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郊外,一览无余的田野,田地已经荒废许久,杂草丛生,微风袭来,有种心寒的凉意。
木子花本想找个偏僻的地方静静,可是,有些曾经,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的。
木子花捂着脸,哈哈大笑起来,这世间仿佛已经没有什么比戚云路的话更可笑了。戚云路却淡然的看着木子花,既没有表现的太高兴,也没有表现的太生气。等木子花笑饱笑够,笑的连腮帮都酸了以后,他才板着脸,嘲讽说道:“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平身?”
戚云路摇了摇头,说道:“男儿本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当年李花皇后的死——”
“住口!”木子花怒视着戚云路,戚云路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已经尽力在逃避,放弃了所有,去逃避,可是,命运就是在和他开玩笑,总是要让他面对所有的痛苦,“都是你们,都是你们非得要【逼】我,逼我去承受我不愿意承受的一切,我就想好好爱一个人,有错吗?”
戚云路毫不避让,他依旧坚持着,他曾经所认为的一切:“如果你是普通人,没有错,可你是秦王,大秦帝国的崛起,必须要靠你来完成。”
木子花的牙骨都咬的吱吱作响,从小,他就被选定为秦国的太子,十五岁,就成为了秦王,他的境界不高,大巫境,一些人一辈子也只能在大巫境打转转,他也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但没有关系,他是秦王,大手一挥,想要谁死就都得死。可是,他之所以在众多王子中被选择为太子,是因为他的命格和始皇帝赵正的一样,是最适合成为始皇帝的转生寄宿者。始皇帝转生,将统领大秦帝国荡平宇内,重新统一中原。届时,整个中原大陆,将只会飘着一种旗帜,将只会有一位王,四海之内,皆为王土,率土之滨,皆为王臣。
木子花怒吼道:“你住口,你住口,我不想把躯体让出来给一个死了三千年的人,我的灵魂,将会被吞噬,我的所有,除了我的躯体,都不复存在。凭什么要我去承受这一切,我的兄弟那么多,他们也留着始皇帝的血,他们也可以。”
戚云路摇了摇头,道:“始皇帝会在三千年后的今天,选择一位与他命格相匹配的后代重生,众多王子之中,也只有你最合适。你是天生就该为大秦帝国的强盛而付出生命,这是你的命,也是你的职责。”
“哈哈哈。”木子花狂笑几声,落下了泪,梗咽道,“可是你们不该,把李花给害死。”
戚云路道:“李华王后是您的最爱,我们必须要完成最后一步,让你无情,只有无情的你,才能更完美的成为始皇帝陛下的转生寄宿者,只有始皇帝陛下重生,我大秦帝国,才有统一中原的那一天。”
李花,木子李,木子花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木子花原名赵构,登基十四年来,就只爱过一个女人,后宫也只有一个女人,就是皇后李花。木子花对她的爱,海枯石烂,但这群疯子,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不断的残害李花,木子花不惜与权臣翻脸,哪怕是放弃王位。可是这群疯子,居然危险王后,若不自杀,不断要逼秦王退位,还要让他们的儿子死于非命。李花无奈下,吊死在重华殿。木子花伤心欲绝,正逢他的弟弟赵烈带人【逼】宫,木子花假死逃走,从此游走在烟花柳巷,企图忘记李花,一年多来,不管他找过多少女人,终究无法忘记,心底那份最真挚的爱。爱,不是靠肉体换回来的,那是心中最纯洁的圣地。
木子花快要疯了,为什么这群疯子,还要来【逼】自己,他明明已经不是秦王了:“我的弟弟已经取代我成为新的秦王,而且他一直都很希望成为始皇帝的转生寄宿者,你们为什么老盯着我不放。”
戚云路摇了摇头,说:“赵烈没有资格成为寄宿者,你虽已不是秦王,但你还是始皇帝陛下的子孙,不是每一个始皇帝陛下的子孙都有资格成为寄宿者。”
木子花狠狠道:“你们难道真的要【逼】死我?”
戚云路道:“陛下切莫不可想不开,您死不得,还得多想想太子殿下,他的命格虽说没有您的适合,但始皇帝陛下重生日期将至,还是能勉强凑合。”
“什么?”木子花愣住了,他的儿子,居然还是太子,而且,就如同他当初成为太子的原因一样,是被内定为始皇帝的转生寄宿者。整个秦国王室,为了这件事情,都是疯了的,根本无法用语言去劝说。而戚云路,作为秦国驱邪师公会的长老,同时也是把所有都压在了这一场豪赌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戚云路道:“还请陛下想清楚了,草民告辞。”
威胁,过了那么久,他们还是不肯放过自己,他以为自己一走,自己的儿子也能幸免于难,不至于像王后那样惨死。可是他错了,原来他的儿子,已经进入备用方案。
“苍天啊!”木子花仰天长啸,一瞬间,他似乎老了许多许多。
当年与心爱的女人一朝一夕,还如同昨夜,历历在目。无情最是帝王家,帝王又怎么能有情,若是有情,又何必叫那孤家寡人。
而同样作为难兄难弟的阎凤,也是很不好过的,睡了几个月沙发倒没什么,有房间谁愿意睡沙发?这严雪山也真是够奇怪的,这么一住,就住了几个月,既不走,也没说什么时候走。而且严雪山平常就在小区附近逛逛,也不走远,不会真要在这里住一辈子吧。又是师兄弟,当初又是他去把严雪山请进来的,现在阎凤才明白,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他看了会儿电视,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阎凤以前很少做梦,现在就更少了,一睡觉,他的灵魂就会进入这个空间阵法当中,推开铁门,整个空间豁然开朗,再也不是从前那种黑洞洞。但阎凤还是觉得自己被耍了,感觉这里根本不需要他牺牲掉一大境界来开启,就亮堂了,其他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光线,将整个大堂照亮,但其中什么东西都没有,就白茫茫的一片。
阎凤的脸铁青着,朝着四周喊道:“喂,那个谁,还不出来给我解释解释,这TM到底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前方出现一个四方台,四方台中有一汪椭圆形的水泉。阎凤的心“咯噔”一下,生怕里面又跳出个厉害的家伙,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索性,里面只出现了一个虚影,一个浅浅的影子,看不清具体的轮廓,漂浮在水泉上,声音很稚嫩:“怎么了,这里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所以,阎凤牺牲掉一大境界的力量,换来的,就是这么什么都没有,白茫茫的一片?阎凤都要后悔死了:“你这是在欺诈消费,我可以告你的你知道不?”
“哈哈哈!”(未完待续)