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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戴着口罩，端着瓜果冰块送上包厢“您好，您的柠檬到了，这是冰块，这是果盘，这是卤味鸭掌，请您慢用”
放好东西，拿着托盘，慢慢退出包厢，关好包厢的门，回到工作区，摘下口罩，露出那满是青春痘的脸“啊，呃，好困”
“206包厢要果盘和冰块和一份经典小吃卤味鸡翅”
“收到”
装好东西，戴上口罩把东西送到206包厢，在门口敲了敲，虽然里面唱歌听不见，不过因为公司铭文规定要这样做，没有办法“您好，打扰到大家了，不好意思，这是您要的冰块和果盘，这是经典小吃卤味鸡翅”
放好东西，默默給客人关上包厢门，退回到工作区。
一个晚上过去，今晚比较早，一点钟就下班了。
摘下口罩，骑着自行车回家，就算是夜晚回去黄羊羽也不怕，因为他觉得脸上的痘痘狗吓人了，到时候不是别人打结他，而是他吓跑别人。
吱吱，自行车停在一家唯一还开店的小卖部。
“小黄，又买酒给你吧？”
“嗯，再来一包烟”
“好嘞，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小卖部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大爷，等黄羊羽买完酒和烟后，关上了那扇夜里才开的大门。
挂着两瓶酒，还有一包烟，叮叮当当骑着自行车回家。
路程不是很远，骑自行车需要二十分钟左右，因为买酒，他骑得很慢，回到老城区已经一点多了。
准备回到家时，两个人鬼鬼祟祟走着，看到人，黄羊羽不怵，以他青春岁月的脸，晚上比吓人？那还得看谁吓谁。
骑着自行车靠近，就想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小偷而已，如果是小偷，以自己的模样也能下走他们。
“呃……”
空气仿佛定格，一丝微风吹过他们的脸颊，三人对眸。
“你这孩子，吓老子一跳，老子还以为大晚上的遇见了”
“小子，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可是你也不要出来吓人啊，呃”
两人带着醉意说道，脸上却看不见丝毫微红和酒气，一定是装的。
黄羊羽没有点破他们演醉的目的，从身形上看，一个挺胖的，一个正常身材，就算要偷，那也得能跑才行，排除嫌疑是小偷，骑着自行车转悠一圈然后再回家。
两人一直目送黄羊羽走开后，才呼吸一口气“呼，吓死老子了，我还以为被发现了”
“别胡说，一个小毛孩而已，懂什么，走”
两人就像黑暗中的使者，融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黄羊羽再次回到这个地方，两人已经走了，耸耸肩回家，就算是小偷，他顶多也只能喊一句“抓小偷”
锁好自行车，拿着酒，慢慢打开门，屋子里已经发出熟睡的声音，悄悄的把酒放在一个小桌子上，还有一包香烟，做完这些，才回到那个隔着窗帘只有一张能躺着的床。
房子空间不大，就一个算得上挺宽的房间，能放床位和衣柜，只不过现在这个衣柜的位置变成了黄羊羽的卧床。
卫生间都是在房间里的，外面一个很小的阳台，也说不上是阳台，因为也是厨房，挂衣服都只能挂在窗口，不能挂在阳台那边，煮饭的油烟太大，衣服上有味。
黄羊羽本来就很累，一躺下就睡着了。
在他熟睡后，房间里，一双深邃有神的眼睛睁开，在那黑暗之中看到一点白，父亲坐了起来，看着桌子上的香烟和酒，不知何时，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泪水在他那沧桑的脸上流下，看着就像一具石头巨人，在哭。
“唉，孩子，苦了你了，都是爸爸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父亲陷入无边无际的自责中，他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让一个这么小，年纪还未满十八岁的少年白天读书，晚上还要去ktv拿托盘，别人的孩子此时已经熟睡的像天使。
再看自己的孩子“我真不是人”
一巴掌呼在脸上，疼痛感使父亲恢复神智，抹掉脸上的泪水，喃喃碎碎“爸，从明天开始一定改过自新，从新开始，让你过上和别人家孩子一样的生活”
这些话黄羊羽自然是听不到，现在的他即使是天塌下来了，也是那一句话“让我再睡会”
父亲开启了一瓶酒，咕噜咕噜往喉咙里灌，仿佛他那不是喉咙，而是水管……
无菜自饮，三分醉，一杯浊酒入高堂，一缕青烟伴枕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父亲喝完一瓶酒，平日里空酒瓶子里闪亮着一点星火，那是父亲抽不完的烟头。
脸上微红，抹去眼珠里的泪，丢掉手中的最后一点烟丝，躺在床上，进入梦境。
——
黄羊羽骑着自行车回家，和往常一样，锁好自行车，拿着手中的酒，悄悄的把酒放在桌子上，这时，两道黑影从后面把他摁住。
“你们是谁，为什么摁住我？”
对方没有回话，黄羊羽想要挣扎却发现动不了，被死死的按在地上。
对方弯压着他的手，把他扶起来，这时才清晰的看到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
警察？
？
警察为什么来抓他？
“你们为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错么？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两人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把他制止住而已。门外，父亲疲惫走进来，眼里全是失望的眼神。
“爸，不要让警察抓我”
父亲无动于衷，任由他们把黄羊羽带出去。
即使是半夜，外面也围满了人和昨天的场景一样“不，不，不”
邻居们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些什么，直到那两名警察拿出一把手铐，咔嚓的一声，稳稳拷在黄羊羽手上。
“不要”
猛地翻身，摔在地上，背后都被汗水侵湿了，看着场景，小床，还有窗帘“呼，原来只是个梦”
梦很快忘记，黄羊羽却一辈子也忘不了，心里更加的坚定，那张被青春痘覆盖的脸中一双清澈无暇的眸子上添加了更神秘的色彩。
清澈见底，洁白无瑕，在人世中能拥有这样纯净的眼睛少之又少，除非是刚刚出生的婴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