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老奴走了,那老爷您怎么办呀?谁来保证您的安全啊?”
“你只管回去照看好府里就行,尤其是依儿那边,你一定要盯紧,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丁点差错,”唐国公凝着眉头,很是忧心的吩咐道,
“至于我的安危嘛,你就暂时不用管了,只要那几个人左右护着昭儿没事就好,我这边天一亮就可以跟着大长公主,神不知鬼不觉的回京了。”
“你们放心,只要有大长公主这个护身符在,一事半会的我这且出不了事。”
唐国公说着,最后又重拍了下忠伯的肩,反复强调道,“反倒是你阿忠,路上务必要小心,不能让任何人辨出你的身份和行踪知道吗?”
“否则的话,咱们自己有个三长两短的事小,就怕对方得了信儿,又要朝着昭儿这边奔来,到头来给孩子又惹来一波大麻烦……”
说完,甚至不待忠伯回答,自己又凝眉长叹道,“唉,眼下这个局面,长此下去说到底终归不是个办法啊,但愿大长公主那边能快些想出法子,尽快解了这个困局才好呀。否则的话,最后是个什么结果,一切还真不好说呢……”
“既如此,那好吧。只是还请老爷您务必保护好自己,注意好身体。”见唐国公满脸的无奈和惆怅,忠伯倒是也没过多坚持,听话的就准备带着那年轻男子离开。
见唐国公如此这般,说一句叹三声的模样,看着比长大公主还为难,躲在上面的林飒不由得更好奇了。
这丫的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就能一出现,轻轻松松就给祖母和父亲出了这么大的难题,将两个一辈子经历惯了无数大风大浪的人给愁成了这副模样。
这么思索着,林飒对于这个极有可能兴风作浪的男人,那是更加好奇了。对于看这人长相的决心,那也不用说,自然也是势在必得,必看无疑了。
只遗憾的是,这会唐国公和忠伯交谈的当口,那小子不知道在干什么,只一直低头盯着自己脚没完,不和唐国公他们搭话,更不肯抬头看这边,不知道是不是确实熬的很了,看着很无精打采的样子。
“孩子,赶紧回去休息吧,都是老臣无能,这些日子难为你了。”叮嘱完了忠伯,唐国公又走到那年轻男子身边,一脸惭愧的告别道。
“不不不,国公爷您过谦了,这事怎么能怪您呢,说到底,都是昭儿连累了您老人家才是。”
见唐国公如此说,那年轻男子貌似很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打起精神,又反过来安慰唐国公道,“其实昭儿已经想过了,昭儿什么都不想要,什么身份也都无所谓,只要国公爷您身体健健康康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好孩子,有你这句话,老臣这些天为你操的这份心,总算是没有白费,就算哪一天真是死了,也是值得了!”见男子如此说,唐国公当即很是欣慰,心甘情愿死而后已道。
“行了,别的什么都先不想,你安心跟着阿忠先回房间,我这边和大长公主谈完事就去找你。”
“你放心,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我们不会让你继续受苦的,一切本该属于你的东西,我们也一定会帮你争取回来的,毕竟说到底,你才是最名正言顺的那一位嘛……”
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哈?
这么个年纪轻轻的男人,唐国公在他面前,竟动不动就以老臣的身份相称,这可是让人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呢?怎么品,怎么感觉有内里大有玄机呢……
而就在林飒越听越心惊的当口,也是天公作美,就见那年纪男子和唐国公依依不舍告别后,跟着忠伯还真就一转身,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去了。
而也正是由于这一转身,正好面朝着了林飒所在的这个方向。
这一次,林飒借着月光,可终于把对方的容颜看了个一清二楚。
不过,也是由着这一看,惊的林飒心一颤,差点没有从树上一头给栽下去。
天爷呀,怎……怎么会这样?
这……这长相,怪不得刚才祖母惊的失手打了一个茶碗,父亲也忐忑成那个魂不守舍的失常模样,这要是当时现场换成自己,估计都得成椅子上直接撅过去昏迷不醒。
好吧,也是到了此时,林飒也终于知道,怪不得刚才父亲、唐国公和祖母为什么那般愁眉不展了。
确实,如果这人的身份按照他的长相,一切属实、归了原位的话,还真就是位能兴风作流,甚至变天的大位物呢。
而他们口中那所谓的再三提到的炎儿,到了这会林飒也终于想起来了,原来就是他呀。
原来这炎儿并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永顺帝的兄长,几年前宫变时被庆王害死的太子司徒炎。
而至于现在树下那年轻人,且不说他的身份,单看那张五官,竟和去世的老太子长得一模一样,简直说是一个人都不为过,顶多也就是年纪上有些对不住号,一个年长,一个年轻而已。
此时此刻,别说他们这些朝中重臣,就连树上的林飒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在心中默默盘算了起来。
天爷呀,如果这人身份坐实,前太子儿子还活在世上的话,这就是用脚趾头想,怕这大燕的天下,且得一翻风起云涌呀。
毕竟别的不说,但就几年前永顺帝即位登基之事,就是件很有争议的事情呀。
要知道放在以前,太子可是论人品,论威望,论治国之道,那在百官百姓当中可都是不二的明君人选呀,
甚至连永顺帝当年还是允王时,也只是养在前皇后身边的一个小皇子,充其量也只是算太子的一个小跟班而已。
也就是因着庆王突然宫变,太子遇了难,而永康帝又病重不起,一时间又找不到接班人,这才仓促让当时的允王捡了漏,登了这大位。
并且在即位后,这永顺帝为了作秀,俘获民心,朝上朝下,可是没少拿着原太子之事说些体面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