的男人,即使面对危险,他也会奋不顾身地跳下去!”

夏灵灵继续下去:“掉在大海里的人,见了一根稻草就会死死抓住不放,我当时就死死搂住赵开诚不放。赵开诚向岸边游,我向河中心挣扎。”

李娜不解地问:“为什么?这样你会害死赵开诚的。赵开诚也真是的,竟然让你搂住。抢救落水者有个常识,如果落水者已经失去知觉,就把落水者拖上岸边,如果落水者还能挣扎,抢救着绝不会让落水者抓住,都是在背后推一把赶紧放开,赵开诚不会不知道这些基本常识的!”

夏灵灵对李娜啧啧称赞:“李娜妹妹也会游泳,深懂水性了!”

林如嫣赞到:“李娜可是游泳健将!”

李娜不好意思地说:“略懂,不过在那种情况下,我不会冒险的,不但就不起别人,还白搭了自己的卿卿性命!”

夏灵灵微笑着说:“赵开诚当时也是这么说的。他对我大喊:‘夏灵灵,我又上你的当了。你不想活了,不能拉我垫背呀?我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你没有理由害我呀!我现在还不想死,我应该先保住我的命,再救你的命。绝不能让你抓住我,可是那样你会喝很多水,会淹个半死。’我听了赵开诚的话,心里美滋滋的,赵开诚心里还是有我的!”

李娜扑哧一声笑了:“我去,这是纯真的爱情呢,还是死不要脸呢,这个时候还心里美滋滋的!也是,有一个哲人说的好,一个女人信任一个男人的时候,面对死亡,也无所畏惧,反而感到很安全。”

林如嫣疑惑地问夏灵灵:“这不是赵开诚的性格,赵开诚一向沉默寡言,怎么变了?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夏灵灵说,我当时也是这么问赵开诚的:“赵开诚你变了,原来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一个浪子打来,赵开诚钻到水下,把我举到水面,然后露出头说:“万事万物都在变化之中,这一年我经历的太多。”

夏灵灵说:“赵开诚,这一年你都经历了什么,讲给我听听?”

赵开诚生气地说:“你真是我的生死冤家,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还是想办法活下来吧!”

夏灵灵此时显得激动不已,脸上又掠过一丝恐惧。

林如嫣感觉到了,担心地问:“怎么了,你……”

夏灵灵心有余悸地说:“水流得太快了,下面不远处就是水闸,你们知道水闸离大桥有五六里路。流水轰鸣,在水闸的附近,旋转着大漩涡,我当时就害怕了,水闸还没有全部打开,如果被卷进漩涡,出不去,我们两个都会憋死的。”

林如嫣责怪夏灵灵:“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知轻重,你怎么这么任性!”

李娜笑笑:“放心吧,如嫣姐,如果我们当时在场,肯定吓得魂不附体。现在赵开诚不是活过来了吗?赵开诚如若活不过来,也没今天的故事了,你的人生是不是重写?”

林如嫣催促夏灵灵:“快说,你们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夏灵灵愧疚地说:“当时我也很后悔,我就松开手,推开赵开城说:‘赵开诚我对不起你,别理我,是我连累了你,不要管我,让我去死吧,你快逃命吧!’赵开诚一把抓住我说:‘晚了,我们已经卷进了漩涡。’这时我感觉有一种力量吸引着我们身体,我们已经控制不住,随着漩涡旋转。赵开诚告诉我:‘灵子,搂紧我,离开我你死定了。在水下千万不要用鼻子呼吸,只能出气。还有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活命,不代表什么,千万不要误会。’我不知道赵开诚什么意思……”

林如嫣和李娜打断夏灵灵,异口同声问:“形势危急,命在旦夕,赵开诚这是什么意思?”

夏灵灵缓缓地说:“能有什么意思,赵开诚是正人君子,他在为自己开脱,给我定城下之盟。正当我们乱入漩涡,被水淹没时,赵开诚突然仰起头大呼几口气,我感觉赵开诚浑身顿时膨胀起来,好像一个大气囊。在水下我们像旋风里的小草,上下翻滚漂浮,不知旋转了多久,我实在憋不住了,正要张口,赵开诚突然搂住我的头……紧紧……往我嘴里送口气,我猛地呼出,心里感觉好多了。赵开诚又用手指紧紧夹住我的鼻子,又往我嘴里吹一口气,我心里明白了赵开诚的话,他要我憋气,实在憋不住了,只能用鼻孔出气,他给我送气!”

林如嫣沉默不语。

李娜轻轻碰一下林如嫣:“赵开诚真的会气功!”

夏灵灵悠悠地说:“我死了没关系,我就是赵开诚的克星,是我再一次把赵开诚陷入危险境地!我们被强大的吸引力吸着,赵开诚用一只手放在我头上,虽然湍急的流水声很大,我朦朦胧胧地听见砰的一声,赵开诚一头撞在闸门上,幸亏赵开诚用手护住了我的头。赵开诚搂着我想从水闸下面钻出去,可能是这个闸门没还没有提起来,缝隙太小,我们钻不出去。赵开诚带着我慢慢蠕动,绕过一个柱子,突然一股强大的水流卷着我们两个穿过闸门,把我们两个拋向天空,又把我们摔下,河水翻滚着,卷着我们极速向前冲去,水速太快。我感觉是坐在火箭上。就这样向前冲了好久,水流放缓,我也浑身散了架,没有一点力气,不由地松开手脚。赵开诚露出水面狠狠地换了几口气,仰面躺着,让我躺在他身上,他一只手搂着我,一只手不住地划着水。在往前面就是李楼镇了,李楼离四通镇十多里地,不知不觉我们被水冲走十来里地了。这时河面变宽,水速也缓慢了很多,赵开诚对我大喊‘灵子,缓过气来了吗?搂紧我,我必须把手解放出来,再不上岸,就没机会了,下面是三河汇流,水速更快!我赶紧一只手抓紧赵开诚,手扒脚踢,想帮赵开诚一把,赵开诚急了:‘别动,我自己来!’赵开诚努力地向岸边划着,好久才靠岸,可是河边光秃秃的,什么也抓不到,赵开诚几次把手插进岸边泥土里,都没有成功,眼看前面就是三河入汇口,赵开诚急了,向前猛冲,双手插进岸边泥土里,这次成功了,赵开诚费了好大的劲,我们才爬出水面,我刚松一口气,赵开诚突然有转身跳入河里!”

林如嫣和李娜惊奇地问:“又怎么了?”

夏灵灵说:“当时我也被赵开诚弄糊涂了,问赵开诚怎么了?赵开诚向河中心游去,回头向我大喊:‘我的红包!’这时我看见水面上漂浮着一个红布包,可能是赵开诚卖西瓜的钱,想到赵开诚要钱不要命,不由地笑了,便大喊:赵开诚,葛朗台,严监生,吝啬鬼,要钱不要命的家伙!”

林如嫣和李娜也笑了。李娜又补充了一句:“亡命之徒,真是要钱不要命,世界上已经有了四大吝啬鬼,加上赵开诚就是五大吝啬鬼了!”

夏灵灵急忙说:“才不是呢!原来赵开诚已经把钱放在我身边了,用食品袋装着,叠的整整齐齐!”

林如嫣不解地问:“那是什么,还有比命和钱更重要的东西?这么珍惜!”

李娜开玩笑地说:“可能是他们老赵家的传家宝!”

夏灵灵长叹一声:“赵开诚就是一个傻子,一个情种,他不是一般的男人,在他眼里,这个世上还真有比命和钱更重要的东西!”

林如嫣笑笑:“没有听说过,那是什么东西!”

李娜急不可耐地问:“到底是什么东西?”

夏灵灵语气有点嫉妒,酸酸地说:“你和赵开诚相处这么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个世界上比命和钱更重要的东西,林如嫣你应该猜得到。”

林如嫣沉默不语。

李娜连忙打住夏灵灵:“打住,让我来猜猜!”

夏灵灵摇摇头:“你永远猜不到的。赵开诚爬上岸,小心翼翼地打开红包,里面是一个冠生园方便面袋子,里面是一沓子饭票!”

林如嫣惊奇地问:“什么饭票?是高中食堂的饭票吗?”

夏灵灵慢慢悠悠说:“是的,绿色的是五两,黄色的是一斤,红色的是二斤!”

李娜笑笑说:“开诚哥是诗人,诗人都是多愁善感,最喜欢怀旧!”

林如嫣也说:“开诚就是一个怀旧的人!”

夏灵灵接上话茬:“赵开诚可不是一般的怀旧,那是有故事的!我也好奇,问赵开诚不就是几张饭票吗,值得拿命换吗!”

赵开诚脸色变得深沉,一字一顿地说:“这就是我的命,这可不仅仅是饭票!”

夏灵灵说:“我一猜就能猜到,这饭票一定和你有关,便故意追问这饭票是不是和林如嫣有关?”

林如嫣想了好久:“想不起来了,和我有关系呢?”

李娜调皮地说:“一定是你借给他的!”

林如嫣轻轻地摇摇了头:“可能吧!”

夏灵灵说:“我再三追问,赵开诚才告诉了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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