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记】

我的生活曾经出现了这样一个人。

我曾以为全世界无人能与他匹敌，

我以为我这辈子非他不赋真心，

我以为可以这样一直看着他，

我以为我愿替他挡下一切天灾人祸，守他一生平安喜乐。

你永远不知道你有多喜欢一个人，除非他和别的女孩在一起。

看到他开启每一段恋情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真的挺喜欢他的。

后来我慢慢明白，有一个感觉还不错的人在心里的旮旯角落藏着也件不错的事情。

有这样一个人，你就是看着他的照片心生欢喜，听他喜欢的歌正好符合自己的期许。即使他不完美，但是你从不会讨厌。

可以在歌荒的时候偷偷翻翻他的歌单找到可以循环的歌，读他的个性签名知道台湾还有一个这么一个散文作家，甚至自己跑到书店买一本她的散文集回来读。

他喜欢张嘉佳的书，并多次在说说和朋友圈里引用。他还读过摆渡人，于是又是以一种很幼稚的方式表达狂热，就是自称摆渡人。当然，也时不时喜欢古风的歌词和诗句。《典狱司》的词，李白的诗，陈冠希歌的歌词，散文作家的文章引用等等。这些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听的歌，看过的电影，读过的书，喜欢的人，喜欢做的事，我都听过，看过，读过，喜欢过，学习过。

在这个过程中，你就像浸入了那个人的生活中。而当你重新过自己的生活时，你在遇到这些熟悉的音乐，文章，影片，人，爱好时，你没有办法不会联想到那个人。

而当我想将他清除出我的生活时，我要做的不仅仅是删掉手机里存的照片，好友和聊天记录，还需要将那些以前循环播放的歌和有关这个人一切的东西都清除掉，并祈祷不要在听到这些熟悉的旋律，不要再碰到这些熟悉的东西了。

他是我一想到，就流泪的人。

他在不停地变化，而我看着他的变化，嘴角微扬，释然得说一句，祝你幸福。

我和他的故事，开始于五年前。

【体育课的故事】

因为他在隔壁班，后来因为他高一时长达半年没来上学，所以只好留级。这样一来我们见面，不，更确切地说，我想见到他，基本上都是靠偶遇。高中时期，我见到他的次数用手指头外加脚趾头，都能数过来。到高三时，情况有了好转，我都把它称作”缘起“----我们班和他们班周四下午第二节都是体育课。我可怜的高三生活除了盼假期，就是盼周四了。

周四，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就像小学时要去春游时一样，准备好了零食，向着大巴车进发。而周四，我准备好了行装，准备着在最圣洁的时刻，来与他相遇。

那个星期四，我唯一忘了期待的星期四。

同桌挽着我的胳膊从高三教学楼东边的楼梯走下楼，准备去操场上体育课。刚走到楼下，有两个男生从旁边走过，我低着头走，用余光看到了旁边有人，就往旁边让了让。他们俩走过去以后，我闻到一股很浓的烟味，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本能地抬头，想看看敢这么明目张胆在校园里抽烟的同学，长什么样子。

结果一抬眼，我全身像触电一般，僵住在原地，张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的背影。

一点都不夸张，只看那一眼背影，我就知道右边的那个是他。全身上下，就连背影都写着不羁。

而他离我就只有这么近，这么近。我纵是心中有万马奔腾，也只能钻紧手掌，等他渐行渐远。你不知道，我多希望就这样从后面抱住他。

每每想到这里，我都特想哭，也只能哭。

等他走得远了，我同桌凑近了跟我说，”我刚才闻到那两个男生身上一股烟味。“

我点头笑笑。

她口中的烟味少年，我整整等了两年之久。在这两年内我无时无刻不想离他更近一点。可只要我有意走近，命运总会生生地将我们扯得更远。越是想要见到他，他就越是不会出现。所以我就做到不那么强烈地想，只有那样，才会有看见他的惊喜。以前看见他又有女朋友了，总会在心中生出一种酸意和恨意。时过境迁，现在即使他又换了伴侣，我也会在远处默默看着他快乐的样子傻笑。

那天，在操场上，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他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操场上寻找他的身影。

看着他从远处的跑道一直冲到终点，我在心里一句一句喊着，加油，加油。

我多希望自己可以大声喊出来让他听到，让他听到我的声嘶力竭。一如控制眼睛不往他身上看，我的任何思念都要无声无息，不能让近旁的人察觉。

你知道我浮光掠影地从你旁边经过，表面波澜不惊，内心早已溃不成军。

而我只能捂住双眼对近旁的人说，对不起，我突然好想哭啊。

而之后的事情又是我所不敢想像的。

【中秋快乐】

我等了三年，才等来了可以与你对话的机遇。

我们真正连续的对话从中秋开始，到元旦结束。

那天我鬼使神差地发了“中秋快乐”给你。你是我第一个发送祝福的人。发完之后，我有些激动，当然也做好了你不会理睬的准备。

三年来，我一直都在等待各种节日以及你的生日，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发短信给你。

哪怕你只是很客气地回一句“谢谢”或者很冷漠地回一句“好的”。

能看到你的回复，都够我激动半天的。

过了两个小时左右，你都没有回复，我的心也渐渐沉到谷底。

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天怜悯我，在我满心失望的时候，你回复了。

而你对我的印象从这里才刚刚开始。

我以为在那句充满客气的回复后，我们的对话就终止了。

但，你又问了一句，我是谁。

我回答了自己的名字。

你说你知道这个名字，但对我几乎没有印象。

但我却很了解你，甚至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

你的生日，你的星座，你的爱好，你的点点滴滴，我尽我所能去了解。这些你也全然不知。

我不是窥探狂，我只是太像离你近一些。

很巧，我们的生日都在月底，我们的星座最配，我甚至还给我们的姓氏组了一个词语，给我们的名字编了一首藏头诗。

这可笑的一切，都只是我想离你再近一些。

【过去的故事·初见】

你确实不记得我，我们曾在走廊上无数次的擦肩而过。

我们甚至对视过眼神。

我甚至差点撞到过你。

你曾经在我旁边站了好久。

军训时，我们曾在一个连队。

你更加不知道的是，我认识你的时间比你想象的更早。

我们在同一所初中上学，你在1班，我在11班。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在喜欢你的过程中，我像极了一个擅长推理的侦探。

当我得知你和我上同一所初中时，我翻出了初中的毕业相册。

好在，那里有全校的毕业照。

我从第一张翻到最后一张，一个人一个人地找，为了找到你的名字。

幸好，我找到了。

不然，我还会再找一遍。

中考结束以后，我们在同一个补习班里上课。

正是在那里，我得知了你的名字。

正是在那里，我第一次喜欢一个男生。

而当时的我，一定没有想到，这个故事会这么长。

那时，你的的左胳膊肘结了痂。那时，你每天都迟到。那时，你骑着自行车在路上飞驰。那时，你就和别人不一样。

当时，你甚至向我同座的女生借过充电宝，当时我们离得那么近。

我一直都没有勇气抬头看你。

我假装在桌洞里找东西，借此来缓解自己因紧张而坐立难安。

我找得那么认真，你一点都没察觉到。

那个炎炎夏日，培训班结束了。我以为我暗恋你的故事到此就结束了。

【第二次相遇】

可开学报到那天，我在学校里看见了你。

我激动得攥紧了手掌，不让他人察觉。

那天回家以后，我开心地天天盼望着去上学。

更巧的是，你就在我的隔壁班。

从那之后，我就会不停地在人群中寻找你。

从那之后，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期盼上学，我期盼见到你，哪怕是远远地看一眼。

从那以后，我都特别讨厌下雨天，因为下雨就不能去跑操了。我就不能站在后面光明正大地追寻你的背影了。

从那以后，我喜欢上了你喜欢的一切。

记得有一次，你来我们班教我们班的电教委员使用多媒体。

我可以坐在座位上光明正大地看你。

要知道，平时，我都是小心翼翼地看着走廊，看着下课时，你从后门冲出来的样子。

有几次在走廊上，你对我笑了，我一直清晰地记着。

但也许这只是少女天真的误解而已。

想把你的样子努力记在脑子里。

我甚至想用相机把你拍下来，但可惜的是，我没有相机。

有一两次，我从楼下打扫完卫生上来的时候，你刚好背着书包从我们班后门口经过，我差点撞到你。

运动会时，我站在篮球场边远远地看你打篮球。我的好友呼唤我快走，等我抽身再回到那里时，你已经不见了。

在那之后，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巧的是，高三那年，我在操场上看到了你。

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心境。我当时的心碎地不像样子了！

我噙着眼泪快速跑回教室时，差点撞到了我们班一位男同学，尴尬的是，他看见了我的眼泪。

这都是后来的事了。

【第一次的担心】

后来，你消失了三个月，我没有办法得知关于你的任何信息。

在这三个月中，你无法知道我过得有多么地煎熬和痛苦。

你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可能小女孩的心思总是很可笑，但却是很诚实。

我在担心你的安危，我甚至猜想你是否是生病了，你是否还安全？

我想了无数个结果，越来越害怕。

后来，我厚着脸皮，像神经病一样向几个可能认识你的人打听你的联系方式的时候，终于有了你的联系方式。

两个月以来，我每天都输入一遍那串数字，以至于我能够烂熟于心。

在我生日前一天，你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我激动得哭了。我觉得这种巧合就是注定的。

我很天真地觉得这是缘分。

在你看来，很可笑吧。

那天，吃晚饭的时候，一向不上晚自习的你竟然会来食堂吃晚饭。

那天，我看到了你的女朋友。那天我们也对视了，只是你的眼神里全然没了温柔，都是冷漠。你给你的女友拿了双筷子，并排坐着一起吃饭。

那天晚自习，我写该死的数学作业都没法好好写，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一点都没法看到那该死的数学题！

我一直默默地哭了两个小时，眼睛哭肿了，题目写得一塌糊涂。

【最后一面】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的刻意安排，或者是我一厢情愿地这样认为，在高考结束那天，我抱着自己的书准备走出校门。

而那天，你本不该出现在学校里，你当时是高二，却在林荫大道，从我的身旁经过。

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即使你变了很多。

从远处到走到你近旁，我的眼睛控制不住地想要看向你，可你的好友走在你的身旁，我不敢轻举妄动。就任自己走了过去。

那天，我爸来接我，我坐在车上，完全不发集中注意力听他都说了些什么。我的脑子里全都是你。

而，那次，也是我最后一次在现实中见到你。

高中报到的第一天，我在校园里的那条林荫大道见到你。

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天，我们最后一次在相同的地点遇见。

这样想想，也算是圆满了。

但这些，你全然不知，你从不会注意到有一个女孩从你的身旁经过，那就是永远。

【三年后的对话】

我说我曾经在你隔壁班。

这时的你还在上高三，我在上大一，尽管你比我还要大一岁。

出乎我意料的是，你又主动问了我一些问题，也许是你那天正好有了兴致。

我很激动，回答得很谨慎和识趣。

不能表现得过于兴奋和热情，以免说错什么话，会以不愉快的方式结束对话。

在那之后，我不肯放过这难得对话的机会。我想一直延续下去。

我每天和你说晚安。不管你是否会回复。

那时的你在美术集训，你每天会练习画画到很晚，到凌晨。

那时你集训的画室和我的学校在同一个城市。

后来，你换了画室，和我的学校在同一个城市的同一城区。

事情就是这么巧合，而这也更加让我相信，我们两个之间的故事还未结束。

我知道你的训练很累，很辛苦，我会发一些轻松愉快的东西，想要放松你的心情。

在那之后，我每天的盼望就是睡觉之前，跟你说晚安。

我忘记过很多事情，也有很多事情都没坚持做完，但唯独这件事我从未忘记，我怎么会忘记呢？

如果你那天恰巧可以看手机，能在我睡觉之前，回一句晚安，我会激动地捂住自己的嘴，控制住自己的双腿，以免发出一些因激动的产生的不正常声音，惊扰到其他人。

你简单的两个字便是我一晚上甜美的梦境！

后来，我在其他地方看到些非科学有很浪漫的臆想语言：晚安代表我爱你。

这说法没有一点科学道理，原理也无从考证，但当时的我的确认为这很合理。

谁不会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天天说晚安呢？

那天，我在的城市迎来了初雪。

我很开心，忍不住就给你发了雪花的照片。

我又看到一种言论，愿意与你分享初雪的人，一定很爱你！

但这些都是我之后看到的了。

当时也并没有刻意去做这些不科学很一厢情愿的事，只是很自然地想和你分享我的生活。

慢慢地，也许是我的坚持打动了上天，或者我的坚持引起了你的兴趣。

从某一天起，你也愿意主动告诉我你的生活，你的心情。

你感冒的时候，也会跟我说。这让我吃惊又激动。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怎么控制住自己激动地发抖的手指给你写下安慰的话语。

你甚至主动提出来见我，主动邀请我去看电影。

我多么想立刻奔赴到你的身旁！我多么想立刻答应！

但我害怕你见到我以后，这一切美好的对话就结束了。

我只好先答应下来，在找理由推脱。

也许你不能够理解，但如果你处在我的境地，又能明白我对你喜欢到什么程度的时候，你便会理解。

我是多么地无力！多么的痛苦！多么的纠结！

我没有任何更好的办法，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没有一点点的信心能让你见到我以后，依然还会用相同的语气与我对话。

我害怕你会再次消失了！

你不会理解我有多么害怕！

我害怕我的拒绝让你失望和生气，我会很高兴的答应你。

让你充满高兴的心情，让你的生活充满期待。

后来，你对我说，你很感谢我对你坚持不懈的鼓励。你要去上文化课了，但你还是会想办法与我保持联络。

你会每天跟我分享自己的生活，像是亲密的朋友那样。

我对这件事是想都不敢想的，我对于获得这种信任受宠若惊，同时又是激动地又蹦又跳。

而正是那天之前，你读懂了我的诗意。

这几年来，我在社交平台上发的每一次内容，都是别有深意。它或是诗，或是画，或是其他，全都暗含着我对你的情意。

也是他人无法读懂的含义。

我渴望你能看到，你能读懂。

我写下的东西都很隐晦，甚至是根据与你有关的某一个出处里寻找到的另一个相关的句子。

我想让你猜，我喜欢只有我们两个人才懂的话语。

那天，你终于明白了。

那句话，只有你能看见，它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你看见它。

而你最终，真的读懂了。

我很感谢你！

你无法明白我当时的血液，在身体里肆无忌惮地沸腾。

【两次通话】

之后，那天，你问我是否能给你我的电话号码，我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说，当然可以！

这样的事情也是我想都不敢想像的。

那天晚上，我们第一次通了电话。

我穿着睡衣站在外面的寒风中，听到你的声音。我几乎快要哭出声来了。

我因为太过于激动而说不出话来。

那天，你问我，在宿舍里面有没有人欺负我？

我很惊讶有很感动，确实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我笑了一声，说没有。

你跟我说了《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里校花通电话的故事。

你不知道，在之后的一天里，我看完了这本书，对每个情节了然于心，精心准备着晚上与你的通话。

第二天的通话，你跟我说了你的理想与未来。你跟我说，你在我的小学同学那里打听了我，我很安静，我成绩很好。我有些惊讶。不知是预感还是什么，我感到了一些不安。你甚至在电话拨通时，听出了我语气里的失望，这一点也让我很惊讶。我竟然表现得这么明显，我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呢！

第三天，你并没有跟我通电话。

你不知道的是，我一天都在期待这通电话。我甚至提前一个小时就准备好，我站在冷风里，看着手机屏幕，等待着你的来电。但我等了好久，我等到了午夜，我打了几通电话都是打不通。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同时，我又很害怕。我害怕你消失的感觉。

第二天，你解释说，你那一天被老师批评了，心里不高兴，就没有打电话。

你不知道的是，那天下午我在操场淋着雨跑了一圈又一圈，跑了十几圈，直到我再也无法去想念你。那天，我躺在床上，由于生理痛，咬着牙给你打了一通又一痛电话。你都没有接。

后来，我都是开着玩笑跟你说，我晚上失眠所以去操场跑圈，累了就会睡着了。

之后，你邀请我去看那场别有意义的电影，我答应了，却在计划着怎么找理由失约。也许，是你猜到我会拒绝，或者老天的安排就是这么巧，你的另一个追求者正好找你告白。只是，我没想到，正是在这场电影之后，你已经不再是单身。而我还在失望地等待着。

元旦那天，我打了二十几通你接不到的电话。正因为你接不到，我才会有勇气去打。我不过是在欺骗自己罢了。

【后记】

原来真的有很多事是没有结局的，最终只是不了了之。

后来看《无间道》，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陈冠希。进而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你。继上次深夜看完《头文字D》以后截图，我又一次去找他的壁纸。看到那张电影截图的时候，我脑子穿过一道闪电。我突然明白你拍照的时候为什么喜欢伸出中间三个手指头，在夏天的时候留出一个小辫子，我控制不住自己，很想笑。不知是笑你，还是笑自己。

想到这里，我郑重其事地写下了一句话----

你经过了我的心，一呆就是四年，随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没有回头。

这个故事太长，五年，怎么说都说不完，怎么能够说完？

现在，你真的离我好远，远到我只能在地图上寻找你的位置。

前几天，有个同学问我，我为什么开始画画了?

其实，我早就开始画了。

我不知道这与你有没有关系，但我确实也深深地热爱着绘画，就像爱着你！

我的确是一直让自己越变越好，想要越来越优秀。

因为，这样，我才能站在你的面前，说我想你。

“老天让你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人，来了又走，就是为了告诉你，他就是他，谁都无法替代。”

谨以此篇，献给摆渡人：你是过去的一行诗。

晚安，人间。

【2019年末发生的事】

说起来，我自己都不相信，这个故事还没结束。我自己也很意外，这故事的长度跨越了这么多年。

11月11日，早上起床看手机，有一条添加好友的请求。而那个人就是你，我思考了一秒钟，点击了同意。

但其实，这时的你并不知道所有的故事。

之后的几天之内，你不言，我不语。你是合情合理，我在独自赌气。

那一天晚上，我越想越憋屈，就想一股脑都告诉你。故事藏久了，只有我记得，这不是它该有的待遇。

我记得你胳膊肘的伤口，你说现在已经留下了疤痕。

我记得你自己都已经遗忘的关于你的事情。

这时，你应该惊讶得不可理喻了吧。

你说，你不相信这个世界竟然还有像我这样的女孩了。我不知道，你是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是不相信我。

你说，怎么可以忍那么久的！

你一夜没睡，把我的空间一翻到底。

凌晨5点，我醒了。

你问我为什么醒得那么早?

我说，做梦梦到你请我去看易烊千玺的演唱会，发消息赶紧催我起床。想了想这梦也有够傻的。

你说，傻什么傻呀！这样的心疼让我心酸。

你说，等期末考完试，可以一起吃个饭，聊聊从前。

我说，当然。

之后的每天我们还是早安，晚安。“交换”对方的早餐，快递，活动。

那天，你说，你爷爷癌症晚期了，你打了电话很难过。

我很难过，想不出什么话来说。

你说你不会说话。我想了想，我也不会说话。

之后，我在操场走圈，你分享了一首歌给我，我很喜欢。

我想着，礼尚往来，我也该以礼相待。

后来，我们开始默契得分享音乐。

期末考试复习那段时间，我为了能让自己专心，就抑制给你发消息的冲动。你知道每发一次信息给你，我的心情就波澜起伏，难以平静，很耗时间！

你放假了，巧的是，那天我也放假了。

你降落的机场就在离我学校20公里处的地方。

那天晚上，你抱着你心爱的显示器跟你的兄弟一起回去了。

我说，路上注意安全！

说实话，我挺恨你的显示器的！

故事结束了。

昨天是你的生日，我提前几天就记得，但我没有说。我想让这个故事就到此为止吧。我总要试着没有你。

前两天，网易突然推认识的人，我点进你的歌单。

我看到你也听des,玉置浩二，德永英明，痛仰乐队，竟然还有张三弥的《窗外雨》，和碰巧在家里伙同我弟听的《铠甲勇士》里的《通往胜利》。

我们听摇滚乐队，听民谣，听古风，听我们爱听的一切。

我才终于发现了一个可悲的现实，与我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中，再也找不到能与我的歌单如此高度契合的人了。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知道不会再有了。

你说，自己是情圣。我希望你对艺术能够从一而终。

现在不能叫你摆渡人了，就喊你“艺术家"吧。

彩云易散，琉璃脆。

喜欢是一件很干脆的事情，是很确定的，是毫不犹豫的，是不会权衡的事情。

所有不是肯定回答的答案都是雾气，消散之后，心也就凉了。

我们都需要找到说出肯定回答的人。

（我原本是想着，等我老了就把信寄到他家去。后来想想，我还真是文艺骨灰，算了吧，烧成回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