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去上衣,拉开窗帘,走了出来,光着膀子的黄羊羽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父亲平时不会起这么早“爸”
父亲在炒菜,闻香味应该是,鸡蛋韭菜,看到黄羊羽起来“小羽,准备吃早饭”
“嗯”点点头,往卫生间里走去,毕竟昨天还没有洗澡,昨晚还工作了一晚上,身上有股汗味。
洗好后,喝着稀饭吃着鸡蛋,两人没有任何语言。
吃好后,父亲点燃一支烟,吐一口烟圈,点点烟灰,那句憋在心里的话还是说了出来“小羽,昨天爸爸说话有些重了,爸和你道歉,对不起”
事出反常必有妖,黄羊羽可不认为父亲会变好,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去上夜班了“说吧?你想干嘛,或者想要多少钱”
“这个”父亲搓了搓手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百?”
“一千”
“一千?”
喝到口中的稀粥,也喝不下去了,放在桌子上,碗里还剩一口粥,拿起书包“没有”
掐灭手里的烟头,地上还能看到一点烟雾飘起来,父亲沉重说道“我知道我混蛋,但是这次我想变得好,我想出去工作然后供你读书,你不是说你想上大学么?爸不浑了,这次改过自新”
虽然这样的话,三年来听了不下百次,但是黄羊羽还是选择了相信,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小床位,从床底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铁盖,里面是一张张熬了无数个夜晚,端了无数个托盘,跑了不知道多少回包厢才换来的钱,把钱全部拿出来,数了数,正好一千“只有五百,剩下的五百留着吃饭”
“好好好,好孩子”父亲脸上笑开了花,拿到五百块就够了,一千只是多说的……
黄羊羽本来想把剩下的五百块放回铁盒子里,可是想了想,只把两百放回去,收了三百在自己兜里,心安了许多才背着书包去学校。
本来是想骑着自行车上学的,太累了,坐公交车方便,最重要的事可以坐。来到学校,已经两节课过去了,第三节课上了十分钟。
黄羊羽走到教室“报告”
“回到座位上去吧!”历史老师说了一句,继续讲课。
“秦始皇是公元几年出生的?死于那年?”
“公元前259年(赵国邯郸)逝世于:公元前210年(沙丘)”
“好,这位同学回答得非常好,还没有同学会的”
“老师,我”
“好,那这位同学你来说”
“老师和上一个同学说的一样”
“嘻嘻”全班发出了笑声,历史老师没有发什么脾气,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坐下吧”
快下课的时候,历史老师说道“黄羊羽,校长找你,等下去校长办公室”
“哦”黄羊羽哦了一声,下课的铃声响了起来。
“喂,黄丑,校长找你干嘛?”洪波搭着黄羊羽的肩膀问道。
“没事,我先走了”
“切”
校长办公室——
黄羊羽走到校长办公室,敲了敲门,办公室里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请进”
推开门进到办公室里,女校长已经泡了一壶茶,倒了一杯给黄羊羽。
女校长年纪在50岁五十五岁之间,面容姣好,可能平时养尊处优,所以不显老“校长好”
“嗯,喝茶”
“好茶”
喝完茶,黄羊羽拿出了一百块钱,没有想到放在身上的钱总算派上用场了,递给了校长“校长这是孝敬您的”
女校长没有接,黄羊羽拿出两百,皱皱眉,咬着牙,拿出了兜里的三百块“这是我的全部了”
女校长还是没有接过钱,回到红木办公桌前,亲切问道“小羽,这几年来校长都没有问你要过钱”
说着,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还有一个小本子,走到茶具桌前,把东西放在黄羊羽面前“还记得第一年,那一天么?我看到了一个少年,满分,分数居然是满分,你知道后来怎么了么?他居然求着我说留级,太可笑,居然是留级,多久了,没有人拿过满分上高中,我期待着他能拿满分考上清华、北大”
黄羊羽知道,那个口中的少年说的是自己。
女校长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你给了我一百元,说这是你身上仅有的一百块,说以后会继续孝敬我,当时我以为天才的头脑或许与众不同,我答应了你的要求,第二年,你给了我一封信,一封不去高中理由的信,今年是第三年,我不会接受你任何请求”
女校长喝一口茶,缓缓,继续道“那是你近年来累计的财富,我不会收一分,也不会用,现在完璧归赵,我不希望一个好苗子就这样止步,毕竟,你总不能一直这样读书下去”
看着桌子上鼓鼓的文件袋,还有一个笔记本,黄羊羽心中一酸,眼泪掉了出来“校长……”
“走,走,走,一个大男生哭什么哭,真是,快点走,最讨厌你们男人哭哭滴滴的样子”
黄羊羽没有动桌子上的东西,最后被校长吼着,才拿着东西走出校长办公室。
看着黄羊羽离开的背影,女校长脸上即使都是皱纹,笑起来却很美,最漂亮的女人“孩子,加油”
回到教室,黄健想要看黄羊羽手中的东西是什么,冲过来想要抢夺“黄丑,什么好东西,拿出来我们分享分享”
黄羊羽本来就是留级生,个子自然高过他们,就在黄健准备拿到文件袋时,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高高的举了起来,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草,黄丑”黄健大喊。
班里的同学看着热闹,起着哄“呼呼呼呼”
“注意你的言辞,我不叫黄丑,我叫黄羊羽”黄羊羽说着,越过黄健回到座位了,悠悠说了一句“还有你们记住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挖了挖耳洞,捏了捏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是黄丑?”
“那个三年留级生,没有任何脾气的留级生?”
“那个不管你说什么都是微微一笑的黄丑?”
“这是那个老实巴交的黄丑?”
是我们在做梦,还是我们的耳朵坏了?这好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黄丑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