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泸州城又乱了一整天,就算是一些小官员的宅子也不可避免地被搜查了。
段小乙的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眼下还没没搜查到他这里,但估计早晚都会查到,因为袁朗已经疯魔了。
一些有嫌疑的泼皮混混,全都被他给斩杀了,甚至一些流民,乞丐也全都被袁朗给杀了!
当然,这些人里好人其实是极少的,不要以为乞丐就好人多,事实上乞丐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坏人,甚至是比一般坏人还要坏的歹人。
泸州城内血流成河,人人自危,可袁绯衣就仿佛失踪了一般不见身影。
将军府内,袁朗坐在帅案后面沉如水,谭梦虚现站在一旁也脸色阴沉不定。
“阴谋,这绝对是个阴谋!”袁朗一伸手将帅案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扫到了地上。
袁朗已经觉察了到了什么,其实这并不难猜,袁绯衣会武功,而且武功也还算不弱,而登云观那老尼更是江湖上有数的高手,哪怕已经垂垂将死,但是虎死骨架在,根本就不是一般宵小能杀得了的,袁朗心中明白这点。
能杀了老尼,又劫走袁绯衣,对方肯定是武功高手,甚至可能有不少人一起行动,那就不是单纯的绑架那么简单了!
“朝廷的大军还有多远?”袁朗这时候深吸了一口气道。
“回将军,只有几十里的路程,据说探马回报,今天傍晚时他们就安营扎寨了,估计明天上午就会来到庐州城下。”谭梦虚低头道。
“哼,狼子野心,狼子野心,那江雨,那江雨……”袁朗喃喃了几句,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江雨这个人于天下只有清名,没有任何恶誉,袁朗也不知道该怎么骂。
“将军是否想到了什么?”谭梦虚此刻在一旁问道。
袁朗看了他一眼,双眉扬了扬,声音低沉:“我怀疑绯衣的失踪和朝廷大军来袭有关!”
“这怎么可能?”谭梦虚闻言立刻失声道:“朝廷怎么会想到……”
他说到这里,话语却戛然而止,显然心中忽然竟也觉得有这么一丝的可能了,是啊,天下皆知袁朗爱女,那么如果想办法拿住袁朗的女儿,那么袁朗是不是就会就范呢?
谭梦虚立刻不说话了,倘若真是朝廷抓住了袁绯衣,那么这里面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如果袁朗受威胁,那么他这个李助的弟子当如何自处呢?
想到这里,李助立刻冷汗就下来了,他低着眉眼,脸上装作一副茫然的表情。
袁朗显然还没有想到这么多步,只见他一拍桌子,恨恨地道:“朝廷什么事情干不出来,那江雨虽然名声在外,但毕竟是个文人,这文人心思奸滑,什么狠辣的计策想不出来,唉,是我害了绯衣啊!”
袁朗此刻心中无限懊悔,他将袁绯衣留在身边,没有随那些官员家属去徐州,实在是因为他家中就这一个女儿,没有太多家眷,那些小妾自然不能去徐州,都随他留在了庐州,所以他觉得还是将女儿留在身边好,毕竟袁绯衣性子野蛮,一个人在徐州他恐怕惹出什么事端,而他不在身边,没人给袁绯衣撑腰,他绝不放心。
而且,他觉得泸州城是万无一失的,哪怕就算朝廷派十万大军,短时间也未必能打下,但他却没有料到对方有些什么特殊的手段,而抓袁绯衣要挟他就是这特殊手段!
袁朗这人本身是名猛将也有些军事才能,心思也不算粗枝大叶,但是在那些阴谋诡计之上就差了很多,所以他没有想到这些事情。
此刻,要说袁朗不后悔是不可能的,如果将袁绯衣送走,哪怕依袁绯衣的性子惹出再大的事情,总也比眼下要强吧?
“将军,且息怒。”谭梦虚觉得此刻自己再不说点什么也不行,他斟酌着语言道:“现在这些事情都只是将军的猜测,如果袁姑娘真落入朝廷的手中,依在下想来,却要比落在江湖宵小的手中要好些,因为袁姑娘不会有危险,那江雨自诩是天下文人表率,肯定不会拿袁姑娘如何,如果被江湖人抓去,就不好说了。”
谭梦虚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却只是在坏与更坏之间揣摩,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袁朗自然明白这一点,他皱眉没有说话。
谭梦虚继续道:“袁小姐是不是真落入朝廷手中,明天江雨率军前来,将军自然就知道了,如果是的话,那江雨肯定会当面点破的。”
袁朗想了想,道:“确是如此,不过那江雨若以绯衣要挟,要我献城投降,梦虚你有何好计策应对?”
谭梦虚闻言差点直接给自己一个嘴巴,他觉得自己太欠了,没事把话题往这上面引干什么,刚才不还是决定不说话吗,此刻他不由再次出了一身冷汗。
“回将军,我没有什么好计策……”
袁朗看了他一眼,忽然道:“梦虚你不要顾忌太多,就算是江雨拿女儿要挟我也绝不会就范,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楚王的大事最重。”
话虽然这么说,但谭梦虚心里却不这么想,他暗道,谁不知道你袁朗最疼爱女儿,或许你真的想一心为大楚国尽忠,可是那江雨若真的抓了袁绯衣,押到战场上种种威胁,就怕你到时会变卦啊。
这时,谭梦虚心中已经打起了别的主意,袁朗自然不知道这点,袁朗这个人乃是最崇敬李助的,在他想来李助经天纬地之才,选的徒弟也肯定个个忠心,但是他却忽略了自古人心最难测这句话。
“梦虚啊,你和我前去巡视一番城防吧!”袁朗心中也乱,不过朝廷军队马上就来到庐州,布防乃是大事,他不能忽略掉。
两人出了府门,自有卫兵列队,又牵来马匹,两人上了马便直奔南城门。
庐州的城池很坚固,作为军事重地,除了城池没有杭州大,其它设施并不比杭州城少,就算是城墙的坚固程度也只比杭州强,不比杭州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